清晨,在大宅主臥醒來的金楚楚,披上真絲睡衣,攔腰繫好,真絲睡衣的腰帶勾勒出金楚楚仍然纖細的腰身。
金楚楚走到主臥寬大的衛生間裏,打開熱水龍頭,在浴桶裏泡了一個超長時間的熱水澡。
金楚楚把整個身體浸在熱水中,有時候深吸一口氣,甚至把頭都埋在水面下,直到摒不住氣,不能呼吸的時候才猛地冒出水面。
“呼...!”用手拂去面上的水珠,金楚楚長吁一口氣。
金楚楚從寬大的浴盆中站起來,金楚楚的浴缸是用真材實料的檀香木打造的日式湯浴浴盆,正方形。
寬敞的浴盆,甚至可以同時容納金楚楚夫妻和一兒一女四口人。
裝修之初,傅家明和金楚楚,就曾在這個寬大的檀香木浴盆裏洗過一次風光旖旎的鴛鴦浴。
檀香木特有的香味,浴缸中倒入的牛奶和玫瑰花瓣散出陣陣的清香,加上金楚楚的體香,讓傅家明沉迷不已,一個鴛鴦浴洗了兩三個小時。
就算不洗鴛鴦浴的時候,夫妻倆也可以一起泡在寬大的正方形浴桶裏,拿着擺放在木臺上的一杯紅酒,互相聊一聊一天的生活。
但從什麼時候開始,傅家明竟連回家都一拖再拖,就連金楚楚每天讓保姆張姐放在茶几上的武夷雀舌,都在金楚楚的等待中,慢慢的變溫,變涼,就像金楚楚那顆心一樣。
“張姐,上午你看好飛兒,我要出去給爸爸媽媽上一柱香。”金楚楚喫着張姐準備的西式早餐。
過去金楚楚跟着爸媽的時候,家裏的老保姆王阿姨做的都是中式早餐,但到新西蘭留學兩年,反倒喜歡上了西式早餐。
所以後來的婚姻生活中,金楚楚都讓張姐給家裏做西式的早餐,傅家明自然也是跟着金楚楚,喫西式的。
有的時候傅家明也會說一聲,好久沒喫過小米粥,豆漿油條什麼的,每逢這時候,金楚楚總會回答他。
“家明,油條多油啊!都是油炸出來的,對健康不好,還是三明治,裏面都是蔬菜和奶酪,你看,我給你買的切片土司都是本市有機商店裏,有機麪粉做的,還是手工烘焙的呢,你可別不識貨。”
保姆張姐當然是唯女主人金楚楚的話行事,傅家明說過幾次,也就不再說了。
偶爾當傅家明開着自己的瑪莎拉蒂總裁,開在路邊,遇到紅燈的時候,看到路邊早點攤。
早點攤上,帶着套袖的攤主,用手拿着一條條肥大的麪糰,抻長了扔進沸騰的油鍋,轉瞬間油鍋裏,浮起一條條肥大的油條。
看到這些情形時,傅家明也會有那麼一絲一毫想要買一根油條的感覺,轉而又想到金楚楚的話。
傅家明看到前面的紅燈,看看自己的坐騎,瑪莎拉蒂,笑着搖了搖頭,踩着油門繼續前進。
這塊墓地的投資,九頭鳥集團也有份,所以金楚楚進入墓地,根本不需要排隊,等待安檢,直接走了vip通道,開到了管理人員內部的停車位。
墓園管理經理早就在停車場等待了,見到金楚楚下車,忙討好的跑過來,“傅太太來了,給老爺子和老太太上香來了,我們都給你準備好了。”
“謝謝你們了!經理您去忙吧,不用陪我,我自己去爸媽的墓地上敬個香就行。”
經理能當上經理,肯定是個懂眼色的,“好的,那您就好好地陪老爺子老太太一會,您有什麼需要,就打我手機,我隨時就到。”
金楚楚從保時捷上,拿下自己買好的一束白玫瑰,拿起一壺在家裏就泡好的上好普洱茶,緩緩的走到了父母的墓碑旁邊。
金楚楚蹲下,象徵性的抹了抹父母墓碑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墓園經理早在金楚楚還沒來之前,就已經提前把墓碑擦得一乾二淨了。
金楚楚坐下,在墓碑前的花瓶裏,擺好那束白玫瑰花,金楚楚媽媽生前,是最喜歡花花草草的,媽媽喜歡熱鬧,喜歡打麻將,喜歡享受,喜歡一切珠光寶氣的東西。
金楚楚接着把普洱茶放好,又從隨身的籃子裏,拿出茶點、水果擺好,點上三柱香,又拿出三個茶杯,仔細的注入普洱茶,金楚楚爸生前,只喝有年份的陳年普洱茶餅。
“爸爸、媽媽,我來看你們了!”金楚楚舉起普洱茶杯,慢慢的倒在墓前,自己靠着墓碑坐下來。
“爸爸,我給你泡了你最喜歡的陳年普洱茶餅,喜歡嗎?香嗎?媽媽,我給你帶來了你最喜歡的白玫瑰花。”
此刻微風吹過墓前的日本松樹,彷彿金楚楚爸媽在迴應她的招呼。
“爸爸、媽媽,我最近過得很不好,你們知道嗎?”金楚楚無聲的流着淚水,對着爸媽訴說着自己沒處傾訴的心事。
“媽媽,你當年反對我和傅家明結婚,說他們家‘萬紫千紅一點綠’都給不了我,我說傅家明喜歡我,對我好,一輩子都只會有我一個女人。現在我錯了,我知道了,傅家明不只有我一個女人。”
“爸爸,你跟我說,您留下的遺產,只能給飛兒和晴兒,不能給別人,我還是拿出現金投資建廠了,雖然寫了飛兒的名字,但是現在廠是在傅家明在管理。”
“爸爸,我前幾天做夢了,夢見你給我講的故事了,我不要等到老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黃粱一夢,我現在就要讓傅家明知道,什麼叫一夢黃粱。”
“爸爸、媽媽,你們好好的睡吧,你們放心,你們的女兒,金楚楚現在長大了,現在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我一定不會讓你們丟臉,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金楚楚站起身,對着墓碑鞠了個躬,緩緩的走出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