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離婚大戰 >第191章 癲子
    “這個癡情貴公子怕不是個‘癲子’吧!”

    周潔睜着眼睛,雖然有點喫驚,但見多識廣的倒並不害怕,上下打量着趙川霖。

    “你真的認識我?”

    “我怎麼不認識你,你就是小潔,你剛纔嘴脣碰到我嘴脣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就是小潔,而且你跟小潔也特別像,我知道,小潔胸前是有一個紅色的梅花痣的,你身上難道沒有?”

    趙川霖的手甚至上升至小潔領口,做出要打開看的樣子,但在周潔的領口又遲疑了,做出一副規矩的樣子。

    可以說,趙川霖這個時候戲份很足,完全扮出了《紅樓夢》裏賈寶玉初見林黛玉時候的癲狂樣兒。

    “啊!我的右胸前倒是真有一個紅色的小痣的,只是這個男人我從沒見過,更別說有過那種事,他怎麼會知道?”

    “難道這世上真有什麼轉世奇遇的說法?我還真是這個貴公子的前女友託生?”

    按理說,像周潔這種在江湖和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這麼久的一個草根女孩,是應該不相信人世間還有癡情男人這種說法的。

    ktv裏,夜總會里,百無聊賴的等待恩客們的女孩子們,彼此交流的不是打扮心得,就是怎麼撈金、騙錢的心得,絕不會互相交流男人有多麼癡情多麼專情的。

    因爲這些女孩們心知肚明,癡情這種感情,在她們能夠接觸到的層級裏,是一種和天堂一樣虛無縹緲的感情。

    如果說有癡情,還不如說有收工時路邊攤上燒烤啤酒後,一起租住在出租屋裏的非主流年輕男人的擁抱,或者站成一排,被大腹便便,帶着金鍊子,金戒指或西裝革履,帶着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人點單的那種喜悅。

    只有錢纔是看得見,摸得着的,癡情,笑話!

    癡情能當飯喫嗎?癡情能當水喝嗎?癡情能當錢花嗎?

    如果周潔當女主播的時候,有小姐妹跟她說,有一天會有一個男人癡情地非你不可,非你不娶,周潔肯定會當她說笑話。

    但今天,當趙川霖在周潔面前,帶着對未來的一把期許,賣力的一番表演之後,周潔甚至有一點點想要相信了。

    “爲什麼好運就不能降臨在我身上呢?”

    “難道我周潔就他媽的一輩子活該倒黴,有個酒鬼爹,一個跑路娘,一輩子住在狗窩一樣的廉租房裏,靠着和那些中年男人打情罵俏討錢花?”

    “可可夏奈爾可以找到支持她的情人,我爲什麼不能有如意郎君?”

    “可能老天爺也看我太苦了,拍給我一個癡情的‘癲子’,又有什麼不行呢?”

    周潔的心,有一絲絲動搖了,就算是個錢多的“癲子”,又怎麼樣呢?至少趙川霖這個“癲子”打扮得體,身價不菲,過去不是就有“地主家的傻兒子”這種說法嗎?

    周潔被趙川霖抓住的胳膊不再那麼僵硬了,趙川霖明顯感到手下握着的,周潔的肌肉開始放鬆下來。

    “小女貓不再伸爪子了!”

    “這個小母貓開始有一點點半信半疑了。”

    趙川霖心裏呵呵一笑,以更誠懇的眼神,放緩了動作,“小潔,你怎麼來的?我送你。”

    “我打專車來的,這邊停車很麻煩,我不高興停來停去。”

    “小潔,我送你,要不,我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們聊聊吧,地方你選,好嗎?”

    和陌生凱子第一次約會,周潔見多了,雖然趙川霖表現的深情款款,周潔還是不會第一次就選擇去對方的地盤。

    “要麼去本市的旋轉咖啡坐一坐吧,也就在這個商場裏面,就在23樓。”

    “好啊!小潔!”

    趙川霖做出言聽計從的姿態,看着已經快要抵達地下車庫的電梯,轉身按了23樓的按鈕,然後就轉過身來,眼珠都不轉的盯着周潔。

    “你盯着人家看什麼?怪不好意思的。”饒是周潔這種老手,也被趙川霖盯得有點心裏發毛。

    “小潔,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到了旋轉咖啡吧,趙川霖帶着周潔,選了一個僻靜的靠窗位置,按照周潔的喜好,點了最貴的咖啡和飲料,待服務員放好果盤和茶點,就揮手遣開了服務員。

    “好了,你去那邊吧,我們兩個說說話,沒有事情叫你,你不用過來了。”

    “好的,先生,那您有什麼吩咐就揮手叫我。”

    高檔場所的服務員也透着那麼聰明伶俐,好的服務都是根據顧客需要,想那種打擾式的,一會問客戶要不要皮筋扎頭髮,一會問顧客要不要圍裙擋油漬的服務,在這種咖啡吧裏是不會出現的。

    服務員們會根據客戶的需要提供服務,而且服務員們知道,客人們來這,都是需要談一些重要,或者不希望第三隻耳朵聽到的一些私密的事情,所以自動自覺的就避開了。

    “小潔,你知道嗎?那年在校園邊的大樹下,我們倆的初吻,就跟你剛纔嘴脣碰到我嘴脣的感覺是一樣的。”

    “小潔,那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接吻,當時好像有一股電流,從我的頭頂傳到腳下,今天,那種感覺又出現了。”

    “小潔,我知道,我的初戀女友小潔已經不在了,但是有一天她跟我託夢說過,十三年以後,她會換一個身體,出現在我面前,我一直在等着一天,沒想到你真的出現了。”

    趙川霖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挑着一雙劍眉,在給周潔“講故事”,也虧得周潔能夠端着面前的咖啡,挑着蘭花指,耐心地聽得下去。

    也怪不得趙川霖要差遣開服務生,否則讓同爲男性的服務生,聽到趙川霖這一份“天方夜譚”似的“告白”,饒是服務員見多識廣,怕是也要噴飯。

    “小潔,都是我在說話,你在聽,你太悶了,是不是,你在本市做什麼工作,還是還在上大學?”

    趙川霖已經對周潔的生活了如指掌,但還是明知故問的問道。

    “嗯....嗯....我大學畢業了,還沒找什麼工作....”

    周潔看到趙川霖這個“癲子”這麼看重自己,開始給自己虛構起清白人家女兒的“人設”起來。

    “開始說謊了,開始編身世了,魚兒開始要上鉤了,哈哈...”趙川霖心裏鬆了一口氣,開始耐心的傾聽周潔的敘說起來。

    兩個各懷鬼胎的青年男女,在23樓的咖啡吧臨窗位置,漂浮在本市的天空上,相對着說着“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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