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酒店大堂小弟看向自己異樣的目光,西裝筆挺的大堂經理職業性禮貌下的探索眼神。
這些都讓周潔感覺這些酒店服務人員之間在流傳着關於自己的什麼事。
作爲一個高檔套房的主顧,這些眼神可不是她周潔應該享受的。
即使周潔花的是傅家明和趙川霖這些“南瓜花”的錢,但周潔覺得,自己也是豪華包房的顧客之一。
傅家明的不辭而別,其實在周潔的潛意識裏,是有一點隱隱約約的不快。
“即使是傅哥,也不能真的對我揮之即來招之即去吧!”
周潔心裏總是冒出來這樣的想法。
女人,總是天真地以爲,男人一但被套牢,就會把自己當做女皇或者公主。
其實女人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男人這種生物,即便是周潔這種在男人堆裏打滾的女人。
有的女人,對男人是女皇和公主,那是根據社會階層進階的需要。
而有的女人,是雖時都可以捨棄和割裂的替代品。
周潔決定去問一問,把這些酒店服務層到底在嚼自己什麼舌頭搞清楚。
趁着一天,周潔和趙川霖不在一起,酒店前臺人少的時候,周潔終於對着一個小弟發問。
“帥哥,問一下,前兩天住我房間旁邊的朋友,退房的時候,你在嗎?”
周潔對自己的外貌和魅力是自信的,周潔認爲只要面對的是男性,就沒有自己問不到的訊息。
“美女,怎麼纔想起那個主兒?”
酒店前臺服務小弟對於周潔這種高級撈女,也見得多了,見多識廣,見怪不怪。
酒店服務業人員和撈女們早已心懷默契地井水不犯河水。
“什麼想起來,那是我朋友。”周潔嗔怪地說,話音裏還帶着撒嬌,畢竟是想從前臺小弟口中套出資訊。
“對!對!對!美女你說得對,現在這年頭,大家都是朋友,你那位朋友退房的那天,正好是我值班。”
“哦,這麼巧,那他那天怎麼突然就走了?”
“這,您讓我怎麼說呢。”前臺小弟遲疑了一下,“你玩這麼嗨,你自己不知道?”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玩的嗨?”
“美女,你那天一晚上,你那朋友去調監控”
“安保部小弟,還以爲他少了什麼貴重物品,結果看那客人臉色都變了,連夜退房了。”
“不是那樣的!”
周潔終於明白了傅家明爲什麼突然不辭而別,也明白了爲什麼這幾天這些服務人員對着自己擠眉弄眼的。
“我還有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即使是周潔,被人當場戳穿,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不知所云地嘟囔了兩句,離開了前臺,快步走進了客梯。
“哦,小潔,你去哪了?我剛醒,來,過來,我還以爲你又去找那些小姐妹逛街去了呢。”
隨着趙川霖的熱情,周潔本想要給傅家明發信息,問個究竟的想法暫時被拋在腦後。
房間裏的一切又都靜默。
“總得多施點肥,才能長出好莊稼。”
“啥時“成果”出來,就能拿着去找金楚楚了。
趙川霖此刻就是一個辛勤的農民。
“川霖,你對我是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女人,我發誓。”
趙川霖和周潔並排躺着,看着天花板。
久經沙場的周潔,第一次和趙川霖在一起,也用同樣的問題問過趙川霖。
但周潔這一次的問話,和第一次問時的心境完全不同。
第一次周潔這樣問,是帶着遊戲人間的心態。
而這一次的問話,是一個在滾滾紅塵中漂泊已久的女人,想要尋找一個避風港灣,想要找一個歸宿的寄託。
“你這句話,是真心嗎?”
“怎麼不真心!我對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小潔。”
“萬一不是呢?”
“那我把我的心給你掏出來,讓你看?”趙川霖側躺過來,用手做出摳心的姿勢。
“討厭。”
“那把你的心給我?”
“哎!趙川霖!“
周潔看着趙川霖的眼睛,第一次感覺有男人對自己這麼“真”的。
隨着傅家明的不辭而別,周潔也萌生出想找個歸宿的想法。
“可能我真的和他去世的初戀女友很像吧!”
“可能趙川霖他真的是愛我的吧!”
“可能老天可憐我,想讓我過上好日子了吧!”
“趙川霖,也挺帥的,人又多金,對我好,可能是個依靠吧!”
帶着這些想法,周潔再看趙川霖的眼光,開始和看別的“南瓜花”不一樣了,帶着一點點真情。
而女人的真情,就像堤壩,需要的就是一個理由和玫瑰色的泡泡去攻陷。
趙川霖似乎也明顯感到了周潔的不同。
“傅哥,總是個有家室的,又看到了我和趙川霖。”
“和傅哥在一起,我也沒喫虧,他不聯繫,我也不聯繫,就這樣散了吧,反正有更好的趙川霖了。”
“總不如當名正言順的少奶奶。”
“按照趙川霖說的,父母對他百依百順,只要套牢了趙川霖,不怕他父母不同意。”
想到這,周潔開始心花怒放起來,趙川霖在周潔眼裏似乎也越發的不一樣了。
你虛情,我假意,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爲有處有還無。
真中帶假,假中帶真,真真假假,虛實難辨。
真是,一場鬧劇已開場,生末淨旦醜,你方唱罷我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