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醫館,範閒忙着自己的東西。

    鍾離也沒有打擾他,在一旁開始研究起來時了。

    教了時了好一會兒,時了纔是能說一些簡單的詞。

    比如鍾離,喫,走等等。

    鍾離很是疑惑,難道化形的時候智商還只是人類的兒童時期?

    到了喫飯的時間,範閒也是任勞任怨的準備好了飯菜。

    鍾離帶着時了一起去,她有些好奇化了形,時了會喫人類的飯還是喫草。

    時了聞了聞碗裏的粥,雙手捧着慢慢的吃了起來。

    鍾離在一旁挑了下眉頭,喫飯的。

    旋即鍾離又是有些犯愁了起來,這自己身上也是沒錢了,又多了個需要喫飯的人。

    一頓飯,鍾離沒有喫多少,範閒也是沒喫多少,全被時了抓着吃了。

    雖說時了的手看上去不髒,還很乾淨。

    但是當他下手抓的時候,鍾離和範閒都是放下了手裏的筷子。

    鍾離不禁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來到這裏讓範閒委屈了不少。

    他年齡還不小了,這幾天別給鬧壞了。

    等戚軍醒了一定讓他好好補償他一下,鍾離決定之後,心裏便沒了不好意思。

    一天又是無聊的等待,中途鍾離還是去軍營看了一下,看到他們都好好的,沒有多說,又是回來了。

    第二天,上午,範閒出去採藥了,鍾離還在教時了說話的時候。

    一旁的戚軍突然醒了。

    “嘶~”略微動了動身體,戚軍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外傷已經癒合了,但是內臟的損傷還沒有好,戚軍這一動,感覺內臟移位了一般。

    鍾離扭頭看着掙扎的戚軍,“喲,醒了?”

    戚軍雖然沒有起身,但是一聽這略帶調侃的聲音就是明白是誰了。

    “多謝了。”戚軍嘶啞的道了聲謝,要不是最後關頭鍾離趕來,他已經是死在了戰場。

    “碰到了妖精還不撤,你是想在找死嗎?”鍾離毫不客氣的問道。

    “呵~我們這些軍伍之人終有一日會死,早就把頭別在腰上了。”戚軍輕笑了一聲。

    “對了,你暈之後的治療費,還有你那些受傷的士卒的錢,你別忘了給。”鍾離突然說起了錢的事。

    戚軍有些措不及防,明明上一刻自己還在抒情。

    戚軍失笑,這傢伙還是一直這麼讓人捉摸不透。

    “我還是有些軍餉的。”戚軍天真的說了句。

    “哦,是嗎?”鍾離拉着椅子坐在戚軍一邊,眼中閃過狡猾。

    白送過來的羊,不宰白不宰,何況自己爲了他在這呆了兩天,總要算一下浪費的時間吧。

    “嗯,我平時也沒有什麼花錢的地方,就都存着了。”戚軍緩了緩,掙扎的坐了起來。

    這感情好啊!

    “給你介紹一下,時了。”鍾離拉過時了,淡定的介紹道。

    戚軍疑惑的看着這個一米九幾的美男,下一刻纔是反應過來。

    戚軍張了張嘴,壓下震驚,只能說不愧是鍾離嗎!

    “你好。”戚軍乾巴巴的說了句。

    “你好!”時了也是呆呆的回了一句。

    “是這樣,由於他化形了,而且我沒準備錢就趕來了,現在回去的盤纏已經沒有了。”鍾離自以爲委婉的說道。

    不委婉嗎,先介紹了再說,已經很委婉了!

    “你什麼時候走?”戚軍心裏瞭然。

    不過能這樣謝謝鍾離,戚軍也是覺得挺好的。

    “有了乾糧就走。”

    戚軍從一旁費力的拉過自己的衣服,摸索了起來。

    鍾離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盯着戚軍的動作。

    沒辦法,現在要養人了,缺錢!

    戚軍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遞給鍾離。

    “身上就帶了這些,應該夠你的盤纏了。”

    “夠了,”鍾離接過從裏面抓了一把,放在戚軍牀邊,“你還是留一點,有用。”

    戚軍看着鍾離把那一袋錢收了起來,還給自己留一點,笑了一下。

    “行。”此刻他還是覺得無所謂。

    “那行,我就不呆了,我得趕緊回去了。”鍾離說了聲,起身就是帶着時了要走。

    “行!”

    “對了,行動不便,那些士卒我會順路提醒他們來這裏找你。”

    “嗯。”戚軍點了點頭。

    看着鍾離出去,他纔是注意到這有些過分透光的房子。

    “這個大洞?”戚軍眉頭緊鎖,沉默了,伸手收起了牀邊的錢。

    他逐漸明白了鍾離說的他需要錢的意思了。

    鍾離買了乾糧,又去通知了士卒去集合,纔是返程。

    ……

    鍾離腳下踩着長劍,從地面掠過,趕着路。

    一旁的時了,被鐵甲套着,也是漂浮着,跟在鍾離身後。

    沒辦法,這傢伙還不習慣,鍾離只能給他套個甲,再慢一點,低一點。

    路過山谷的時候,鍾離突然停了下來,扭頭瞅向一旁的山林裏。

    “閣下,爲何窮追不捨?”鍾離面無表情的質問道。

    走在路上的時候,鍾離就是散發着靈,保持警惕。

    剛開始還都好好的,並沒有人,就在鍾離以爲自己想多了的時候,卻突然察覺到了異常。

    山林中的人沒有再躲藏,躍了出來,擋住了鍾離的去路。

    此人身穿藍衫,外面套着黑色的袍子,手裏持着一柄長劍。

    長相俊美,髮色異於常人,額頭上綁着一個髮帶。

    “你是鍾離吧,我叫無限,並無惡意。”無限面無表情的道。

    鍾離譏笑了一聲,“並無惡意,爲何躲躲藏藏的!”

    “你認爲玉國的君王如何?”無限並沒有在意鍾離的譏諷,反倒是問了一句。

    鍾離皺起眉頭,眼前這人爲什麼突然這麼問。

    “玉國君王貪婪成性,不顧百姓,爲他效命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無限見鍾離沒有回答,又是說道。

    “呵,賢君?”鍾離雖然知道他說道對,但是鍾離也是有自己的看法。

    鍾離可不認爲有什麼人可以稱爲賢君,當權者之所以是當權者,那是雷霆手段所積墊的!

    “你背後的人讓你來勸說我,就是個錯誤。”鍾離獨斷的性格顯露無遺。

    這個人不可能突然來找她說這些話,絕對是有所圖。

    “我也這麼和他說過,但是能接近你的也只有我了。”無限略顯無奈,旋即又是面容嚴肅了起來。

    “爲了百姓,我不會看着你亂來的!”

    “愚蠢!”鍾離聲音冷了下來,眼睛緊緊的盯着無限。

    鍾離只覺得這人被別人洗腦了,而且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打一頓,讓他斷絕念頭!

    同樣,無限想的也是如此,沒有什麼能比打一架更能讓她明白自己的想法了!

    所以在鍾離不贊同他的想法後,他就已經決定打服了再說!

    不過,眼前這個女子散發的壓力,讓他隱隱的有些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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