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院子裏呼啦出來一大幫侍衛,宋青嵐都傻了,剛纔還靜悄悄地院落,哪裏藏了這麼多人?
“刺客在樹上,弓箭手準備!”隨着侍衛長的一聲令下,羽箭“唰唰唰”衝着宋青嵐射了過去。
“我不是刺客!”宋青嵐大驚,她抽出腰間的劍抵擋,可是羽箭太多了,抵擋的很是喫力。
“都住手!”一身玄衣的男人擋在宋青嵐的面前,擋住了大部分射過來的羽箭,隨後將宋青嵐從樹上帶了下來。
這是……二皇子?
宋青嵐愣住了,沒想到她竟然見到了畫上的那個威武高大的男人,這一瞬間,她似乎有些理解了玄文川見到紀嬪那一刻的心情。
玄文廣帶着宋青嵐從樹上下來後,站在侍衛們的面前。
“怎麼是個女子?”侍衛長皺起了眉頭,夜色太黑,他沒看清。
“見到王爺爲何不跪!”侍衛長再次喊了一聲,把宋青嵐的魂兒喊了回來。
“哦,多謝王爺,抱歉臣女誤闖了院子,驚擾了王爺。”宋青嵐屈膝行禮,玄文廣制止了直接將她扶起來。
“你受傷了,虎子,把藥給本王!”玄文廣伸手,轉身看着身後的侍衛長虎子。
虎子上下打量宋青嵐,在她的手上停留了片刻,有些氣鼓鼓的不願意拿藥,嘴裏嘟囔着:“王爺,她不過就是手上破了皮,流了點血,用不上這麼好的藥吧。”
“快點,她手上的傷還不是因爲你沒分清刺客,射箭才誤傷的!”
“誰叫她跑到王爺的帳子附近,還鬼鬼祟祟的……”
虎子不情願地把自己的藥瓶遞了過去,宋青嵐見那侍衛不願意給藥,她也是個有脾氣的,冷聲道:“不用了,小傷而已,我都習慣了!跟着祖父在校場練兵的時候,也沒少受傷!”
宋青嵐說着,脊背挺的更直了,她絕對不能讓人看不起。
“你是……宋家人?”玄文廣試探着問道,隔着袖子抓過宋青嵐的胳膊,把藥灑在她的傷口上,又將藥瓶扔到了虎子手裏。
宋青嵐點點頭,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忽而覺得場間的氛圍變了,衆人看她的眼神似乎帶着着尊敬,沒有了方纔的戾氣。
“你這手上的傷口不要沾水就不會留疤,這藥很好用,虎子,送宋小姐回去。”
這回虎子沒有推脫,恭敬地領命送宋青嵐回到了帳子裏。
……
次日一早,皇帝擺駕回宮,國公府、侯府、將軍府的一行人也回到了自家府邸。
路上,珠兒幫雲苡歌回憶了昨晚的事情,她大驚:“我去抱玄冥了?!”
珠兒點點頭,臉上泛着紅暈:“小姐,我看着冥王和小姐很是相配呢!就是冥王的臉太冷了。”
“是,他是長了一張存天理滅人慾,能橫掃諸國的臉。”雲苡歌贊同地說道,玄冥的臉一直很冷,只有十分親近他的人才知道他面冷心熱。
“這是冥王讓我給小姐喫的醒酒藥。”珠兒將一個小瓷瓶放到雲苡歌的手裏。
“我昨天除了抱他,沒有什麼別的舉動吧?”雲苡歌擔憂地問道,緊張忐忑地看着珠兒。
珠兒認真地回憶了一下:“好像,還用頭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不過後來,奴婢怕你們不自在,就轉過身去了,再發生了什麼,就不知道了。”
珠兒,還真是,爲主子着想。
雲苡歌差點沒背過氣過,本想着重生一回她要製造一場絕美的見面,讓他留下深刻的印象,這回倒好,他見到自己喝醉酒的樣子,一定會以爲她是個不矜持的輕浮女子。
一路上,雲苡歌都唉聲嘆氣的,直到回了府上,吃了父親買的梅花酥酪,心情纔算好些。
……
這一日,雲苡舒拿着幾批布料來找雲苡歌,開春了,要做新的春裝,她過來讓雲苡歌挑喜歡的料子和顏色。
“怡雲院院子前面怎麼忽然多了那麼多人?”今日過來的時候,她注意倒怡雲院門前多了很多家丁。
“我安排的。”雲苡歌說道。
上次讓雲姒雪出門和太子幽會,是爲了解除太子和雲苡舒的婚約,如今她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自然要看好她。
“大嫂有孕在身,可不能讓她惹出什麼亂子來。”
雲苡舒贊同地點點頭,等雲苡歌挑好料子和顏色,她便去了宋氏的屋裏,準備去織衣坊做些時興的樣式。
晌午,雲苡歌去廚房忙活了,她分別做了山楂糕、紅豆糕和栗子糕,準備一會兒給大嫂、母親和祖母送過去。
忙碌了一陣後,她端着栗子糕去了祖母院子裏,讓丫鬟把山楂糕送到大哥大嫂屋裏。
從祖母院子裏出來後,她和宋氏一起去了大哥大嫂的院子,見那盒山楂糕還沒有打開便說道:“大哥大嫂,這是我今天新作的點心,大嫂若是不嫌棄,嘗一嘗吧!”
“四妹妹這是哪裏的話,方纔一直在忙,這才得空,難爲四妹妹還惦記着我,四妹妹做的一定很好喫。”蘇氏笑道,方纔丫鬟送點心進來的時候,她正在服侍雲靖松穿外袍,還沒來得及喫。
“是啊,寧兒,快嚐嚐四妹妹的手藝。”雲靖松一向很喜歡喫雲苡歌做的點心,甜而不膩,入口綿密,在外頭這麼長時間沒有喫到妹妹做的糕點,想的很。
“山楂糕喫起來香酸甜粉糯,入口綿綿,不會膩,最適合像大嫂這樣的孕婦吃了!”前幾天,蘇氏說想喫些酸的,她便特地做了這山楂糕。
蘇氏從食盒裏拿出一塊山楂糕,剛要放入口中,手腕被人一把握住。
“怎麼了?”蘇氏看着握着自己手腕的雲苡歌,微微皺起來眉頭。
“大嫂先別喫。”雲苡歌拿過蘇氏手裏的山楂糕,放在鼻尖仔細聞着。
剛纔,糕點盒子的蓋子剛打開的時候,她便發覺有些不對勁。
除了山楂糕香甜的味道之後,還有一絲極淡的騷臭味,似乎還帶着些肥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