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苡歌的心臟狂跳不止,他們要殺玄冥……他們要殺玄冥!

    前世,玄冥也經歷過不少刺殺,可是,既然她已經知道了此事,絕不可能袖手旁觀,不過,要怎麼告訴他呢?

    “小姐?”珠兒見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嚇壞了。

    “剛纔,白子年和他祖父的話,你誰都不要告訴,知道嗎?”雲苡歌嚴肅地握住了珠兒的手,她生怕這丫頭不知道輕重,隨便說話再丟了自己的性命。

    “啊?什麼話?”珠兒不明所以一臉的迷茫,那會兒,她走在雲苡歌的後面,腦袋又有些暈暈的,根本沒仔細聽白子年那像蚊子嗡嗡似的說話聲。

    “沒事兒,剛纔走的太急了,走吧,我們去找母親。”雲苡歌見珠兒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這才放下心來。

    二人到了前廳,宋氏正在找她們,女眷們接連離開,雲家人齊了之後也起身告辭了。

    在馬車上,雲苡舒問雲苡歌:“去哪兒了,這麼久?”

    “喫壞肚子了。”雲苡歌吐了吐舌頭,靠在雲苡舒的肩頭,挽住她三姐的胳膊,思索着要怎麼給玄冥傳遞消息。

    ……

    回到侯府,雲苡歌找到荊墨,讓他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給冥王府送一封信,一定要親自交到玄冥或是他的侍衛湛嶽手裏。

    荊墨沉默了片刻後,猶豫着說道:“四小姐,如今,二公子回來了,我是二公子的人,萬事還需要聽從二公子的吩咐。想必此事,二公子並不知情。”

    他擡頭看着這個自己跟了一段時間的主子,他覺得四小姐真的是變了,可二公子如今已經回府,他最開始就是二公子的人,也應該聽他調遣。

    雲苡歌盯着他:“你若不去,我便去找荊壯,香車寶馬、西域風情、美人在懷……相信,哪一個條件,荊壯都不會拒絕,你覺得呢?”

    “四小姐要屬下什麼時候去送信?”荊墨在心裏嘆氣,他那個沒見過世面的弟弟,隨便一個誘惑,他就屁顛屁顛地去了,可冥王府,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

    “今晚進去。”

    雲苡歌把信遞給荊墨:“你放心,我不會做壞事也不會惹禍,這次,實在是事出有因。”

    “日後,我也不會用你弟弟威脅你,我身邊沒有得力的人,這件事情只有你去辦,我才放心。”

    “小的明白。”說完,荊墨拿着信走了。

    ……

    冥王府內,剛沐浴完,換上寬鬆的衣袍,頭髮散落在腦後的玄冥坐在窗邊的軟榻上,聽着湛嶽稟報。

    窗外下着小雨,混合着泥土的青草香從窗子透進來,沁人心脾。

    “白府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玄冥淡淡地問着。

    “王爺放心,都安排好了。”

    今日,玄冥去參加家宴,順手在白家留下了人。白家本來就是剛搬到京城,買了許多家丁和女使婆子,其中的幾人被換掉,也不會有人發現。

    如今白家起勢,又得到了離王和萬貴妃的重用,離王手裏還有一些兵保不齊會出什麼亂子。總要在白府留下自己的眼線,纔不至於被人遮住了眼睛堵住了耳朵。

    “線人傳來消息,說是白家要對王爺下手。白家還真是,有些心急了。”湛嶽繼續說道,將一個字條交給了玄冥。沒想到纔在白家埋下的線人,當天就起了作用。

    玄冥並沒有接那字條,眸光微深:“本王猜到了,不是白家心急,是離王着急了,他怕川王東山再起,只有手握重兵,他纔有把握奪嫡。”

    “離王想要玄甲軍,想殺本王不是一天兩天了,過陣子,本王去北疆是做好的下手時機。”玄冥示意湛嶽把那字條燒掉。

    “那,王爺還去啊?”沉默了片刻後,湛嶽見玄冥並沒有吩咐他去調整去北疆的行程和計劃,有心擔心地開口問道。

    玄冥擡頭,似笑非笑地看着湛嶽:“你覺得本王會怕?會因爲他們的刺殺,而改變計劃?”

    湛嶽立即低下頭,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是,王爺從不在乎這些的。”

    他跟在玄冥身邊多年,北楚的、烏孫的、突厥的……那麼多人想要通過各種手段刺殺他,他從來都沒有退縮過,反而把這當成是剷除異己的好機會。

    “王爺,府外有人求見。”門口的一個侍衛稟報道。

    “這種事還用來問本王?不是本王約的人,打出去。”玄冥有些惱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事事都要來請示他,讓他不得安寧。

    “王爺,此人上次也來過,王爺還見了的。”聽了玄冥的話,侍衛臉色瞬間慘白,可若是誤了重要的事情,他同樣性命不保。

    “哦?讓他進來。”不知爲何,玄冥的腦海中忽而出現一個身穿翠綠色衣裙的女子的倩影。

    荊墨渾身溼淋淋的,被冥王府的人帶進前廳,他上次來過,對這裏並不陌生。主位上坐着的男子不怒而威,只是今天看起來,這位高權重的冥王似乎有些不同。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竟然覺得今日的冥王,看自己的眼神比上回慈祥溫柔了不少。

    “參見冥王殿下。”荊墨這次行禮行的十分周全,小姐吩咐了,這信要親自交給冥王,荊墨見不到冥王和湛嶽,只好在冥王府鬧出點動靜來,敲暈了門口的幾個侍衛,還震裂了門口的石獅子,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也替我向你家主子問好。”玄冥笑着說道。

    方纔還一臉嚴肅站在一旁的湛嶽,這會兒死命地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替我向你家主子問好。

    他家主子哪裏說過這樣柔情的話,他在軍中聽慣了粗言冷語,乍聽這話竟是感覺有些肉麻,這隔空傳話,還真是讓人浮想聯翩。

    荊墨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就像是拿出來一個珍寶似的,遞給了湛嶽,湛嶽又把那信遞給了玄冥。

    荊墨渾身都溼了,他跪着的那塊地板上也沾了不少水漬,可這信卻是乾的,還帶着些體溫。

    “你家主子可有什麼話?”玄冥接過信,看着荊墨。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