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大人一進宋府,就徑直拿走了這幅畫,爲何獨獨對這幅畫如此感興趣?擺明了就是要陷害、攀污宋家!”

    宋青嵐言辭懇請,譚肆青急得吹鬍子瞪眼,根據線人的消息,這污衊宋家的證據,明明都已經塞進大食堪輿圖的畫軸裏面了,爲何變成了山川花草的畫作和感悟?

    難道是宋家提早發現了,所以把東西掉包了?不可能啊,宋家都是一根筋的沒腦子武將,怎麼會發現呢?

    譚肆青嘆了口氣,今日這事情沒辦成,他忽而覺得離王讓淮燁跟來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如果沒有第三人在現場看着,他完全可以再準備一套證據來污衊宋家,可如今淮燁全部都看到了,他該怎麼辦?

    譚肆青看着淮燁的眼中,有殺意涌現,可看了看他那壯碩的身材,還要外面圍着的禁軍,他泄氣了,這件事情,他也無能爲力了。

    淮燁冷眼看着譚肆青,將畫卷收好:“譚大人,可有什麼話說?”

    譚肆青嚥了咽口水,滿臉乞求地看着宋青嵐:“宋大小姐,譚某也是聽了外人的讒言和污衊,這才以爲宋家通敵叛國,起初,我自然是不信的,宋家世代忠良,立功無數,可外頭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宋大小姐,都是誤會,你看,要麼我給你賠個不是,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吧。”譚肆青一臉的討好,往宋青嵐的身旁走近了兩步。

    宋青嵐趕緊退後了半步,瞪了他一眼:“譚大人真是巧舌如簧,若是淮統領今日不在,想必你定不會是這般說辭!淮統領,此事還請您一五一十地稟報給陛下,還宋家一個公道!”

    宋青嵐對着淮燁恭敬地行了一禮,她知道淮燁的爲人,是北楚的忠將孤臣,絕不會顛倒是非,袒護奸臣。

    “若是隨便一個貓兒狗兒的都能攀污宋家,那我們可該如何繼續爲陛下,爲朝廷效力?造謠一張嘴,澄清跑斷腿!淮統領您是知道的,我們宋家人都是武將出生,沒有那彎彎繞的花花腸子,哪天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譚肆青聽的臉色發白,心中有氣卻又不好發作,只能忍着。

    “宋小姐放心,淮某定會將今日之事,如實稟報給陛下。”淮燁點點頭,對於他們這些武將來說,從小就聽說宋家的事蹟,若他沒有加入禁軍,想必也會進宋家軍。

    “多謝淮統領。”

    宋青嵐行了一禮,在心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今日之事,多虧了表妹雲苡歌,不然,宋家可就遭殃了。

    ……

    十日前,雲苡歌送玄冥出城的當晚,她穿着兜帽悄悄去了宋府。

    宋府只有女眷在,其餘的男子都跟着宋大將軍去打仗了。

    宋青嵐本來也是想跟着去打仗的,可是最近家了來了個懷孕的前青樓女子紅娘,她實在擔心母親一個人會受欺負,而且家裏除了她,也沒有個年輕的主心骨,便留了下來。

    對於雲苡歌的深夜來訪,宋青嵐有些驚訝,忙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竟要這麼晚過來。

    “看你這風塵僕僕的樣子,你餓不餓?我讓廚房去給你做兔子肉。”宋青嵐衝着外頭的丫鬟招招手。

    雲苡歌拉着宋青嵐的手說道:“別,表姐,我不餓,給我一口水喝就行。”

    宋青嵐將桌子上的梨湯端過來給她舀了一勺。

    雲苡歌喝了一大口甜梨湯後低聲說道:“我這麼晚過來,就是不想打草驚蛇,我怕有人要陷害宋家。這次大食進攻,本不必讓宋家軍長途跋涉過去的,離王和瑞王的部下都有在大食邊關附近駐紮的,你也知道咱們陛下的那個樣子,三言兩語就被人帶跑了。”

    “離王煞費苦心讓宋家軍去,肯定憋着壞呢!”

    宋青嵐的心猛地一縮,這些天她淨想着母親和父親還有那個小賤人紅娘的事情了,竟是沒功夫想這些。

    “表姐,你帶上心腹去翻一翻外祖父的書房,動作一定要輕,尤其是書畫要仔細看看。”

    前世,玄文川就是從宋府搜出來通敵叛國的證據,害了宋家滿門,從而將宋家軍握在了自己的手裏,並改名爲川羽軍。

    宋青嵐驚訝於表妹的心機和思慮,從前的她聰明跋扈,前陣子她發覺她沉穩了許多,如今更是能拿事兒了。

    “表姐,我知道你可能有很多疑惑,這個我沒法兒解釋,你去查一查吧,查清楚自己家裏面有什麼東西,才能放心,若是少了什麼東西,倒還好,可若是多了什麼東西,可就說不清了。”

    宋青嵐不再多問,帶着幾個在軍中訓練過的丫頭暗中守在了各個院子的門口,若是有人出來就速去書房告訴她,不要讓任何人看出端倪來。

    她自己則帶着幾個心腹丫鬟去了書房。

    一個時辰後,宋青嵐沉着臉從書房裏出來,手裏多了一個盒子。

    她將盒子打開,從裏面拿出來一幅畫放在雲苡歌的面前:“這是大食堪輿圖。”

    宋青嵐是習武之人,將這畫拿到手上就知道分量不對,翻過來調過去仔細看着,發現兩個畫軸的分量不一樣,打開一看,裏面竟然有厚厚的一沓紙。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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