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川王未來可能會娶了別家女子做側王妃,還不如嫁兩個女兒過去,若日後川王真的繼承大統,他孫家也絕對不會喫虧。
“嗯,語嫣是個好孩子。”孫彪喃喃道。
陳姨娘見這事兒有戲,高興地更加嬌柔起來,她繼續說道:“都說能做正妻就不做妾,可妾身當年也是沒答應別家的求親,毫不猶豫地嫁給老爺當妾,如今這日子過的也很好,都依仗老爺對妾身的疼愛。”
“若是語嫣嫁到川王府,肯定也能和川王琴瑟和鳴……若是語嫣再得個一兒半女的,定能得川王青眼,到時,孫家……”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陳姨娘讓孫彪好好舒坦了一把,孫彪答應讓孫語嫣跟着嫡姐一起嫁過去。
……
這一邊,葉氏到了孫彪的屋子裏頭,一進屋就聞到了那股刺鼻的香味兒,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頭上的髮簪有些鬆動,身旁的丫鬟趕緊幫她正了正髮簪。
葉氏揉了揉鼻子,再往裏面走,似乎還能聞到一室旖旎的氣息,頓時面上就不高興了。
那賤人又勾引老爺白日宣淫,真是沒有教養沒有規矩,不知廉恥的賤貨。
“你來啦。”孫彪換了一身衣裳出來,眉目舒展,帶着笑問道。
“老爺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葉氏坐下,自顧喝茶。原本想要和孫彪好好溫存溫存,回憶回憶二人剛成親那會兒的時光,此刻葉沒有了興致。
“語柔就要出嫁了,陪嫁一定要豐厚,不可叫孫家失了臉面,她這是高嫁,若是嫁妝寒酸,難免會被川王府的人看不起。”孫彪把一個盒子放到了葉氏面前的桌子上。
“這裏是一些祖上的產業,我挑了一些給語柔。川王府的人,大部分都是宮裏出來的,各個都是八個眼睛七顆心,語柔若想當好這個王妃管好王府,可是不容易的,你也要提前和她說一說,讓她做好心理準備。”孫彪溫聲說道。
“不管外人看着如何光鮮,要喫多少苦,只有經歷了的人才知道。”
葉氏見他這個當爹的也當真是爲女兒着想,面上這才帶了笑:“是,老爺說的是,妾身一定好好準備,準備的妥妥當當的。”
“嗯,庫房裏面的東西你看着置辦就成,我想着,既然語柔在偌大的川王府不好立足,不如,讓語嫣這個當妹妹的和她一起嫁過去,好幫幫她,也算是全了姐妹的情誼。”
“一家人,互相通氣,總比一個人在王府孤立無援的好。”孫彪瞧着葉氏的表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葉氏聞言一驚,手裏的茶杯沒拿穩,一下子掉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響,杯中的熱茶水全部都灑在了裙子上。
身旁站着的大丫鬟驚呼出聲,趕緊去查看葉氏手上有沒有被燙傷,隨即,有丫鬟拿過來燙傷膏,給葉氏塗抹上。
葉氏穩了穩心神,心裏已經寒到了極點,方纔燃起來的那一點情感蕩然無存,她就知道他沒那麼好心會惦記着她們母女倆,原來還是爲了陳雅涵那個賤人!
葉氏倒也不是真的爲女兒着想,只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陳雅涵一開口,她就要讓步。
那日進宮,她和皇后娘娘說話,可是費了不少心思,陪了不少笑臉,她陳雅涵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在這拿現成的好處?!
說着,葉氏竟是氣哭了,她大聲喊道:“你這個當父親的,好偏的心!那賤人要是想讓她女兒嫁過去,除非我死了!”
葉氏一跺腳,將桌子上的點心茶水全部摔在了地上,不顧孫彪的臉色,氣呼呼地離開了孫彪的院子。
“你……”
孫彪看着甩袖離去的葉氏,嘆了口氣,他這個正妻平日裏就淡漠的像是個冰塊,本以爲她已經看開了纔不去爭不去搶,不成想,今日竟是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葉氏孃家勢力龐大,行事規矩,縱使她在孫府的地位大不如她剛嫁過來的時候,可孫彪也得念着葉家的好,若當年沒有葉家的扶持,孫彪本不可能這麼順風順水地就升到了兵部尚書的職位上。
孫彪無奈,此番,孫語嫣怕是嫁不成了。
……
前太子,如今的川王玄文川將和兵部尚書千金孫語柔大婚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
玄文川大婚,意味着禁足被徹底解除。禁足解除,就意味着,他又可以繼續活動,繼續籠絡大臣,甚至暗害大臣,參與奪嫡。
在宮裏的雲苡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涼了半截,她意識到,她的敵人、仇人遠比她想象的要強大、不好對付的多。
玄文川牽扯甚廣、黨羽衆多,不是她一個人就能對付的了的
她要更強大,要擁有更多的財富,更多的人脈纔行。
她將畫作收好,換下補畫穿的衣裳,帶着珠兒和月兒離開了宮裏,回到了侯府。
回到侯府,她先去看了宋氏和雲苡舒,隨後便拿着一個小盒子去了大嫂蘇氏的房中。
蘇氏正在給兒子換衣裳,見到雲苡歌站在門口,忙笑着招呼她進來。
“歌兒,從宮裏回來了?在宮裏住的還習慣嗎?”
蘇氏指揮丫鬟去準備雲苡歌愛喝的果飲和愛喫的芙蓉糕。
“還好,就是不如在家中自在,大嫂,今日我來是有正事和大嫂商量。”
蘇氏見雲苡歌的表情嚴肅認真,就將丫鬟婆子都打發了出去。
“大嫂,這是前陣子蘇伯母來,放在禮品箱子裏的,我想着這些鋪面、房契、地契太貴重了,大嫂還是拿回去吧。”
雲苡歌把裝着那幾張紙的盒子推到了蘇氏的面前。
“歌兒,既是母親給你的,你就收着吧,也是母親的一片心意。”蘇氏沒有仔細看那些鋪面、房契、地契。
蘇家是書香世家,滿門清貴,蘇氏的生母蘇大夫人是潮州一帶的富商慕容家的嫡女,從小錦衣玉食,銀錢更是無數。既然她母親給了雲苡歌這些財物,她斷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