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馬球被扔出,玄文川大喊一聲,揮舞着手裏的杆子衝着馬球狂奔而去。

    蕭音塵邪魅一笑,側身壓着馬,從玄文川的杆下奪走了馬球。

    宋搖光急的牽着馬頭的繮繩左右搖擺,開賽之後,他的杆子連馬球都還沒有碰到過呢。

    “我說宋兄,你行不行啊?!”

    蕭音塵把馬球傳給宋搖光,可宋搖光左右搖擺愣是沒有接到,他十分後悔和這個看起來精壯的宋家呆子組成了一隊。

    就在二人爭吵拌嘴的時候,鄭弘騫默不作聲地駕馬飛馳而過,順勢一杆將馬球打出,朝着青綠色的球門滾去。

    “綠隊進球,記一分!”禮官喊道,在綠隊一側插上一道旗幟。

    “好!”衆人一隊歡呼。

    就在場上的其餘人沉浸在勝利或挫敗之中的時候,雲靖柏迅速奪過球,衝着雲靖松使了個眼色,雲靖松立馬會意,沒有絲毫地遲疑,徑直衝向馬球。

    雲靖松的馬術極好,接連碰到鄭弘騫和宋搖光搶球,都沒能把馬球從他的杆下搶走,他一杆子大力擊打,馬球飛速徑直射向了藍色球門。

    “藍隊進球,記一分!”禮官喊着,在藍隊一側插上一道旗幟。

    人羣中爆發出一陣歡呼,玄文川等人一臉的頹敗無語。

    看臺上的觀衆們十分激動,忍不住一聲聲地驚呼着,被身邊的嬤嬤提醒要注意言行的時候,這才按捺住內心的激動,緊緊地攥着手帕,不讓自己驚呼出聲。

    這時,幾個小宮女走了進來,端着四個盤子,請各位小姐貴人押注。每個盤子上放着不同眼色的攀膊,分別代表四支隊伍。

    黃色是川王那一隊,藍色是雲靖松和雲靖柏那一隊,青綠色是瑞王和鄭弘騫那一隊,紅色是蕭音塵和宋搖光那一隊。

    衆人紛紛放上碎銀子、髮簪、釵環當作彩頭,表示支持。

    “我們自然要投給大哥和二哥了。”雲苡舒、雲苡歌和雲苡悠拿出碎銀子放在了藍色攀膊的盤子上。

    雲靖竹也跟着放了些碎銀子在上面,雲苡顏卻是嘟了嘟嘴,猶豫了片刻後從頭上拔下來一支珠釵放在了青綠色攀膊的盤子上。

    雲苡悠見狀白了她一眼,她這庶妹不知天高地厚,還打上瑞王的主意了?瑞王怎麼可能會娶一個庶女做正妃,而且,瑞王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真會做白日夢。

    這時,一個穿着西涼樣式藍色長裙的丫鬟青衣往雲苡歌這邊走,端着紅色盤子停在了她的面前,行禮後笑着對雲苡歌說:“雲四小姐,奴婢是來給世子討彩頭的。”

    此言一出,衆人都驚訝地看了過來,這押注都是看關係看勝負的,哪裏有上趕着來討彩頭的?而且,雲家已經押好注了,哪裏有人主動要求別人改注的。

    沒等雲苡歌說話,珠兒不悅地瞪着青衣,她家小姐可是要和冥王殿下在一處的,其他的男人別來沾邊:“你是哪家的,爲何與其他請貴人們押注的宮女穿着不同?”

    青衣沒想到竟是珠兒這個丫鬟先說話了,她笑了笑:“我是世子身邊的人,從西涼跟隨世子來到北楚,皇后娘娘大度,準了我們這些婢子可以依舊穿西涼的服侍。”

    “原來是世子身邊的人,我們這邊的彩頭已經給了大哥和二哥,還請姑娘去別處看看吧。”說着,雲苡歌轉身不打算再搭理青衣。

    看熱鬧滴人見看不出來什麼,便也轉頭繼續看場上的男兒們打馬球。

    青衣卻並沒有走,她頓了頓繼續道:“世子也是想從雲四小姐這裏討個吉利,世子說,若是雲四小姐賭他贏,他一定能贏!”

    青衣也不明白爲何自家世子會如此看重這位雲四小姐,不過,既然世子發話了,她就一定要幫世子討到這個彩頭,讓世子高興。

    “你這是什麼話?!”沒等青衣繼續往下說,雲苡舒怒喝一聲。

    “先不說歌兒和你家世子本不相識,就算是侯府和西涼王室也是從來沒有往來的,我們可不敢胡亂攀附。若是你再胡言亂語,我就去皇后娘娘面前請旨,拔了你的舌頭!”

    雲苡舒冷着臉,怒聲斥道。

    青衣渾身一僵,嚇得跪在了地上,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是蕭音塵身邊最得寵的丫鬟,哪裏聽過這樣重的話。而且,她也沒想這麼多,雲四小姐能得到世子的青眼,本就是她的福分,怎麼還不領情呢?

    雲苡歌見事情鬧的有些大了,輕輕拽了拽雲苡舒的袖子,宋青嵐見狀拿出一些碎銀子放在了青衣端着的盤子上面:“行了,你不就是想給你家世子討些彩頭嗎,這些給你,你再去別處看看吧,別耽擱了,一會兒都快要比完了。”

    宋青嵐看了一眼丫鬟柳兒,柳兒立刻會意,招呼另一個丫鬟將青衣送了出去,不再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

    “這丫鬟說話忒沒規矩,三言兩語就要毀了我妹妹的清白!”雲苡舒氣地臉色發白,手指大力地攥着手帕,指節發白。

    “三姐,三姐快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雲苡歌伸手順着她的胸口,讓她千萬別生氣。

    “這幹你什麼事?西涼世子入京爲質,不說循規蹈矩的好好呆着,跑到馬球場上拋頭露面,勾三搭四的,一點世子的威儀都沒有,自己丟臉,還要將我們侯府也拉下水不成?”雲苡舒氣呼呼的說道。

    宋青嵐聽着雲苡舒的話,咧開嘴笑了:“勾三搭四,這詞兒從你嘴裏出來,聽着怎麼這麼彆扭……”

    西涼世子可能做夢都想不到,有人會用“拋頭露面、勾三搭四”這樣的詞來形容他。

    雲苡舒忽而一頓,看着雲苡歌,疑惑地問道:“你們認識?是不是你住在宮裏,所以他注意到你了?要麼你還是回到家裏來住吧,宮裏人多嘴雜,太不安全了。”

    雲苡歌搖搖頭:“我和蕭音塵並不熟,在宮裏見面的次數也不多,我也不知爲何會引起他的注意。”

    難道他們二人,這一世還會有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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