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王府內,孫語柔把孫語嫣關了起來,孫語嫣把孫語柔的耳朵咬掉了一隻。

    姒雲殿內,顰兒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的聲音,便捏着帕子走出去探頭往外看。

    “川王和王妃一起出來了,看樣子,像是去請安。”顰兒三步一回頭地報信兒。

    “快,幫我梳妝!”

    一聽這話,孫語柔頓時來了精神,自從她受傷之後,就沒怎麼出過院子,太后和皇后那邊也免了她的請安。

    顰兒手腳麻利地幫孫語柔換上了

    孫語柔的耳朵雖然少了一隻,但是傷口已經結痂,用頭髮擋住,看着倒也不算駭人。

    “走,扶本王妃出去。”

    孫語柔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滿意地點點頭,隨即站起身往外走。

    顰兒扶着孫語柔從姒雲殿出來,緊趕慢趕地總算是在東宮的門口,趕上了太子。

    “川王哥哥是要出府嗎?柔兒陪你一起去吧!”孫語柔上前一步挽住了玄文川的胳膊。

    玄文川楞了一下,轉頭看說話的人,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你怎麼出來了?”他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本王不是說過,你身上帶着傷,不要出來吹風嗎?”玄文川低聲說道。

    這女人都這幅模樣了,還好意思出來見人!

    若是讓他幾個皇弟看到了,指不定藥怎麼嘲笑他呢,而且,身邊還有幾位大臣在看着。

    他面色尷尬難看地看了看幾位同行的大人,“幾位大人見笑了。”

    幾位大臣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們先回府吧,本宮要和太子妃去看看母后和皇祖母。”

    玄文川面色凝重地向幾位大臣擺了擺手。

    “川王殿下,告辭。”幾位大臣恭敬地行禮後,坐上轎子各自回府了。

    “送側妃回去,好生休養。”玄文川不再理會孫語柔,挽着雲苡歌往永福宮走。

    他可不想帶着她到處丟人現眼。

    “川王哥哥,你是不是嫌棄柔兒了?”孫語柔做出委屈的表情,撇着嘴。

    “川王哥哥,你好狠的心呀!”孫語柔語氣輕柔,眼淚汪汪地看着玄文川。

    雲苡歌咬了咬嘴脣,珠兒以爲她是不忍心了,慌忙開口勸道,“小姐,孫語柔什麼都搶您的,老爺和夫人也都是她害死的!”

    “小姐可千萬不能心軟!”

    雲苡歌晃過神來,她方纔在思考對策,她拍了拍珠兒的手,“我怎麼會心軟?”

    “姒雲殿,孫語柔的身邊是誰在伺候?”

    “是知春妹妹。”

    “她長的怎麼樣?”

    珠兒吐了吐舌頭,“和小姐自然是沒法兒比,但是,比我好看。”

    “你去把我的那支紅玉石鎦赤金珠釵給她拿過去。”雲苡歌看了看梳妝檯。

    “小姐的意思是……”

    ……

    “側妃,該喝藥了。”

    丫鬟知春端着一碗棕黑色的湯藥,來到了孫語柔的面前。

    孫語柔坐起身子,半靠在牀榻上,厭惡地看了一眼藥碗。

    只有吃了藥傷口才會好,只有好起來才能找那個賤女人報仇。

    “拿過來。”她冷聲說道,端起藥碗,捏着鼻子將酸苦令人作嘔的熱湯藥灌進了口中。

    喝完藥她猛地將青綠色的藥碗摔在地上。

    “杏肉呢?”她皺起了眉頭。

    知春看了一眼盤子,趕緊起身驚慌失措地四處找着。

    “你個蠢豬,你爹孃怎麼不長半個腦子在你頭上啊?!”孫語柔憤憤地罵着,全然沒有京城侯府大家閨秀半點溫婉的樣子。

    “奴婢該死,王妃息怒!”丫鬟撲通一聲,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

    往常給孫語柔送藥,她都會端一碟酸甜的杏肉或者是端一盤甜糯的點心,來去除這湯藥的苦澀味道,今日藥房的杏肉用完了,她急着送藥便去廚房拿杏肉。

    “奴婢怕藥涼了,又來不及去廚房拿新的梅子。”

    知春顫抖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解釋着。

    “滾!”

    孫語柔沒好氣地罵道,隨即又喊道,“給本妃拿一碟紅豆糕過來!”

    紅豆糕最是香甜,很能去掉口中的湯藥味兒。

    “是,是,奴婢這就去拿!”

    婢女行着禮,跑出了寢殿,一路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去廚房拿紅豆糕。

    ……

    “知春妹妹!”

    知春聽到有人叫自己停住了腳步,慌忙擦掉臉上的淚水,背對着玉屏。

    “怎麼哭了?”

    玉屏繞到她的面前,注意到了她臉上的淚痕,“是不是側妃又發脾氣了?”

    “側妃就是這麼個性子,咱們做奴婢的只能忍者,太子妃已經醒了,她特意讓我把這個紅玉石鎦赤金珠釵給你,還有這套石榴紅芍藥暗紋長裙給你。”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知春,你快拿着,太子妃說了,如今自己和側妃都病着,太子殿下身邊不能沒人伺候,太子殿下喜歡紅色,你打扮的喜氣些,太子殿下看着才高興。”

    “川王殿下高興了,我們的日子也就好過了不是?”

    知春愣愣地看着玉屏,隨即“撲通”跪在地上,低聲啜泣道,“奴婢謝太子妃大恩!”

    “快起來,有些事情啊,你知道就好了。”

    玉屏拍了拍知春膝蓋上的塵土,衝她笑了笑。

    “川王殿下晚膳後喜歡去梅園,側妃殿中太冷清了,你也該去梅園採些臘梅纔好。”

    將東西交給知春後,玉屏去廚房拿了些杏肉和梅子回到了怡畫殿。

    “怎麼樣?”

    雲苡歌喫過止痛片後,渾身半點疼痛都沒有了,這會兒更是精氣神十足。

    “辦妥了!”

    玉屏將碟子放到雲苡歌的牀頭,“小姐,喫妹子,還有杏肉。”

    “對了,玉屏,梳妝檯上的首飾,你挑挑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玉屏聽到這話,喫杏肉的動作忽然停住了,她眼淚汪汪地看着雲苡歌,跪在了她的牀前。

    “小姐,是不要奴婢了嗎?”

    雲苡歌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哎呦,你快起來,我不是那個意思,有什麼喜歡的你可以留着以後出嫁了用。”

    “我沒想把你送給太子,罷了,在東宮還是別打扮太漂亮了。”

    雲苡歌搖了搖頭,玄文川是個色中惡鬼,是個母的他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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