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娘的事情不僅沒有讓二人離心,反而更加認清了自己的心。如今,小別勝新婚,宋啓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舅舅,那我和三姐去準備些東西,舅舅和舅母帶回去。”

    雲苡歌給何氏把脈的時候發現了她沒能懷孕的原因,便開了另一張方子,告訴宋青嵐和宋啓,等何氏的風寒好了,就可以喫她開的麒麟丸,配合艾灸治療,想必不日便能有身孕了,當然,這事兒也要宋啓在最大程度上的配合。

    雲苡歌說的很委婉,難爲宋啓和宋青嵐都聽懂了,她又囑咐了何氏一番,何氏激動地當着雲苡歌的面哭了出來。她自從生了宋青嵐之後就一直想要個兒子,不是她重男輕女不在乎宋青嵐,而是對於宋家來說,需要有一個嫡子來接宋啓的班。

    如今,雲苡歌開了備孕調理身子的方子,把宋啓和何氏高興壞了,這樣宋啓不用再納妾室,何氏也不用看婆婆的臉色,宋家也能後繼有人。

    宋青嵐更是高興地緊緊地攥着雲苡歌的手不肯撒開,一幅要爲她打下一座江山送給她的勢頭,雲苡歌知道表姐容易激動興奮,按住了她的大椎穴,由上而下推搓,片刻後,宋青嵐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呼吸也隨之變得綿長。

    將人送走之後,宋氏把雲苡歌叫了過去,她知道女兒是好心,可萬一何氏吃了方子沒有效果,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落空,大喜大悲,怕她會尋短見。

    “母親,你放心,舅媽的身子我看過了,情況我之前在一本醫書上看的差不多,並沒有傷到內裏,只不過是方法不對,舅媽又胡亂吃了些江湖上的藥,舅舅又一直忙着在軍營訓練新兵,這纔沒懷上。”

    雲苡歌簡單將情況和宋氏講了,只要何氏聽了那些江湖郎中開的藥,按時喫她的藥,假以時日一定能懷上。

    宋氏這才放心,不過一想到女兒還沒及笄,就說話這般口無遮攔,敲了敲她的頭,還好這次都是自家人。

    母女二人說了一會兒話後,雲苡歌便走了,回去換了一身衣裳後和雲苡舒、段靜嫺等人去了大哥雲靖松的院子。

    雲苡歌之前給段靜嫺寫信的時候說過,大嫂蘇氏生了一個男孩兒,起名叫雲清翔。

    在北楚,給孩子起名字,講究女詩經、男楚辭、文論語、武周易,雲清翔這個名字就是取自“高飛兮安翔,乘清氣兮御陰陽。”裏面的清字和翔字。

    希望他長大後可以清正廉明,搏擊長空。

    裏間的丫鬟們掀開厚重的門簾,幾個小姑娘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散盡了身上的寒氣後,洗了手進了裏間,走到軟榻旁,戳了戳小侄兒軟嫩的小臉蛋。

    明明是個男娃娃,卻漂亮的不像話,小臉蛋粉雕玉琢的,眼睛大大的,這相貌在嬰兒當中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你們的侄兒哪裏有這麼金貴,下回啊,直接進來就是了,還難爲你們特地換了一身衣裳,又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進來。你們的大哥說了,男孩兒可不能養的太金貴了,就得風吹日曬的才能養出男子氣概來!”

    蘇氏話雖是這麼說,可從雲清翔身上穿着的小衣服、裹着的小被子等物件來看,無不是用的最好的,就連一旁的奶孃,找的都是相貌端莊,身形飽滿,慈眉善目的有福相的婦人。

    聽說這位婦人只生過一次孩子,還是家裏的正妻,是蘇氏孃家那邊費盡心思、精挑細選選出來後派人送到雲府的。

    蘇家是書香世家,滿門清貴,大嫂蘇氏是家中的嫡次女,從小就十分受寵,蘇氏的生母蘇大夫人是潮州一帶的富商慕容家的嫡女,從小錦衣玉食。這樣的人家,對子嗣更是捨得花心思、花重金。

    “沒事兒,大嫂,換下衣服在門口站一會兒也不累人。”雲苡歌笑道,她們這麼做就是害怕把病氣過到孩子身上。

    自從蘇氏上次生完孩子大出血後,一家人對他們母子二人可是寶貝的很。

    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後,雲清翔揮了揮蓮藕似的短胳膊短腿,眯着眼睛似乎是困了,幾人輪番哄着他睡着了之後便離開了。

    ……

    宮裏懿德殿內,玄冥坐在窗前,面色凝重,湛嶽端着晚膳過來,看着他的樣子也不敢多言語,打算將晚膳放下就走。

    “湛嶽。”玄冥將湛嶽叫住。

    湛嶽腳步一頓,忽而感覺渾身發涼,王爺這是遇到什麼煩心事兒了?

    “本王有一個朋友,他惹了一個他很在乎的人生氣了,他該怎麼辦?”玄冥若有所思。

    “王爺,您,呃,您那位朋友在乎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湛嶽試探地問道。

    “本王……本王的朋友在乎的人是一個女子,很溫柔、漂亮、聰慧的女子。”

    湛嶽心下了然,這哪裏是在說朋友的事情,分明就是在說自己和雲四小姐今日在白府吵架的事情。錢遂已經將白府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王爺,屬下聽說,哄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送東西,衣服、首飾、字畫,只要是女人能用的喜歡的都能送,重要的不是東西而是心意。”

    湛嶽摸了摸自己的心,一臉的認真,他雖然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但是作爲侍衛,他監視過不少男女,奉玄冥之命深夜探訪過不少深宅大院,看過很多男女上演分分合合的戲碼,前腳吵的熱火朝天,後腳纏綿的如膠似漆。

    “嗯,送東西,這樣……”玄冥點點頭,沒想到湛嶽還挺懂,重要的不是東西本身,而是東西背後的含義。他略微沉吟了片刻,吩咐湛嶽去辦一件事。

    ……

    在侯府呆了幾天後,雲苡歌回到了宮裏,天氣越來越冷了,她擔心玄冥的腿夜裏會加重疼痛。

    到了夕月閣,錢遂和錢墨一人抱着一個大箱子來到了夕月閣,笑嘻嘻地對着珠兒說了不少好話。

    珠兒看着二人不由地往後退了兩步,懷疑這二人是不是吃錯藥了,後來聽錢遂說了大概的情況,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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