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留你們在侯府過年,但想到你們家中的父母肯定是希望你們回去喫團圓飯的,等開春了,再過來玩。”

    段靜嫺幾人眼眶紅紅的,抱着雲老夫人,又抱了抱雲苡舒和雲苡歌這才戀戀不捨地上了馬車。

    將幾人送到城門口,雲苡歌忽而聽到有人在議論侯府,她和雲苡舒對視了一眼,便走到麪館裏面坐下要了兩碗麪。

    聽着聽着,雲苡舒的臉色發白,這些人議論的焦點,竟然是她?!

    “聽說雲家要和關府結親了,就是雲家的大小姐和關指揮使。”

    “而且啊,聽說本來關指揮使和先夫人的感情極好,本無意娶妻,可雲家三小姐上趕着接近關指揮使的女兒,這小女孩兒最容易被人糊弄了,吵着要她做自己的孃親,關指揮使沒辦法,只能娶她了。”

    雲苡歌摔下筷子就要上前去理論,雲苡舒拉住了她:“別去,他們也是道聽途說,和他們爭吵沒有用的,越描越黑。”

    雲苡舒本來月事期間身體就弱,又聽到有人這樣毀她清白,氣的臉色更白了。

    雲苡歌扶着雲苡舒上了馬車,讓馬車趕緊回侯府。

    到了侯府,沒想到宋青嵐也在,原來是她去鐵匠鋪子拿她新打的兵器的時候,聽到了些污言穢語,便趕緊來了侯府,看到二人的臉色,她擔心地問道:“你們,也都聽說了?”

    雲苡歌點點頭,扶着雲苡舒躺倒牀上休息。

    “表妹,就當那些風言風語是貓尿狗屁,風一吹就散了,千萬別放在心上!”宋青嵐拿過幾顆阿膠蜜棗餵給雲苡舒,自己也吃了幾顆。

    “嗯,這阿膠蜜棗真不錯,是珍品。”宋青嵐喫的出來,這經過處理的阿膠蜜棗就是比之前宮裏賞賜下來的原生金絲棗要好喫。

    雲苡歌向她使眼色,娟兒在宋青嵐的耳邊低聲說這阿膠蜜棗是關府送來的,宋青嵐一聽將棗子往籃子裏一扔,悶哼了一聲:“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兩顆破棗子,不喫也罷!”

    “只是,這流言是怎麼傳出去的,是誰在傳呢?”雲苡歌疑惑地問道,在她的印象當中,她自己是得罪了不少人,可三姐雖然性子直脾氣大,但並沒有結下什麼仇什麼怨。

    “你們和蓉兒在一起的時候,都有誰看到了?”宋青嵐問道,幾人一起回憶,除了上次偶然碰到了鄭家,就是之前的許家,可許青笛已經被趕出京城了。

    “難道是鄭仁?鄭燕燕?!可三姐也沒和她說過幾句話啊,不至於得罪她吧?!”雲苡歌皺起了眉頭,難道這些小門小戶的庶女,心眼竟是這樣小?

    “會不會是有人挑唆?”

    雲苡舒仔細想了想,忽而想到那天雲苡顏拉着鄭燕燕說了好長時間的話,這事兒肯定和她脫不了干係,她冷着臉吩咐娟兒:“去把雲苡顏給我叫過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雲苡顏就把那日和鄭燕燕說過的話都吐了出來,雲苡舒讓娟兒把她說的話都寫下來讓雲苡顏按了手印後,將人和筆錄都送到了二叔母謝氏的院子裏。

    謝氏看過聽過之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打了雲苡顏二十手板,將她關進了祠堂思過。景姨娘本以爲只是小姐妹之間的玩鬧,聽說女兒被打了之後,去雲庭堅的書房哭天抹淚,撒潑打滾,換來的結果是,雲靖竹被送到了謝氏的院子裏,以後將由謝氏來撫養。

    歹竹出不了好筍,病貝育不了珍珠。

    雲庭堅痛定思痛,這兩個兒女繼續養在景姨娘的膝下,早晚都得養廢了,今天敢嚼嫡姐的舌根子,保不齊哪天敢說長輩們甚至皇子公主的壞話,最終必得連累整個侯府都得跟着遭殃。

    關府不知何時也聽到了這些流言蜚語,關狄派人送來一封信。

    信中的內容大概是說,他已經派人去查這留言的源頭了,並且,請雲苡舒放心,日後不會再聽到這些流言蜚語了。

    也不知道關狄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次日,珠兒和娟兒上街去走了一圈,確實沒有聽到關於雲苡舒的任何謠言,彷彿昨日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一般。

    不過,令人驚訝的是,鄭家二姨娘的親哥哥被抓進了武德司,說是有人舉報他霸佔田地強搶民女,連帶着鄭仁和鄭清河也受到了牽連,被罰俸半年。

    鄭清河這一家之主一氣之下,把二姨娘和鄭燕燕各打了一通後,連夜將人送到了鄉下莊子裏,短期內不准她們再回京城。

    ……

    天氣漸涼,夜晚漸長,宮中內臣,開始燒地炕,供熱取暖。

    晌午,雲苡歌端着一碗湯去了懿德殿,見玄冥正在用午膳。

    湛嶽見雲苡歌進來,沒等玄冥發話,便去吩咐人多拿一副碗筷過來,他知道有云四小姐在,主子會開心許多,主子笑起來很好看。

    “今日中午怎麼有空過來?”玄冥問道,往常,她大多都是晚上來給他扎針用藥。

    “太妃娘娘的畫我已經補的差不多了,我給太妃娘娘燉湯,順便多做了一碗給你端過來。”

    珠兒欲言又止,這湯明明就是小姐特意燉的。

    “冬天來了,陽退陰生,陽氣漸衰,陰氣漸盛,所以要多喫溫熱補易的食物,今天這碗湯名叫草根湯,這湯要白天喝。”

    這滋補的湯只能白天喝,若是晚上給他喝了,藥效相沖不說,他和可能因爲喝了這滋補的湯水而上火乾燥睡不着覺。

    “這湯呢,是我先用白芷根、鹽膚木根、山蒼子根等熬煮成湯,再用這個湯燉了雞、鴨和兔子肉才製成了,王爺可要喝乾淨哦!”

    玄冥端起湯碗,一飲而盡。

    雲苡歌眨了眨眼睛,這喝的也太快了吧?!

    “王爺,王爺臉上的疤痕已經很淡了,爲何還要戴着面具?”雲苡歌把玄冥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看着他俊美的臉龐移不開眼。

    玄冥的身體較之前已經有了很大的起色,臉上的傷疤越來越淡。

    “戴上面具,更能看出身邊的人是否忠心。”

    雲苡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忽而,她的目光落到桌子上的一個小冊子,疑惑地問道“咦,你這裏怎麼會有北疆玉山寺的佛經?”

    前陣子,她收到了覺塵(石頭)的書信,書信上面只寫了平安兩個字,隨信附帶着一本玉山寺的佛經。

    雲苡歌略微一想,詫異地看着玄冥問道:“覺塵的僧籍,是你暗中處理的?”

    她當時爲了阻止皇后想要玄文川娶雲苡舒的心思,讓石頭假扮成僧侶對着皇后胡侃了一通,後來,她讓大哥幫忙,把覺塵加入到玉山寺的僧籍裏面,結果大哥回信說覺塵早在兩年前就入了玉山寺的僧籍,她當時以爲是名字正好重合了,便沒有在意。

    如今一回想,難道玄冥從那麼早的時候就開始幫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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