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翔瞪着大眼睛,滿臉的不知所措,蓉兒漂亮軟嫩的臉離開後,他伸出小爪子夠了夠,似乎很是不捨得她離開。

    蘇氏看着雲清翔嘴角的哈喇子,拿出手帕輕輕地擦了擦他臉頰上的口水,蘇氏示意雲苡歌去門口迎接熟識的姐妹,這裏有她照顧着。

    “梁小姐到,紅玉飛鏢一副!白玉黑玉圍棋一套!”

    梁千蘭帶着賀禮來了,她今日打扮的十分亮眼,脖子上掛着金鑲玉的項鍊,耳朵上戴着琉璃藍玉纓絡耳墜,身穿淡藍色白鳥紋長裙,外披白色絨毛披風。

    “千蘭,你今日好漂亮!”雲苡歌拉着梁千蘭往裏面走,帶她去看小侄兒。

    “白小姐,白公子到,翡翠扳指一對,洛陽宣紙一盒!”

    白子年和白芷涵被珠兒引着到了席位上,白子年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逗弄小孩子滿臉笑意的雲苡歌身上。

    她此刻看起來是那麼的溫柔純真。

    “鞠家六小姐到,狼毫筆兩隻!”

    雲苡歌看着鞠詩筠,對她禮貌地笑了笑,這還沒嫁到白家去呢,就開始跟着白子年四處走動了,攤上這麼一個黏人的愛管着丈夫的正妻,看來以後,白子年的妾室們有苦頭吃了。

    賓客們陸續落座,蘇氏吩咐丫鬟們上菜,衆人聚在一起喫飯、聊天。

    雲苡歌安頓好梁千蘭後,去陪着何氏和宋青嵐喫飯,何氏氣色很好,面色紅潤,眼中有光,自從回府後和宋啓是如膠似漆,日日恩愛,整個人都散發着愛意和溫暖。

    宋青嵐夾了一筷子兔子肉說道:“難爲表妹還記得我喜歡喫兔子肉,我們都是自家人,你不必陪着,快去照看其他賓客吧!”

    宋青嵐推着雲苡歌,她剛要走,忽而看到何氏捂着胸口皺着眉頭,一副要吐的模樣。

    “舅媽!”

    二人趕緊將何氏扶到了裏間,坐下後,雲苡歌給她把脈,隨即露出欣喜的表情,她似乎是不太確定地又仔細把了一會兒脈,隨即笑道:“恭喜舅媽,舅媽有孕了!”

    何氏聞言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顫抖着聲音問道:“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雲苡歌點點頭,讓珠兒去拿了藥箱過來,她寫好一張方子遞給宋青嵐,還有一個她現制的小香囊:“表姐,這是保胎的方子,每天飯後喫一遍就行,這個是保胎的香囊,舅媽外出的時候可以帶上。”

    “現在天氣冷,舅媽千萬不能凍着,尤其是腳底一定要穿的厚實一些,不可光腳踩在地上。”

    何氏之前住在雲府的時候,雲苡歌有幾次來探望的時候瞧見了,何氏沒有穿鞋襪,光腳踩在地上,身旁的丫鬟也沒有勸阻發,彷彿習以爲常。

    宋青嵐欣喜地收了,何氏也是連連點頭,說是爲了孩子自己願意改。幾人都知道是雲苡歌之前開的送子的方子管用了,都對她感激不已。

    因着何氏有孕,宋青嵐便早早地和她一起回宋府了。

    其餘的賓客到了下午便也各自散了。

    衆人離開後,宋氏等人帶着嬤嬤和管家清理院子裏的賀禮。

    每一份賀禮都記錄在冊,日後侯府都是要回禮的。

    “母親,大嫂,這些東西,正好可以等小侄兒週歲的時候,給他抓周用!各行各業的物件兒都齊全了,有筆墨紙硯、孤本書籍、刀槍木劍、算盤銀子……”

    雲苡歌看着堆在院子裏的賀禮笑道。

    “真是呢!”蘇氏笑着點頭。

    “母親,這是什麼?”雲苡歌注意到宋氏的手裏拿着一沓摺子,好奇地問道。

    宋氏無奈地將摺子打開:“方纔,馮夫人、柳夫人她們來的時候,塞給我的帖子,說是家裏要辦什麼茶會、賞詩、賞茶要我一定要去,其實啊,我們心裏都明鏡似的,這是要給你二哥和你三姐說親呢!”

    雲苡舒不好意思地微垂眼簾:“二哥如今風光了,何必扯上我?”

    雲苡舒也到了家人的年紀,像別的人家在女子還未及笄的時候,人家就已經定好了,過年後不久,雲苡舒便要及笄了,如今婚事卻是還沒有着落。

    她不着急,可家中的長輩們已經開始着急了。

    “小姐,萬家的小姐正在前廳等着你。”月兒到雲苡歌身邊說道。

    雲苡舒離的近,也就聽到了二人的說話,她眉頭一皺冷聲道:“她來做什麼?!讓門房把她趕出去!雲府不歡迎她,更別讓我小侄兒見到那個惡毒的女人!每次萬瑤都沒安好心。”

    月兒說等着的人是萬芊,不是萬瑤。

    雲苡歌心下了然,萬芊此番前來,給雲清翔慶祝百日只是幌子,她此行的主要目的是爲了自己那張臉。

    雲苡歌和幾人說了幾句後,去前廳見萬芊。

    萬芊將一個盒子放在了雲苡歌的面前,裏面是京城時興的釵環和首飾。

    雲苡歌沒有說話,只是笑着看她。

    “苡歌妹妹,最近可好?清翔不愧是雲府的第一個曾孫,氣度非凡、前途無可限量……”

    雲苡歌笑了,一個小娃娃哪裏能看出來氣度非凡,也難爲萬芊硬着頭皮誇她侄兒:“萬芊姐姐,有話直說吧。”

    萬芊渾身一僵,嘆了口氣:“妹妹果然蕙質蘭心,不用姐姐多說便猜到了我的來意,我也是實在沒法子了,妹妹看看姐姐的臉。”

    萬芊將面紗揭下,臉上有幾道不長的劃痕,每一道都不太深,但就像是一幅畫上不小心滴上了幾滴墨水,整幅畫都被毀了。

    “很遺憾,那日的事情……”雲苡歌適度表達遺憾,但是這不是她造成的,她等着萬芊後面的話。

    萬芊攥着手裏的帕子,看來她這是不想幫她了?

    “雲四小姐,奴婢聽說雲四小姐有玉蓉膏,可否給我家小姐一試?”初靈急了。

    “初靈,不得無禮,苡歌妹妹,你別介意,我這丫頭也是擔心我,一時着急纔會如此無禮。宮裏宮外的各種藥膏、土方我都試驗過了,可是這臉還是不見好。”

    萬芊嘆了口氣。

    “若是,你願意將方子給我,我什麼都願意給你,只要是我能給的。”萬芊把雲苡歌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本來,萬壽堂的醫術驚人,她妹妹萬瑤的頭上已經開始冒出小絨毛,想必萬壽堂的大夫能治療她的臉,可是她派初靈去了幾次,萬壽堂的章姨都不在,說是章姨帶着人外出找藥去了,她實在是沒有時間再繼續等下去。

    “姐姐客氣了,方子若是我有我自然是願意給的,可這玉蓉膏原本是我和一位高人共同製作的,具體用了什麼東西我知道的也不是十分全,不如這樣,妹妹做好了,派人去告知姐姐,姐姐再來取,如何?”

    “那就深謝妹妹了,若是妹妹日後需要我,只管開口。”萬芊感激地說道。

    送走二人後,珠兒疑惑地問雲苡歌:“小姐,玉蓉膏,就在櫃子裏面放着,小姐說沒有,是想晾一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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