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應了一聲,快步走到了假山後,可令她驚訝的是,假山後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嬤嬤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說道:“長公主,這後面沒有人。”
“怎麼可能?!”
方纔明明聽見她和一個男人在說話,若是能把這男人抓住,她和冥王的婚約便也能順理成章的取消。
雲苡歌心中微驚,假山後怎麼會沒有人?蕭音塵去哪兒了?
“搜,去偏殿裏面仔仔細細地搜!”長公主一揮手,讓身後跟着的嬤嬤和宮女都去搜。
片刻後,嬤嬤慘白着一張臉,難爲情地稟報說,偏殿和後院空蕩蕩的,別說人了,連只蒼蠅都沒有。
“長公主,這假山後面和偏殿裏都沒有人……”
長公主的臉上掛不住,白芷涵也十分詫異,秀兒明明將蕭音塵引到這邊來了,還看着他走了過來,怎麼會沒人?
她攥着拳頭皺起了眉頭,這偏殿附近並沒有別的出口,蕭音塵是怎麼憑空不見了的呢?雲苡歌,這次算你走運!
玄冥冷着一張臉,一言不發地帶着雲苡歌走了,留下疑惑不解的長公主和心有不甘緊緊攥着拳頭的白芷涵。
……
另一邊,蕭音塵心裏正憋着火。
方纔,發現長公主和玄冥忽然出現,再從假山的縫隙中看到那個有些面熟的丫鬟,他便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長公主和玄冥也是被人故意引到這裏來的。
那會兒,他來到行宮後邊尋找雲苡歌的身影,想表明自己的心意,無意中聽到一個丫鬟說雲家的小姐往西院的偏殿去了,他便想着去碰碰運氣,正好那裏人少,可以和她好好說話。
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氣勢洶洶的來抓人了。
雲苡歌出去應付的時候,他便想着如何脫身,絕對不能讓人知道他們在一處。還好他繞到偏殿後面,發現了一個綠草掩映着的狗洞,及時爬狗洞離開。
沒想到,他堂堂西涼世子,竟是成了捉姦戲碼中的一枚棋子?!竟然還爬了狗洞?!
“敢算計到小爺頭上?真是嫌命太長了!”他一巴掌拍在面前的石凳上。
雖說,若是他和雲苡歌在隱蔽處揹着人說話,讓人看到了,尤其是讓長公主和玄冥看到了,她的婚約說不定就能取消了,他便有機會娶她,可他不願意用這種毀她名聲的方式得到她。
“方纔那人,可是白家小姐?”蕭音塵問身旁的青衣。
青衣點點頭,她在宮裏這段時間,記住了不少京城的閨秀,尤其是這位經常出現在宮裏的白芷涵。
蕭音塵在她耳旁耳語了幾句後,露出一個邪魅的笑。
敢動他的人,他就讓她好好瞧瞧爺的手段。
……
另一邊,雲苡歌推着玄冥的輪椅慢慢地走着,珠兒和湛嶽識趣地跟在後面,和二人保持着一段距離。
“剛纔,我是在和蕭世子說話。”
“我是偶然碰到他的,我整理好妝容後出來就碰到他了,沒躲開。”雲苡舒低聲解釋着,他不想讓玄冥誤會。
蕭音塵閃身離開的時候,他和湛嶽都發覺了,不過二人誰都沒說話,習武之人,若想放輕腳步,像長公主和白芷涵這樣的人是聽不出來半點動靜的,再加上有大片的假山擋着,他才能夠脫身。
“皇姐想必是被人故意引來的。”
“嗯,我想也是。”
雲苡歌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想了一遍,她來換衣裳是因爲吃了龍鬚酥,難道西山行宮的廚子也被白芷涵買通了?還是說只有她們桌子上的那盤龍鬚酥是有問題的?
還有云苡顏打的那個噴嚏……若不是那個噴嚏弄的她臉上和頭上都是白色的粉面,也不至於要整理儀容這麼久。
她這個七妹妹有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中?
沒想到,白芷涵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就爲了毀她清白。
“今晚喫東西的時候,注意一點。”玄冥關切地說道,今日之事他們是被人算計了,此計不成,怕是那人還會有後招。
“嗯,我知道了,王爺也是。”
……
前院,瑞王、離王等幾位王爺在侍衛們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瑞王身穿絳紫色虎紋長袍,頭戴雲紋玉冠,容貌氣度非凡。
離王身穿青綠色宮裝,一副唯我獨尊的氣勢。
衆人看到幾位王爺緩步走進來,紛紛行禮。
“參見離王殿下,參見瑞王殿下。”
離王擡手讓衆人起身,他環視一圈,一眼就注意到了人羣中那抹嬌豔,雲苡歌身穿翠綠色長裙,如墨的髮絲散落在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間,頭戴碧玉荷花髮簪,她的裙襬在微風的吹拂下飄啊飄啊,直飄到離王的眼裏心裏。
不過,他雖愛美色,但是遠沒有他那死去的皇兄玄文川那般縱慾無度,目光在雲苡歌身上打了個轉,又看了一眼這朵名花之主玄冥,隨後不動聲色地看向衆人,擺出皇子的架子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天邊泛着紅粉色的晚霞
瑞王倒是沒有注意這院子裏的香脂玉粉,他掃視了一圈,徑直走到雲老夫人和宋老夫人身邊,虛扶了二人一下,露出一個笑臉,語氣柔和:“兩位老夫人身子要緊,日後便不必行禮了,快坐下休息。”
雲老夫人和宋老夫人皆是一驚,但仍保持着如常的神色,謝過瑞王后,坐在了涼亭的石凳上。
院子裏的閨秀們看到瑞王的舉動,紛紛讚歎:“瑞王真是善良仁慈!”
“瑞王好溫柔啊!”
“什麼樣的人能嫁給瑞王啊!”
他束起耳朵聽着,心中較爲滿意,在這種衆官眷雲集的宴會,更要展現他賢德、仁慈的一面,以此來贏得民心。
……
到了晚上,衆人紛紛去大殿落座,大殿內宮人們早已經佈置好了,每張桌子上都放着燭臺,還有一些水果、糕點。
太后和太妃坐在了上位,皇帝玄錚和幾位妃嬪圍坐在二人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