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覺得這感覺不大對勁,不是單純的熱,而是體內有一種躁動,一種衝動。

    桑蓮心不會在黃豆豬蹄裏下了送春風吧?!

    這送春風本就無色無味,再加到酒裏,她更是聞不出來,吃不出來。

    尤其是身邊有玄冥這麼個美男子,她身上的火更強烈了,伸手捧住玄冥的臉親了上去,在他的身上蹭來蹭去。

    玄冥身子一僵,不敢動彈,她也發覺了雲苡歌此刻不大對勁。

    “王爺,我中毒了,你快幫我把藥箱裏面的解毒丹找出來。”雲苡歌殘存的理智,顫抖着聲音說道。

    玄冥慌忙在藥箱裏翻找,找到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喂她吃了一粒。

    漸漸的雲苡歌安靜了下來,她窩在玄冥的懷裏睡着了。

    玄冥輕輕拍着她的頭,嘆了口氣,她的火是消了,可他身上的火要怎麼壓住?

    ……

    翌日,還沒等湛嶽派人去北疆城門設置粥棚,烏孫五萬大軍已經攻到了城門口。

    離王身穿鎧甲,率領三萬駐守將士對上烏孫的五萬大軍。

    兩軍對壘,隨着一聲聲的號角吹起,捲起一陣風沙。

    離王眯起了眼睛,露出一個不屑的微笑。

    “楚七,放鳴炮!”離王一揮手,北楚的將士們用袖子捂住了口鼻,對着烏孫將士的方向,放出了數十個鳴炮。

    隨着鳴炮裏面的煙慢慢在空中飄散,一瞬間,烏孫原本鬥志昂揚的大軍,呼喊着向前的士兵,在身體接觸到毒粉,呼吸到毒粉的時候,忽而個個腿發軟,頭髮暈,還沒衝到南陽軍隊的面前,就都暈了過去。

    “這不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離王勾了勾脣角,他揮了揮手,命令手下將烏孫的將領和副將們都抓了起來,至於那些士兵們,種了毒之後,渾身癱軟,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

    短期內,他們是上不了戰場了。

    “回營!”

    離王一聲令下,北楚將士歡呼着往營帳撤離,留下一地遍地哀嚎渾身無力的烏孫將士們。

    ……

    處理完北疆的事情後,一行人便班師回朝。

    玄冥的身體不大好,離王便帶着人先行回宮了。

    玄冥讓湛嶽等人護送雲苡歌先行回京,他和北疆的將領們交代幾句後再來趕上他們。

    馬車行進在官道上,忽而車劇烈的晃動,停了下來。

    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蒙面黑衣人,湛嶽低聲對雲苡歌說:“你在裏面好好呆着,不要出來。”

    “你們是誰派來的?!”湛嶽厲聲問道。

    “你們可知道里面的人是誰,不是你們能得罪的起的,若是要錢,拿了銀子趁早滾蛋!”

    刺客的頭目,看了看騎兵中的各隊頭領,輕輕拍了拍手,瞬間騎兵分成兩隊,形成合圍之勢,將雲苡歌一行人圍在了中央。

    “這陣仗看着還挺大!”

    “既然已經來了,就沒想讓你回去!”

    “動手!”那首領一揮手,周圍圍着的人頓時向馬車聚了過去。

    她攥緊了袖中的毒藥,將毒藥瓶子上的布塞子拿掉。

    她隨身帶了雷公藤、番木鱉和夾竹桃製成的毒藥,帶的量應該能勉強放到這些人,撐個一時半刻的沒有問題。

    她暗暗計算着使用的量和攻擊的先後順序。

    可是,正在她盤算的時候,從身後的樹林裏面,忽然又出來幾個帶着兜帽的黑衣人。

    這是什麼情況?!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人越來越多,黑壓壓的一片,頓時產生了一種壓迫感。

    嗚嗚嗚,數不過來了,這麼多人,毒藥肯定是不夠了!

    雲苡歌感覺自己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雲苡歌揮灑着毒粉,頓時靠近的人應聲倒地。

    荊壯和荊墨、百恩、百兮護在雲苡歌的身邊,從腰間、靴子中、袖子裏面抽出劍或匕首,刺向聚攏過來的人。

    剎那間,刀劍相碰,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可是,對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有源源不斷趕過來的援兵,她們根本就招架不住。

    “王妃這裏交給我們,你快走!”

    百恩猛地推了一把雲苡歌,把雲苡歌推出包圍圈。

    就在她恍惚的時候,眼前忽然出現一個人。

    那人臉上的銀色面具,發着幽幽暗暗的光澤。

    那銀色面具下,是一雙憤怒、陰鷙的眸子。

    他舉着弓箭,羽箭刺向此刻頭目,他身影一閃而過,在月光的映照下,仿若神明。

    是玄冥!

    雖然面具遮擋了他的容貌,但是憑着感覺和他的身形,雲苡歌確定這人就是玄冥。

    【是他!是他來救自己了!】

    雲苡歌大喜過望,頓時不怕了,因爲她的靠山、她的保護神,來救他了。

    玄冥身後的湛嶽和那一小隊人馬,手上拿着弩箭,腰上挎着斷刃,萬千弩箭齊發,射殺了大部分圍在雲苡歌身邊的人。

    ……

    京城,玄錚得到了離王的消息,說是北疆和烏孫的事情已經處理妥當,可冥王身子不大好,怕是時日不多,他已經留下隨行的軍醫照顧他,自己則先行回京。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留下的不是軍醫,而是刺客殺手。

    夜空中星星點點,密雲散去,落出皎潔無暇的月亮,明亮而又柔和的月光照耀着大地。

    一陣激烈的廝殺過後,雲苡歌一行人總算是安全了。

    她們的髮髻凌亂,臉上頭上都是塵土,衣衫也有些破敗,個個看上去都是狼狽不堪。

    不過好在,一行人總算是安全了。

    “他們以爲本王和你隨行,本是來殺本王的,連累你了。”玄冥充滿歉意地說道。

    “我沒受傷,好在這次隨行的侍衛對,你怎麼樣,身上的傷口可疼?”

    玄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了看四周:“我們先往回皇宮的路上走,找個山洞,如果下雨了,我們還有地方避一避雨。”

    “是,王爺。”湛嶽和身後的侍衛們迴應道。

    玄冥如鷹一般的眼神審視着四周的環境。

    他很小的時候就跟着先皇隨兵出征,對於安營紮寨,在野外尋找適宜的地方躲避、生存十分的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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