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苡歌笑而不語,這傻丫頭,看樣子是還沒開竅呢,不過,來日方長。

    ……

    翌日,便是冥王府舉辦遊園會賞雪獒的日子,宮裏陸陸續續來了不少閨秀。

    冥王府很大,除了去後院看雪獒之外,府上的竹林、池水、假山也很值得一看。實際上,衆人興致勃勃地來冥王府也不光是爲了一睹這隻膽敢殺害陛下的雪獒,更多的是對這對權勢滔天的新婚夫婦的好奇。

    一個是戰無不勝、曾經手握重兵、先皇最寵愛的冥王,一個是嫁妝擺了好幾條街,坐擁無數財產的侯府最受寵的嫡次女雲苡歌,二人又是當今陛下賜婚,如此炙手可熱的人物,早就吸引了衆人的目光。再加上聽說太后娘娘往冥王府塞了人進來,有不少是來看好戲的瞧熱鬧的,看看這位冥王妃要如何應對。

    遠遠的,湛嶽看到了一個疑似山寨版的王爺,那人坐着輪椅帶着面具,只不過身形比王爺胖了些,腰背有些佝僂,遠不如王爺那般挺拔偉岸。

    難道是王爺縱慾過度,才變成這副模樣的?

    湛嶽驚疑地走近。

    定睛一看,那人似乎是霍二,他快步迎了上去,拍了一下霍二的肩膀問道:“兄弟,你怎麼還學王爺坐上輪椅了?!”

    “別提了,昨天,林大人給王爺送來了一個畫冊,我看了之後回家用了上面的法子,一開始……確實不錯,很是和諧得趣兒。”霍二面露嚮往之色。

    “唉,就是後來……我一時沒控制住,因爲太過激烈被我老婆雙雙踹下了牀,腿摔壞了,臉也刮破了……雙雙還和我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讓我這一個月都不能碰她……”

    “林大人可是把我害慘了。”一想到一個月不能和雙雙同房,他就心痛的難以呼吸。

    湛嶽努力理解着他的話,再結合最近王爺的情形,看來那林大人帶來的畫冊,王爺也是看了的。

    “我也知道,我這臉本來就嚇人,如今又多了一道傷痕,更嚇人了,今日府上來的賓客多,我還是戴上面具吧,別把那些小娘子們嚇哭了。”

    湛嶽聽了他的話是既想笑,又心疼,讓他先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他去接待賓客,他今日就算是來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回去好好休息。

    “那可不行!我雖然受傷了,但也能看家護院的。”霍二轉着輪椅去守玄冥的院子,今日來的人多又雜,他得看好,不能讓歹人鑽了空子。

    ……

    因爲是宮裏要辦這遊園會,所以下的帖子、來冥王府的賓客,並不是雲苡歌說了算。

    礙着宮裏的面子,和冥王府交好的、敵對的、不熟的都過來參加這遊園會。

    陸陸續續,儲家的、黃家的、宋家的、梁家的、月家的、上官家的都來了,宮裏的錦王、衡王、玄文朵、南陽太子、南陽公主、樓蘭公主、西涼世子、藥王谷少谷主等人也登門拜訪。

    後院的籠子裏,雪獒懶洋洋地躺在地上,一雙眼睛睥睨着前來觀看它的人。

    後院這裏,平日是不讓人隨便進的,都有侍衛把守,今日是宛貴妃得到陛下的准許在冥王府辦的遊園會,這後院也就開放了。

    不斷有閨秀們笑嘻嘻地前來參觀,不過大多是遠遠地看一眼,指指點點的就離開了。

    玄冥的表妹儲問蕊今日也來了,她雖然膽子小也不喜歡那些貓啊狗啊的動物,可她不能放棄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

    今日她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得到玄冥的注意,一進府便打上了這隻雪獒的主意,若是能和這雪獒親近起來,玄冥一定會對她另眼相看。

    另一邊,卻夜梅和卻紅杏,和其他的一些未出嫁的閨秀們也是抱着同樣的想法。

    一時間,這籠子的前面竟是聚集了不少花花綠綠、鶯鶯燕燕、香氛撲鼻的女子們,幾人慢慢靠近籠子,發出誘鬨動物的聲音,有的手裏還提着裝着肉的籃子,吸引着雪獒的注意。

    “這就是雪獒吧,好可愛的一團!”儲問蕊喊道,發出逗弄小狗的聲音。

    “它的毛看起來軟乎乎的,好想摸一摸。”

    上官春露也十分欣喜,她在老家從未見過這等動物,好奇的很。聽了衆人的傳言,她在心裏爲雪獒打抱不平,她不相信如此可愛的一團,會傷害人。

    卻夜梅和卻紅杏冷哼了幾聲,不屑地看着二人,真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宮裏的豹房她們可是跟隨太后去過好些次呢!什麼珍奇的動物沒有見過。

    卻夜梅學着宮裏鬥獸師的樣子發出了幾聲叫喊,衝着雪獒揮舞着手勢。

    沒等和雪獒來一個親密的接觸,雪獒就聞到了一股混雜不堪,刺鼻的香粉問道,擰眉怒視,張開血盆大口怒吼了一聲:“嗷汪!”

    雪獒不悅地來回踱着步子,目光死死地盯着幾個打擾它清夢的人,逼的幾人連連後退,一個閨秀慘叫道:“這,這畜生要喫人了!快,快跑啊!”

    卻夜梅和卻紅杏是從太后的宮裏出來的,雖然也算是見過些世面,但也嚇得花容失色,滿臉驚懼,雙腿發軟。

    儲問蕊則是嚎啕大哭,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喊着:“母親救我!”

    上官春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完全沒想到這看着軟乎乎的東西竟然如此兇猛。

    雪獒見狀十分滿意,看着沒有人再敢輕易靠近,雙腿彎曲,雙眼一閉,趴在地上開始睡覺。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不小的騷亂,在前院引着賓客們逛園子的雲苡歌聽到了下人的彙報,快步去了後院,命人將幾個受驚的小姐扶到亭子裏去休息,同時讓府醫過來給她們用些安神的藥。

    交代好一切後,雲苡歌走到關着雪獒的籠子旁。

    見雲苡歌過來,原本蔫蔫的、睏倦不已的雪獒,雙眼一亮,立馬起身爬到了籠子的邊上“嗷汪,嗷汪”的蹭着籠子的欄杆,求抱抱。方纔那幾個如狼似虎的,可把它嚇壞了。

    雲苡歌蹲下身子,看着它柔聲問道:“剛纔是不是嚇到人了?”

    雪獒別過腦袋,一臉委屈,耷拉着腦袋不吭聲,委屈又倔強。

    雲苡歌摸了摸它的腦袋,撓了撓它毛茸茸的脖子,在它耳邊說道:“今天來的人多,委屈你在這籠子裏多呆一段時間,等人都走了,就把你放出來,乖。”

    雪獒被它撫摸的極舒服,頭不斷地往雲苡歌的手上靠,後來,索性躺在地上打滾,雲苡歌見它玩兒的開心了,這才放心的後退了幾步,吩咐一旁的侍衛,不要讓任何人餵它喫東西,也要看住那些膽子大的人,不要靠近籠子。

    上次,雪獒忽然獸性大發要傷了玄錚,就是因爲它被人下了藥。

    安撫完雪獒,雲苡歌又走到那三隻小獒狼的身旁,摸了摸它們的腦袋和爪子,三小隻的狀態很好,比它們的母親狀態要活潑些,在籠子裏面蹦蹦跳跳的。

    正和獒狼們親暱的互動,忽而,她眼見着其中一隻最有靈氣的小獒狼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目光不善地盯着雲苡歌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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