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去找宗先生?還是這次只去附近看看暗線那裏有沒有消息?然後,立刻回宮?”青衣看了看天色,時間很緊張,剛纔又耽擱了一會兒,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宗先生是蕭音塵的智囊、軍師,他在北楚爲質的這段時間,多虧了宗先生暗中和他書信往來,他才能及時地瞭解西涼大王宮裏面的情況。宗先生此次暗中來到北楚,便是和他商議西涼王族起兵造反的事情。

    “只要有成功的機率,我們就要試一試。”

    “好!奴婢這就牽馬過來!”

    ……

    一個時辰後,湛嶽急急地衝進冥王府,大聲喊道:“王爺,找到王妃了!”

    玄冥看了看湛嶽的身後,並沒有看到雲苡歌,再加上湛嶽憂傷的表情,他心裏猛地揪了一下,讓錢遂趕緊推着他出去。

    見到雲苡歌的那一刻,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一股寒意涌上心頭,她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是誰把她害成這個樣子的?!

    他將雲苡歌抱在懷裏,輕輕撫摸她蒼白的臉頰:“別怕,到家了,沒人再能欺負你傷害你。”

    玄冥抱着雲苡歌進了臥房,派人去宮裏請御醫。

    “去把桑蓮心給本王提過來。”玄冥的語氣平靜,眸子裏卻滿是迸發的怒火。

    柴房裏的桑蓮心聽說玄冥要見她,高興的不得了,她往手上吐了吐口水,捋順毛躁乾枯的頭髮,又使勁兒蹭了蹭臉上的黑乎乎的塵土。

    “別磨磨蹭蹭的,趕緊走!”侍衛猛地推了她一把,她差點跪在地上。

    “推什麼,我呸,腌臢貨……”桑蓮心嘟嘟囔囔地走着,想着馬上就能見到玄冥了,又高興起來,扯了扯衣領,將腰帶繫緊,展現出出纖細的腰身。

    到了正廳,玄冥端坐在主位上,雙手交握,一雙眸子死死地盯着她,壓迫感十足。

    “桑蓮心……爲何要害王妃?!”

    侍衛們半點聲音不敢出,喘氣都控制着放慢放輕了呼吸,整個正廳內只能聽到玄冥說話的聲音。

    “王爺,王爺說的這是什麼話,臣女不明白……”桑蓮心眼神躲閃,顧左右而言他。

    “王妃已經回來了,說是你割破了她的手指和手腕,毀了她的容貌……”

    “她回來了?!她怎麼可能活着回來,她明明被我……”桑蓮心大驚失色,她明明放幹了她的血,她怎麼可能還活着?!

    冥王妃的位子是她的,誰都不能和她搶!

    “被你推下山崖了?被你放了血?”

    “不是,和我無關啊,可能只是,只是山路滑,馬車掉下去了而已……”桑蓮心語無倫次地急忙辯解。

    “來人,鞭笞二十,割破她十根手指放血,費了她的雙手和雙眼,讓她永世不得行醫!一輩子活在黑暗裏!”

    “王爺,不要啊,我錯了,我錯了,王爺!蓮心以後不敢了……”

    “還愣着幹什麼,把她拖走!”玄冥怒吼一聲。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祖父可是當朝太醫,我家中世代行醫,還救過先皇的命呢!”

    桑蓮心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消失不見,片刻後,庭院內傳來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

    “把她的嘴給本王堵上,別打擾王妃休息。”

    湛嶽從外間走進來說道:“王爺,桑蓮心的事情要不要和桑家說一聲?”

    玄冥點點頭,他恨不得殺了桑蓮心,可桑家祖上有功勞,不能輕易就將人處死:“王妃那邊,太醫怎麼說?”

    “太醫說是天佑王妃,失血過多還能醒過來實屬奇蹟,不過,這容貌傷的太深,混雜着沙石,不好處理也不好恢復,讓王爺做好準備。”湛嶽雖是男子,也爲雲苡歌感到惋惜。

    玄冥自嘲地笑了,她的容貌變成什麼樣子,他並不在意。

    “本王進宮去看看母妃。”他要去宮裏看看有沒有好的藥材,再和太妃說一聲對桑蓮心的處置。

    ……

    順仁宮內,一片安靜。

    儲問蕊從裏面走了出來,見到坐着輪椅過來的玄冥,她立刻擺出來一個極其嬌美的笑容:“表哥,之前我送到冥王府的藥,你用了嗎,腿有沒有感覺好一些?我幫你按按吧……”

    儲問蕊和他說話的語氣十分親暱,彎腰就要去觸碰他的腿。

    玄冥冷冷地看着她,厭惡地皺起眉頭。

    觸及到他的目光,儲問蕊渾身一僵,看到他那不加掩飾的陰狠厭惡的眼神,她的心被揪的生疼,難以呼吸。

    她就這麼厭惡自己,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噁心?輪椅輪子滑動的聲音再次響起,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攥緊了拳頭,那股想要致雲苡歌於死地的念頭再次升騰起來,達到了頂峯。

    聽說她從藥王谷回來了,路上馬車掉到了懸崖下面,病的昏迷過去了,還請了太醫去治病,怎麼當時沒把她摔死?!

    那她就助她一臂之力,幫她沒有絲毫痛苦地離開這個世界。

    到了殿內,順仁太妃捻着手裏的佛珠。

    “歌兒,怎麼樣了,可醒了?”

    自從聽說雲苡歌受傷之後,她便開始爲雲苡歌祈福,盼着她早日好起來。

    “醒了,但是還不是很清醒,歌兒身子虛弱的很,唉,若不是因爲兒臣,他也不必喫這麼多苦。”

    玄冥心裏愧疚的很,她所作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她爲了他吃了太多的苦,遭了太多的罪。

    “可是還有別的事情?”

    順仁太妃見玄冥黑沉着一張臉,知道定是有什麼事情惹的他憤怒不已。

    “母妃,儲家不能再留在京城了。”

    玄冥將儲問蕊買通刺客暗殺雲苡歌,聯合卻夜梅往冥王府送畫,挑撥二人的情感,意圖毀了雲苡歌清白的事情和順仁太妃說了。

    “若不是儲問蕊橫插一腳,兒臣派出去的暗衛也不會折損那麼多,桑蓮心也不會有機會傷害王妃。也怪我,之前忙着處理賑災和難民的事情,沒有騰出手來儘快處理這事。”

    順仁太妃心中大爲驚訝,她看着儲問蕊長大,本想着這丫頭就是眼高手低,自視清高,沒想到心腸竟是這樣歹毒。

    “你只管去做吧,儲家那邊若是有什麼問題,本宮去處理。”

    玄冥感激地看着順仁太妃:“母妃放心,兒臣不會讓歌兒白白受委屈,定會讓儲問蕊受到懲罰,而儲家那邊,也不會有人膽敢來煩母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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