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文朵不明所以,用懷疑的目光看着玄衍。

    玄衍拍了拍手,立刻有宮人進來,端着幾個盒子分別送給了太后、玄錚、離王、瑞王、玄文錦等人。

    “這是我在山上煉的丹藥,服用之後可延年益壽,百病不侵。”

    玄錚和太后聽到延年益壽都是眉心一動,打開盒子仔細打量裏面的丹藥,他們這些上了年紀又身居高位的人,最大的願望就是長命百歲,一直享受着這榮華富貴和萬人敬仰的生活。

    相比之下,玄文錦等人卻是對這丹藥提不起興趣來,玄文朵拿起盒子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兒,她嫌棄地撇了撇嘴,懷疑她這一份丹藥是不是儲存不當,壞掉了,將盒子扔到了一旁。

    玄衍見幾個小輩的反應笑了笑,這些皇子公主年紀小,翻不起什麼風浪來,他笑眯眯地看着玄冥:“玄冥,給你的這盒丹藥是我特意加了不同的藥材和靈物配置的,對你的腿大有好處,你可一定要喫,別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

    玄冥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玄錚酸酸地哼了一聲,不愧是從小在一個宮裏長大的,感情就是要比和其他的兄弟親一些。

    “皇兄說笑了,皇兄和母后的丹藥也是用上好的、汲取天地靈氣的靈芝、鹿茸、山參做的。”

    “母后,皇兄,我在修道期間,結實了不少妙人,今日正好也來了到了這大殿上,不如讓她上來給大家表演琴藝,助助興?”

    “哦,還有此事?你有心了。”玄錚高興地連連點頭,玄衍一拍手,一個妙齡女子拿着一把琴走了過來,她身穿淡紫色長裙,容貌清秀可人,舉止優雅端莊,遠遠地看過去竟是有一股仙風道骨之氣,女子向衆人行禮過後,端坐在大殿中央,開始撫琴。

    她一邊撫琴一邊吟詩,衆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耳中只能聽到她的琴聲和悅耳的吟詩的聲音。

    玄衍很滿意衆人看到她時候的反應,他的目光似有若無地往玄冥那邊看。

    玄冥不是衆星捧月嗎?不是被所有人愛着嗎?那他就逐個瓦解,既然他和雲苡歌深愛着彼此,能得到雲苡歌寸步不離的照顧,那他就送一個女人過去。

    既然他有深信不疑的侍衛拼死保護他,那他就做些手腳讓主子和侍衛之間生出嫌隙來。如此一來,玄冥便不是鐵桶一塊,除掉他易如反掌,而他也終能得到玄冥所擁有的一切。

    女子一曲完畢,將雙手放在琴絃上,許久,衆人都沒有緩過神來,直到不知是哪裏響起來的一陣鈴聲,衆人才回過神來紛紛讚歎她的琴藝精妙。

    “玄衍,這女子叫什麼名字啊?這琴聲時而仿若流水潺潺,時而仿若萬馬奔騰,時而,朕似乎又看到了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真是精妙均輪啊!”

    玄錚拍手讚歎。

    “皇兄,此女名叫妙音,是臣弟在山上接露水的時候,無意中救下的孤女,也是有緣人。”玄衍微微低頭,眼中流露出憐愍之色。

    “想不到還有這樣的經歷,難怪能把這琴聲彈的如此動人。”

    “臣弟不願意讓她跟着臣顛沛流離,便把她帶回了京城,希望能給她找個好人家。”玄衍看了看妙音,又看了看玄錚,等着玄錚的反應。

    以他對自己這個皇兄的瞭解,他定會給妙音做好安排,依次來博得世人對他的敬仰、稱讚。

    玄錚點點頭,想了一會兒,目光落在妙音面前的那巴琴上:“妙音,朕就封你爲樂坊司司樂,如何?”

    妙音轉頭看了一眼玄衍,玄衍點點頭,妙音立刻跪下:“謝陛下隆恩!民間都在傳陛下仁慈之心,是千古一帝,今日能有幸見陛下一面已經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如今還能得到陛下賜官,真是三生有幸!”

    玄錚很是受用,聽的喜笑顏開:“你真正要感謝的人還是玄衍纔對,救命之恩勝過一切!”

    妙音衝着玄錚磕了一個頭,又衝着玄衍磕了一個頭後,便退下了。

    衆人又聊了一會兒後,便各自散去。

    ……

    回到冥王府,雲苡歌已經有些累了,可她想起席間發生的事情,隱隱覺得妙音的琴聲有些不對勁,強打起精神對玄冥說道:“王爺,我總覺得,那琴聲不像是在傳情,而是在蠱惑人心。”

    她當時在觀察玄衍送的丹藥,沒有仔細聽那琴音,便也沒有被妙音帶入進去。

    她注意到,妙音在彈琴的時候,場間安靜的可怕,她擡頭一看,發現太后、皇帝等人都是一副愣愣的癡呆模樣,那可不像是陶醉沉迷,反倒像是被人攝了魂魄,被人控制了一般。

    “你的意思是,妙音是玄衍故意留下來安插在京城的眼線?”

    玄冥將外袍脫掉,走到她身邊坐下:“玄衍此番回來,定是有目的而來,而且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樂坊司、欽天監和禮部都是北楚文治禮樂的重要部門,如今,他都安插了眼線進去,日後他若是想做什麼手腳,或者是利用別人向陛下諫言,都會簡單方便許多。”

    和離王、瑞王在軍事、兵部、刑部上佈局不同,玄衍完全另闢蹊徑,走了一條絲毫不引人注目的道路。當衆皇子親王們爭奪兵權爭奪的頭破血流的時候,玄衍已經開始在北楚的文治、禮樂方面發力,並且積累了不可小覷的力量和勢力。

    “他究竟想要做什麼?”雲苡歌心中發慌,前世,她對這個玄衍沒什麼印象,可以說他是個存在感很低的人。

    玄冥搖搖頭:“已經派人去查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此番目的不僅僅是爲了對付我,恐怕還有更大的陰謀。”

    若只是爲了對付他,大可不必大費周章地安插人進去,還意圖用琴聲蠱惑人心。

    “他送的那丹藥,可有什麼問題?”玄冥將雲苡歌拉到自己的懷裏問道。

    雲苡歌面露疑惑之色:“我檢查了那丹藥,裏面的藥材配方能猜出來個大概,就是尋常的補氣的藥材,沒什麼異常之處,可就是因爲太正常了,我才覺得疑惑。”

    “玄衍費這麼大力氣,難道真的是好心送藥給我們補身體?他看着可不像是什麼好人。”雲苡歌搖搖頭,手指不自覺地摩挲着玄冥的手。

    “王爺,明日,不如叫靖竹過來一趟?尋常的法子看不出來,他或許有門路。”

    玄冥點點頭,吩咐湛嶽明日把雲靖竹請過來:“之前和靖竹聊天,他也願意去欽天監,或許此時,在端午節之前,便是讓他進欽天監最好的時機。”

    玄冥有力的手臂環繞在雲苡歌的腰間,慢慢收緊,雲苡歌笑着錘了一下他結實的胸膛:“今天太累了,早點睡吧。”

    “活動活動,筋骨活動開了,就不累了。”

    玄冥的身子往前靠了靠,越來越僵硬,耳邊的呼吸聲也越來越重,他輕輕舔舐了一下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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