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們回府嗎?”

    珠兒見雲苡歌在愣神兒,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雲苡歌點點頭,天色不早了,得趕緊走了,坐上馬車帶着人和藥材回了王府。

    府上,玄冥正坐在正廳等她,他的臉色不怎麼好看,眸光陰沉,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丫鬟侍衛立在兩旁不敢出聲。

    王爺已經在這裏坐了好久,似乎是在等王妃,可王妃出去了許久到現在還沒回來,侍衛說要出去找卻被王爺制止住了,沒人猜的出來玄冥的心思,只知道他此刻很不高興。

    雲苡歌剛走進王府,就感受到了這令人窒息的氣氛,她走到玄冥的身邊坐下,將她在醫館碰到闕都的事情說了,玄冥冷凝的臉漸漸緩和了一些。在她說之前,玄冥就已經知道了醫館發生的一切。

    他知道雲苡歌是什麼樣的人,可是聽到他和男人在外面見面心裏還是會不舒服。此刻聽了她的解釋,知道她心裏還是在乎他的感受,纔開心了一些。

    “以後,這種事情要是不方便的話,可以交給我來做。”玄冥握住雲苡歌的手。

    “闕都、蕭音塵都幫過你,也幫過我,必要的時候,如果他們需要,我會出手幫他們。”

    玄冥說着舀了一勺羊肉湯放在雲苡歌的面前:“這幾天累壞了,喝點湯補補身子。”

    “好。”

    雲苡歌喝着湯,聽着玄冥將朝堂上最近發生的事情。最近官員變動最多的就是欽天監了,從欽天監的監正到司監都被換了,玄錚還頒佈了旨意,像欽天監這樣的機構部門,要定期進行考覈考試,沒有測算能力的官員要被罷官或者調到其他的官位上去。

    欽天監已經大換血,短期內掀不起什麼風浪來,而且這裏面鮮少會有人敢和玄冥作對。

    “欽天監的人收拾完了,接下來,該輪到禮部了。”

    敢在他大婚日期上做手腳,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若是動了禮部,瑞王那邊肯定會得到風聲。現在還不知道玄衍和瑞王是否暗中有聯繫。”

    不過,玄衍已經死了,當初他有沒有和瑞王狼狽爲奸已經不重要了,而上次瑞王爲了扳倒離王不顧百姓的安危,炸了煤礦,傷及無辜,草菅人命,更是不能再放任他爲禍朝堂,也留他不得了。

    “王爺打算怎麼做?”雲苡歌問道。

    “我在等一個人,等他的消息和證據。”這證據只有北楚和南陽聯合起來,才能將瑞王的罪名坐實。

    玄冥收到消息,在甄家還沒有倒臺的時候,瑞王曾勾結甄家暗中將軍中的軍火偷偷賣到南陽,後來甄家倒臺,瑞王又找了江寧的曹家暗中運送軍火。

    “你的意思是,這些年,軍中時有軍火被偷盜,是瑞王監守自盜?”

    雲苡歌驚訝地看着他,沒想到這些上位者爲了得到權力,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

    每隔一段時間,軍中就會丟一批軍火,而這些看守軍火的士兵不是被仗責活活打死,就是按照最殘忍的軍紀給處死了,多少妻子沒有了丈夫,兒女沒有了父親。

    瑞王爲了一己之私,絲毫不把這些士兵的命放在眼裏。

    “瑞王就不怕南陽有了北楚的這些兵器後,發兵攻打北楚嗎?”

    玄冥笑着搖了搖頭:“瑞王並沒有把這一批一批的軍火賣給南陽皇室,而是通過曹家以運送絲綢布匹的名義,賣給了南陽四大家族。”

    雲苡歌微驚,南陽四大家族,貫丘氏、達奚氏、南榮氏、東方氏富可敵國,家族之間有矛盾,誰的武力值強誰就能佔領更多的市場和地盤,誰的話語權就強。

    而當其中的一個或者兩個家族軍火達到一定數量的時候,便可以以此來威脅南陽朝堂,要麼獲取足夠的利益,要麼直接謀權篡位、稱王稱霸。

    以往,她也聽說過南陽四大家族從各處購買軍火,只是沒想到,軍火物資匱乏的北楚,竟然也是供貨的一方。

    “真是好手段,瑞王此舉不僅自己得了銀子,還能把南陽的局勢攪亂,只是,瑞王平日看起來,也不向離王那般揮霍,那麼多銀子都到哪兒去了呢?”

    “瑞王在養私卒、私兵。”

    玄冥淡淡地說道,雲苡歌想想便也明白了。

    “以我對瑞王的瞭解,他在做兩手準備,若是皇兄傳位給他,這些私兵便可以充軍或者是留着作爲隱藏的力量,專門來對付他登基後朝堂中有不臣之心的人。”

    “若是皇兄沒有傳位給他,他就起兵造反,畢竟,不管皇兄是傳位給離王還是瑞王,二人都不可能讓對方活下來,兩虎相爭,必有一死。”

    雲苡歌瞭然:“若是動瑞王,你會有危險嗎?”

    這纔是她最擔心的問題。

    “瑞王不管是販賣北楚本就短缺的軍火給敵國,還是養私卒、私兵,都是重罪。”

    “我倒是沒什麼,只是,等我收集齊證據後,一旦和陛下提及此事,瑞王怕是會坐不住,而瑞王知道你是我的軟肋,怕是會對你不利,日後你出門都要小心些。”

    玄冥緊緊地握着雲苡歌的手,一想到可能會失去她,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撕扯一樣的疼。

    雲苡歌點點頭,讓他放手去做,她會保護好自己,也儘量不會給他添麻煩。

    聊完瑞王的事情,她忽而想到了另一個皇室的成員:“陛下,真的要把公主嫁給南陽太子嗎?”

    在端午節的宮宴上,雲苡歌看到了南陽太子的放蕩舉動,和輕佻的言語,在北楚他都敢如此放肆,更別說是去了南陽了,若是玄文朵嫁過去,日後怕是會喫不少苦頭。

    而且,玄文朵從小在宮裏被寵愛慣了,性子活潑頑劣,不怎麼會看人臉色也不會隱藏內心真實的想法,怕是會得罪人被人欺負。

    “皇兄雖然寵愛小八,可若是避免北楚和南陽可能的交戰,和親是最簡單的方法。”

    玄冥說着注意到了門口站着的湛嶽,擡手示意他進來。

    湛嶽遞給他一張字條後,行禮離開,玄冥打開那字條掃了一眼,笑道:“或許小八可以不用去和親了,瑞王偷軍火販賣出去的證據很快也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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