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雲苡歌整理出來了一份要採買的物品和數量,分別由誰負責都寫的清清楚楚。還有一份賓客的名單,哪些賓客要坐主桌,誰和誰互相看不順眼在朝堂上互相給對方使過絆子要分開坐,也都一一做了標註。

    “表姐,不行了,我太困了,剩下的,等明日三姐來,讓三姐幫你看吧!”

    雲苡歌上下眼皮直打架,伸了個懶腰就要去洗漱。

    宋青嵐只掃了一眼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知道她靠譜,從背後給了她一個熊抱:“歌兒,你可太厲害了!”

    ……

    次日,雲苡舒也到了,還帶來了蓉兒,小的那個因爲還太小便沒有帶過來。

    雲苡歌、雲苡舒和段家的人都幫着準備大壽的事宜,總算是在大壽前一天,將上上下下都準備妥帖了。

    中途,珠兒告假雲苡歌回了一趟冥王府,給錢遂送了止血的藥和止疼的藥,囑咐他日後值守要認真些,同時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宋大將軍宋罡過大壽這日,早早就有賓客上門,宋府一時間也熱鬧了起來。

    今日的宋青嵐神采飛揚,她身穿淺紫色長袍,腰繫暗墨色錦帶,腳穿小鹿皮繡金靴,頭戴赤金冠,英姿颯爽,從背影看就像是個身型高大纖細的公子哥兒,讓小女子們心馳神往。

    雲苡歌身穿淡雅的綠色.蝴蝶蘭長裙,腰繫白玉飄帶,腳穿同色繡花鞋,眉目如畫,肌膚如玉,雙脣如櫻。遠遠的看過去,仿若冰雪中的蓮花般純潔無暇,令人心醉神迷。

    宋青嵐和母親何氏在門口迎接賓客,雲苡歌、雲苡舒和段靜嫺等人在裏面帶着賓客找位置坐下。

    雲府的馬車停在府門口,宋氏、雲庭信、謝氏、雲庭堅、雲苡悠、雲靖竹從馬車裏走了下來。

    雲苡悠身穿粉紅色的金邊百花短襖和長裙,袖口上的扣子是紅寶石,衣襟上也鑲嵌着明珠,頭上插着金玉珠釵,富貴下難掩嬌憨。

    “六妹妹,你這穿的可真富貴,不知道的還以爲今個兒你過壽呢!”宋青嵐打趣道。

    雲苡悠倒是毫不在意,她就是要趁着年紀還小的時候好好打扮打扮:“表姐說笑了!”

    送着雲府的人進去,月家的人也到了。

    月家的馬車停在門口,月漾漾和月毓置氣,責怪他前些日子出門玩耍沒有帶上她,非要自己下馬車不讓她抱。

    “漾漾,那日,大哥去的是醉春閣,你太小了,那地方不適合你去。”

    月漾漾撇了撇嘴:“你們都說我小,我不小了!憑什麼你們做的事情都不准我做!”

    二人正僵持着,門口出現一抹湖藍色的身影,月漾漾伸着脖子一看是雲靖竹,她更加激動,提着裙襬就要去追他,沒成想她的腿太短,沒有夠到馬車下面放着的馬凳子,“哎呦”一聲踩空了。

    月毓嚇得慌忙去抱,可這馬凳子呈階梯狀,他雖然伸手接住了月漾漾,可抱着她下來的時候沒有站穩身子向一旁倒去,月漾漾的臉磕在了馬車門上。

    衆人七手八腳地去幫忙,月漾漾感覺嘴裏一陣疼,伸手一摸,竟是摸到了滿手的血,頓時“哇哇哇”地哭了起來,牙磕掉了一顆。

    “快來人吶,月家小姐受傷了!”

    月毓慌的不行,迅速起身抱着她去找府醫,跑到府里正好看到雲苡歌,他急忙喊了一聲:“冥王妃!”

    “還請冥王妃幫忙看看!”

    雲苡歌轉身一看月漾漾滿臉是血,也是嚇了一跳,趕緊帶着人去了偏房診治。很快,府醫也到了,可月漾漾一見到府醫就哇哇大哭起來,心裏覺得那府醫長的醜,不願意讓他給自己醫治。

    “不哭不哭。”雲苡歌見狀便讓那府醫離開了,安慰她別怕。

    珠兒很快從馬車裏拿過來藥箱,雲苡歌清理了一下傷口,給她用了些止疼的藥,上好藥粉。

    “沒事兒,漾漾遲早要換牙的,以後小心些就是了。”

    “掉了的牙埋在地底下,以後的牙長出來的更整齊。”雲苡歌將月漾漾那顆小小的門牙清洗乾淨,用帕子包好,放在了她的手心裏。

    “漾漾,這院子後面有一顆好幾百年的古樹,樹幹有這麼粗……”

    雲苡歌一邊雙手比劃着一邊握着月漾漾的手:“你自己去把這顆牙埋了,以後的牙一定長的整整齊齊,好不好?”

    月漾漾聽了雲苡歌的話不哭了,乖巧地抹了一把眼淚點點頭,剛好玄文朵也來了,便陪着她一起去了後院埋東西。

    ……

    宋府院子的中間搭了一個看臺,唱曲兒的也到了開始唱戲,如此一來,宋府更加熱鬧了。

    “瑞王到!”

    瑞王身穿深藍色長袍,腳穿漆皮烏金鞋,頭戴翡翠鑲寶石冠。他有着一雙杏眼、一對彎眉,笑起來如春風般和煦。

    衆人怎麼都不會想到,如此慈眉善目的王爺,爲了邀功爲了算計兄弟爲了賺取不義之財,可以把百姓的性命視如草芥。

    瑞王當初炸了離王的私礦,自然是料理的乾淨,沒有留下痕跡。可這種事情做的多了,難免會有疏漏,如今被玄冥盯上,更是有些手忙腳亂,自亂了陣腳。

    瑞王養了不少暗探,這些暗探分散在各個地界爲他收集、傳遞消息。

    原本,這些私卒、私兵是爲了謀反之用,若玄錚駕崩,登基的人不是他,他定會找時機舉兵造反。

    可如今,他在諸位皇子中已經佔了上風,有很大的可能入主東宮,本想早早將這些私兵遣散或是暗中藏好,將這些暗探轉爲他用,可沒想到,他們竟是悄無聲息的漸漸的三三兩兩的人間蒸發了。

    今天死兩個,明天重傷兩個,後天失蹤兩個,人沒有全部都消失,可這接連不斷地變故和噩耗,讓他猝不及防。

    他不知道這是誰幹的,也不知是誰要這般挑釁他,彷彿在告訴他,我知道你養了暗探私兵,可我就不在陛下面前拆穿你,而是掐着他的脖子,在他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再鬆開,如此反覆,你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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