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來是熊高飛故意爲難人,可他父親是禮部尚書熊泱,官大一級壓死人,誰都不敢輕易得罪。

    雲靖柏看着熊高飛氣勢洶洶的樣子,猜到他可能不知道梁千蘭的身份,便說道:“熊兄,不如,我陪你去換衣服如何?這宋府我來的次數多,哪裏可以換衣服,要比千蘭小姐熟,而且,一會讓她哥哥梁憲梁大人來了,她也要出去迎的。”

    梁千蘭皺了皺眉,她哥哥今日沒有空過來,他剛纔幫着記錄禮品單子的時候不是也聽到了嗎?

    可是看到熊高飛的臉色,她立刻就明白了,這狗男人是個欺軟怕硬的,看她穿的樸素就以爲自己是可以任人欺負的,此刻一聽她哥哥是京城守備,頓時就慫了。

    熊高飛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難怪這女人看着有點兒面熟,可這麼多人瞧着,他只好強撐着面子,不敢再看梁千蘭,一揮手勉強說道:“唉,算了算了,不換了,怪麻煩的!”

    本來瞧着這小娘子長的怪好看的,若是她肯和他去換衣服,還能趁機玩弄一番,可沒想到她竟然是梁家的人。

    這邊總算是平靜下來,梁千蘭道謝:“剛纔謝謝你幫我解圍,沒想到我哥哥的名號這麼管用。”

    “別客氣,順手的事兒,你坐着歇一會兒吧。”

    雲靖柏衝她溫和一笑,這笑落在梁千蘭的眼裏,更是讓她的心頭一暖。想起來,上回他將她認錯拍了她的肩膀,也不能說他輕浮,她帶着雲苡歌的髮簪領着她的丫鬟,着實是會讓人誤會。

    “上次的事情,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聽着梁千蘭如此禮貌的話,雲靖柏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衝她點點頭,等走遠了才明白她說的是哪一件事情,眼底的笑意更深。

    梁千蘭,倒不是不講道理的姑娘。

    今日來的賓客衆多,雲苡歌和雲苡舒把仇家和互相看不對眼的都安排着分開坐了,原本其樂融融的,不成想另一邊又鬧了起來。

    起因是萬順帶了上官春丹和蘭蘇一起來給宋老將軍賀壽,本來這種正宴是不能帶小妾來參加的,可這蘭蘇也是爭氣,身子調理好了之後又懷上了孩子,讓萬順十分重視,蘭蘇也想在衆人面前露露臉,溫聲軟語的一求,萬順就答應帶她一起來了。

    這讓上官春丹十分不爽,從出府到進了宋府坐在席間,不停地給蘭蘇找茬,蘭蘇都忍下了,可方纔,她給蘭蘇舀了一碗甲魚湯,又夾了一筷子蟹肉,蘭蘇不喫,她就大罵她給臉不要,還說她就是小家子氣,連甲魚湯這種好東西都不懂得喝。

    蘭蘇嗚嗚嗚的哭了起來,跑到萬順身邊告狀,說自己有了身子夫人還逼她喫生性寒涼的甲魚湯和螃蟹,擺明了是想讓萬家斷子絕孫。

    萬順一聽就急了,也不顧衆人的眼光,邁着大步子走到上官春丹的身旁甩手就是一巴掌,打的上官春丹眼冒金星,髮簪都被打的甩飛了出去。

    “蘭蘇有了身子,你不好好照顧她也就算了,還想害她滑胎?!說,之前那幾次滑胎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上官春丹懵了:“蘭蘇這小賤人又有身孕了?她不可能有身孕啊,我明明……”

    萬順聽着這話頭就知道蘭蘇滑胎絕對和她脫不了干係,甩手又是一巴掌:“你這個毒婦,這是想讓我萬家絕後啊!”

    這邊一鬧,賓客們哪裏還有心思喫席,都過來看熱鬧,何氏和宋青嵐趕緊帶人將罵罵咧咧的幾人分開,扶着他們去偏房休息。

    ……

    到了晚上,宴席總算是結束了,這一天的變數太多,就像是打仗似的。

    送走賓客後,雲苡歌和雲苡舒跟着宋氏等人回了雲府。回到熟悉的院子裏,雲苡歌感覺有些恍惚,時間過的可真快。換掉身上帶着酒氣的衣裳,雲苡歌和雲苡舒去了宋氏的院子,方纔嬤嬤來請,說是夫人叫二人過去說話。

    “江寧的事情你們聽說了沒有?”宋氏擔憂地看着兩個女兒

    “夏家和彭家鬧掰了,你們的祖母因爲此事有些擔心你們三姑姑。”

    雲苡歌一拍腦袋:“母親,這事兒怪我,我還沒來及說。”

    她將夏家、彭家和曹家的關係挑要緊的給二人說了,只說曹家可能攤上官司了,而彭家和曹家有關聯,夏家又和彭家有生意上的往來,爲了避免受到牽連,夏家和彭家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這麼說,是你給你三姑姑寫信了?”

    雲苡歌點點頭,宋氏瞭然,放心地拍了拍胸口,打算一會兒親自去找雲老夫人說此事,也叫她老人家放心。

    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後便各自回房睡下。

    另一邊,瑞王也回到了府上,他愁眉不展,宋老將軍的態度和之前一樣,不管他如何示好,他還是那一副孤臣的樣子。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宋家也不會爲離王所用。

    線人魏南來報說,消失的那些暗探和私兵可能和冥王有關,雖然殺手刻意隱瞞了身手和死者死亡的致命傷,可行事如此乾脆利落又沒有留下蛛絲馬跡的,京城中只有玄甲軍能做到。

    “屬下還發現在寺廟、農田等地方出現過玄甲軍的身影。”

    魏南說着線人們彙總在一起的線索和分析,這寺廟的僧侶、農忙的村夫們不可能有如此精壯的身型、訓練有素紀律嚴明的生活習慣,他們猜測冥王就是把玄甲軍藏在了這些地方,在隱藏自己的實力。

    “這事兒和九皇叔有關?”瑞王的手指叩擊着桌面。

    “果然,之前交到離王手裏的老弱殘兵是玄冥故意爲之,掩人耳目,精銳都被他藏了起來。”

    之前玄冥曾經幫過他,他以爲玄冥是友人,雖然他不奢求玄冥和自己站在同一個戰線上,幫他奪得皇位,但最起碼他不是他的敵人。

    不過如今不同了,既然他對他不利,就別怪他不尊敬長輩。

    “王爺打算怎麼做,可需要屬下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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