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是腌臢狗東西,你纔是腌臢狗東西!”玄文朵氣呼呼地走了出來,狠勁兒推了婁淵一把。

    婁淵沒料到她會直接動手,沒站穩往後退了兩步,如此動作,他南陽太子的臉面往哪兒擱?氣的就要破口大罵,嘴脣子直哆嗦。

    月毓將玄文朵拉到身後:“太子保重身體,千萬別動怒傷了身子。”

    “南陽離北楚不近,此番路程多有波折,陸路水路皆是萬分兇險,萬望平安歸國。”

    婁淵聽着他陰陽怪氣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這是在咒他死嗎?頓時大喝一聲:“來人吶!”

    婁淵身後跟着的兩個侍從還有幾個南陽來的丫鬟侍女立刻應了,長樂宮內玄文朵院子裏面的宮女和太監自然也不甘示弱,在自己國家的地盤豈能容他人爲非作歹?

    一院子的人已經把婁淵團團圍了起來,雙方劍拔弩張,兩撥人眼見着就要動手打起來。

    “玄文朵,你真是不知好歹,得罪本太子,難道你要放棄南陽皇后之位?”婁淵很是猖狂,面對衆人的圍堵,面上沒有絲毫的慌張。

    玄文朵滿不在乎地瞪了他一眼:“本公主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纔不稀罕什麼南陽皇后之位。”

    當皇后多累啊,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幹的,時時刻刻看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做後宮的表率,對着後宮裏面那些皇帝的小老婆們也不能隨意的大罵,她纔不要做這樣受氣的女人。

    再說了,就憑他,還真能當上南陽皇帝不成?

    婁淵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怎麼會女人不向往皇后之位?看到她看向月毓的目光裏滿是柔情蜜意,終於明白了:“好啊,原來你喜歡這個窮酸書生?”

    婁淵上下打量着月毓,量他不敢對玄文朵有情,一個少傅而已,怎麼配得上公主,就算是彼此有意,北楚皇帝那邊也不會同意的。

    “玄文朵,你我有婚約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成婚只是時間問題,就算是你喜歡他,他還能和你在一起不成?你我之間還牽扯着兩個皇室呢,清醒一點吧,別做夢了!”

    玄文朵咬着嘴脣,眼眶紅紅的,低着頭看着腳尖。

    是啊,她不知道月毓的心意,她這樣做一定讓他很爲難吧。

    “太子多慮了,若是公主願意,我與公主爲何不能在一起?”

    月毓的嗓音乾淨清澈,一字一句地敲擊着玄文朵的心,她擡頭看他,緊張又忐忑。

    “簡直是異想天開!玄文朵,本宮警告你,老老實實等着本宮來娶你!”婁淵本也沒有多喜歡玄文朵,可此刻已經成了兩個男人之間的鬥爭,他絕對不能輸。

    “我與公主暗生情愫,有了肌膚之親,太子請回吧。”

    此言一出,仿若驚雷一般在衆人的耳邊炸開,長樂宮的宮人們看着月毓,又看了看玄文朵,大氣都不敢出。

    婁淵挑眉:“老師、夫子和學生之間暗生情愫再正常不過了,本宮也不是那頑固不化之人,你所說的肌膚之親不過就是傳遞書本時偶爾的觸碰,本宮也有少傅、太傅,沒什麼大不了了。”

    婁淵的語氣軟了一些,沒想到這看着霽月清風般的人物,怎麼如此固執:“你且回去吧,留下我和公主單獨說說話。”

    月毓沒再搭理婁淵,邁着大步子走到玄文朵身旁,摟住她的腰低頭吻住了她的嘴脣,隨後轉頭看向太子:“若是這樣了,太子還不在意嗎?”

    “就算是太子不介意,南陽的皇室和百姓又會怎麼看太子呢?”

    玄文朵的眼睛瞪的圓溜溜的,一向穩重沉着不近女色的少傅,怎麼這麼會親?她的小臉通紅,想要的更多,要不是有這麼多人看着,她肯定要把他撲倒,和他更近一步!

    南陽太子頭皮發麻,北楚的人怎麼這麼不要臉?他十分後悔今天穿了一身墨綠色的長袍。

    氣得咬牙切齒,臉色慘白。

    “好啊,你們,你們給我等着!”

    等老子登上皇位,定要蕩平你們北楚,把你們北楚的豪門閨女全都圈養在後宮,把你們北楚的文人墨客全都殺個乾淨!

    看着婁淵氣急敗壞的離開,月毓鬆開了摟着玄文朵的手,低頭認真地看着他:“公主可願意和臣在一起?”

    他一直迴避玄文朵的感情,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可如今他看透了南陽太子的嘴臉,又得知婁淵的太子之位很可能被二皇子奪走,即使得罪了他也不會對北楚造成什麼影響,斷不能讓玄文朵嫁給這樣的人,這纔有勇氣接受玄文朵的感情。

    “是我之前過於懦弱膽小,思前想後錯過了許多,日後,我只把你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你能原諒我的遲疑不決和優柔寡斷嗎?”

    玄文朵已經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前兩日一想到要嫁給婁淵就恨不得去死,哭的雙眼腫成了核桃,可就在方纔,她竟然聽到少傅訴說了自己的心意!

    她嗚嗚嗚的哭着,將頭埋在了月毓的懷裏。月毓的心裏一陣發疼,像是被人用利刀一下一下地劃開,只恨自己太晚表明心意,察覺到玄文朵已經存了死志,若是逼她嫁人,怕是今生都再也見不到她了。

    他雙臂一緊,將她牢牢抱在懷裏。

    ……

    長樂宮裏發生的事情,很快,宮裏就傳開了。

    原本這等公主的私密事情,宮人是不敢傳的,可瞧見的人太多,傳着傳着也抓不到源頭,總不能將長樂宮的人全部都處死,這些人的膽子才大了起來,直傳的玄錚和太后都知道了。

    紫宸殿內,玄錚正在和玄冥議事,聽到此事也是皺起了眉頭,這月毓一向行事穩重、讓他甚是放心,怎麼今日竟然做出如此放浪之事?

    “朕還是太縱着小八了,朕這閨女真是隨着自己的性子,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玄錚嘆了口氣,怪不得接二連三換了好幾個老師的玄文朵,在遇到月毓後老實了,踏踏實實地跟着他學了幾年的詩詞歌賦,原來是看上人家了。

    不過他這個女兒倒是繼承了自己的好眼光,月毓相貌不凡,在男子中實爲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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