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燭光搖曳,誰也沒去管,直到蠟燭燃盡,灑了一燭臺的蠟油。

    ……

    次日,雲苡歌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她感到身子沉重,似乎是被人壓着,低頭一看,玄冥竟然還在牀上睡着,他很少睡到這個時辰,許是昨天晚上真的是累的狠了。

    她不記得玄冥到底命丫鬟進來送了幾次梨湯,也不記得他幫着她清理了幾次身體,只記得那疾風驟雨的滿足,和只有他能夠帶給她的感覺。

    她伸手輕輕撫摸着玄冥的頭髮,又戳了戳他的臉。

    心裏想着,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生的如此好看?臉龐如此俊朗,身材又是精壯結實的不行,這世間怕是沒人能承受的住他的力道。

    “……”玄冥忍不住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發出輕微的笑聲。

    雲苡歌的手一頓,身子一僵,有些惱了,將他一把推開:“你是不是早就醒了?看着我傻乎乎的,很好玩是吧?”

    玄冥睜眼看她,將她摟在懷裏:“若是不裝睡,怎麼會知道你這般喜歡我?偷看我是什麼感覺?還戳我的臉?”

    雲苡歌被他酸的牙都要掉了:“我哪裏是偷看,分明是光明正大的看。”

    “就這麼喜歡我?”

    昨天皇帝突然賜了他匈奴公主,他心裏好一陣兒擔憂,怕她會生氣,晚上在淨房看到他,心裏的忐忑才漸漸消除。

    “你不該小瞧我的。”雲苡歌看出來他心中所想,捏了捏他英挺的鼻樑。

    不愧是他的女人,也看出來呼延迎夏來者不善。

    玄冥親了親她的鼻尖:“金與石,膠與漆。兩心如一心,百年如一日。”

    雲苡歌回道:“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看不出來,王妃這麼霸道奔放?!”

    對於雲苡歌的反應,他很是愉悅,低頭封住了她的脣,熾熱滾燙的大掌在她纖細滑嫩的腰間摸索。

    雲苡歌聲音沙啞,推着他的胸膛:“不行了,我真的不行……”

    玄冥的手掌在她的腰上按揉着,很舒服,痠疼的感覺漸漸散去。

    他的脣落在她的額頭上,沿着她的肌膚慢慢往下,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雲苡歌聲音顫抖:“玄冥,不要,我們該起來了……”

    對於她的哀求,玄冥充耳不聞,吻落在她的胸前、腰間、腿上……

    “玄冥,丫鬟們肯定都在外面等着了。”

    玄冥情難自抑,吻住那嬌柔美好。

    雲苡歌的身子猛的一顫,臉漲的通紅,她抱着他的頭:“別……”

    突入起來的快樂,雲苡歌不禁發出一聲驚呼,珠聯璧合,渾然一體。

    “咚咚咚……”

    門外響起敲門聲,珠兒的額頭上滿是汗,滿臉的糾結,怎麼每次打擾神仙眷侶,鴛鴦和鳴的事情都是她來?

    她衝着月兒使了個眼色,下回這種事情,你來做!月兒雙手合十,做了一個拜託拜託的手勢。

    “怎麼了?”

    珠兒聽到雲苡歌沙啞的嗓音,也是一愣:“王爺,王妃,晌午快要過了,要不要用膳?”

    “還有別的事情嗎?”

    雲苡歌知道,若只是這種小事,珠兒還不至於沒眼色到要來敲他們的門。

    “是匈奴公主,差人問了幾次,王爺王妃何時起牀,她好敬茶……”

    “珠兒,你帶人進來吧,這就起了。讓人準備好沐浴的水,我和王爺要沐浴。”

    玄冥還想和她在牀上耳鬢廝磨一番,無奈,只好不情不願地起身。雲苡歌怕他亂來,雖然身上沒什麼力氣,還是趕緊掀開被子披上一件衣裳下了牀。

    玄冥看着她的背影,眸子愈加的深沉,看來,得想辦法趕緊把這個燙手的公主給送走。

    ……

    呼延迎夏今日起了個大早,在匈奴的時候,她特意學了北楚的規矩,早早地就穿戴好了衣裳準備去給冥王妃敬茶,可沒想到,她餓着肚子等了一上午,竟是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公主,請公主隨奴婢去前廳。”

    正等的不耐煩,那副好性子好脾氣的模樣,就快要裝不下去了的時候,月兒帶着呼延迎夏去了前廳。

    呼延迎夏攥了攥拳頭,想着等就等了吧,總算是能見到冥王妃了。

    她今日特地穿了北楚的長裙,梳了一個北楚髮髻的樣式,戴上髮簪。這衣裳和首飾都是極好看極精美的,可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裳,就像是老虎披了一張羊皮在身上,十分違和,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美感。

    前廳內,雲苡歌和玄冥已經坐在了桌旁,另一邊還坐着一個面生的男子。

    呼延迎夏愣了一下,沒料到怎麼冥王府忽然出現了一個男人,這男人長的倒真是不錯,雖然黑了些,但五官端正立體,頗有男子氣概。

    她雙眉緊皺,眼神中帶着疑問和困惑,再想到教養嬤嬤曾和她提起過,北楚有些男子有龍陽斷袖之好,難道冥王是男女通喫,這男人是冥王養在府上的男寵?

    她又轉頭看了看雲苡歌,心中暗歎能當王妃的女子果然是好氣度好心胸,和男子共侍一夫?她不禁想起昨晚,難道,他們三個是一起……

    “公主坐吧,昨天晚上的飯菜可還合口味?”

    雲苡歌見她看着林正宵,笑道:“這位是王爺的好友,林正宵林大人,林大人喜歡遊山玩水,得空了就會來王府坐一坐歇一歇,過年這陣子也會在王府住下。”

    言外之意是,林正宵本就時常來王府,並不是因爲你來了,才把他請過來的。

    實際上,林正宵是玄冥快馬叫過來的,自他上次不辭而別後,已許久沒有回北楚,這回府上來了疑似匈奴的奸細,他又有公務在身時常不在府上,便叫他回來幫忙。

    大戶人家的女子云苡歌自是能應對,可匈奴的公主多有兵權在手,玄冥擔憂雲苡歌的安危,暗中在院子里加派了暗衛,同時讓林正宵過來,讓宋青嵐有空便來府上坐一坐。

    見有外人在,呼延迎夏沒好提敬茶的事情。

    這頓飯用的格外的詭異安靜,玄冥更是全程看都沒看呼延迎夏一眼,她想和他說話,想給他夾菜,都被他巧妙的避開了。

    呼延迎夏轉頭去看雲苡歌,她脖子上的紅痕尤爲的醒目刺眼,昨天晚上,她派人去打探冥王院子裏的情況,侍女什麼都沒打探到,倒是聽了一晚上的不可抑制的、興奮的、歡愉的男呼女叫、嚶嚶嬌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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