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江蓮兒很久了,她揍不了江蓮兒,就揍一頓這個喫狗屎的和江蓮兒一夥的人。

    “你敢打我?!”

    茹絮不甘示弱,一把拽住珠兒的手腕大力地捏着,她是行伍出身,混跡在一幫丫鬟裏面,身手極好。

    珠兒那三腳貓的功夫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手腕疼的渾身冒出冷汗:“好疼……放手……”

    茹絮哼了一聲,鬆開了握着珠兒的手,她也沒打算把事情鬧大,斷她一條手臂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

    雲苡歌睡醒了之後,就聽說身邊的丫鬟被那白蓮花給打了,皺起眉頭帶着人就去了。

    到了屋子裏,珠兒、月兒和茹絮的頭髮散亂不已,身上的衣裳都是皺巴巴的,幾人都是氣急敗壞的神情。

    正想問是因爲什麼事情打起來,忽而,她注意到江蓮兒的行頭打扮,過分耀眼。聽玄冥之前的敘述,她是農戶出身,那便沒有什麼傍身錢,穿戴首飾都是玄冥給的。

    只是今日,江蓮兒的頭上戴着海水玉赤金冠,耳朵上墜着金絲圈垂珠耳環,頭上插着赤金松鶴長簪,手上套着赤荔枝手鐲……

    這些釵環鐲子看上去很是眼熟,厲聲問道:“你戴着的首飾,是從哪兒來的?”

    “啊,姐姐說這個啊,這個是我從庫房裏面拿出來的,王爺說,王府的東西隨便我拿,姐姐不會連王爺的話都不聽吧?”

    江蓮兒摸了摸頭上的發冠和首飾,一臉的得意,耀武揚威地看着她。那神情彷彿在說,我就是拿你的東西,你能怎麼辦?

    看出來她是故意的,雲苡歌的眸子越加的深了,這海水玉赤金冠、金絲圈垂珠耳環、赤金松鶴長簪,是玄冥送給她的聘禮,這赤荔枝手鐲,是太妃賞賜給她的。

    她一直都是放在庫房裏面好生收着的,只有重大的節禮纔會拿出來帶,這聘禮對她來說有着特殊的意義,她怎麼敢隨意動?

    茹絮也跟着附和:“是啊,不過就是一些喫的,一些戴的首飾,王妃不會這麼小氣吧?”

    “若是王妃捨不得,我們去找賬房,拿些銀子買下來也是使得的,王爺說了,府上的銀子隨便花!”

    雲苡歌一個眼色過去,身後的嬤嬤走上前,照着茹絮的臉就是狠命的一耳光:“狗奴才,沒規矩的小浪蹄子,讓你開口你再開口!”

    一巴掌下去,茹絮牙齒鬆動,嘴角滲出血來。她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這老婆子怎麼這麼有勁兒?!

    這嬤嬤還是順仁太妃得知她懷孕後給她的聞嬤嬤,前些天,聞嬤嬤的兒子娶親,她放了人回去,如今回來了,正好教訓這些不把主子放在眼裏的刁奴惡僕。

    “作爲奴婢,你主子尊卑不分,你不知勸解,反而教唆主子爲所欲爲。”

    “給我打!”

    聞嬤嬤極具威嚴,一聲令下,茹絮被按在地上,又胖又壯的婆子舉起厚厚的板子,一板子一板子的落下去,直看到衣料滲出絲絲紅色。

    “等一下!”聞嬤嬤忽而制止了拿着板子準備繼續打人的婆子。

    江蓮兒和茹絮以爲她是後悔了心軟了,立刻喊道:“嬤嬤手下留情!是我沒有管教好奴婢,看在我還懷着孩子的份兒上,就饒了茹絮這一回吧!”

    “還有姐姐也在這,兩個孕婦都在這裏,不宜見血!”

    “嗯,孕婦是不宜見血。你這蠢婦人,總算是有點用處。”聞嬤嬤點點頭,這也是她忽然叫停的原因。

    江蓮兒被罵了也不甚在意,在將軍那裏,她連更難聽的話都聽過,一個“蠢婦人”又算的了什麼?她心中一喜,果然,肚子裏有貨就是管用。

    聞嬤嬤對着拿着板子的婆子說道:“去取蟬刀來。”

    “蟬刀,什麼是蟬刀?”

    王府的下人們低聲議論起來,以往,王妃並沒有用過這樣的刑具。

    “這蟬刀,可以把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片下來,薄入蟬翼,還不見血。”

    聞嬤嬤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也很平靜,彷彿是在說一件極爲平常的事情,在場的人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王妃,這裏交給老奴,王妃回去歇着吧。”聞嬤嬤恭敬地看着雲苡歌。

    聞嬤嬤早聽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她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若是再不教訓教訓這個江蓮兒還有她身邊的奴婢,冥王府早晚要出大亂子。

    雲苡歌和江蓮兒同是孕婦,可要更緊着雲苡歌的身子。雲苡歌懷的是嫡子嫡女,江蓮兒懷的是庶子庶女,遠沒有云苡歌肚子裏的孩子尊貴。

    王妃的孩子可是要封世子、郡主的。

    況且,江蓮兒是在外頭懷上孩子的,誰知道這孩子是不是真的是王爺的?這來歷不明的女人,她本就看不上,一朝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不好好珍惜安分守己,反倒爭風喫醋,這樣的小浪蹄子她最是厭惡,也不必憐惜。

    雲苡歌帶着人走了,算是默認準了聞嬤嬤的處罰,看着雲苡歌走遠後,聞嬤嬤冷聲喝道:“架起烤爐來!”

    茹絮渾身發抖,大聲喊叫着饒命,救我之類的話,她練武的時候喫過不少苦,也曾被人抓到過牢房審問,聽過蟬刀這駭人的刑具,但還沒有親身經歷過。

    “把她的嘴堵上!”

    聞嬤嬤一聲令下,婆子脫下鞋襪,把襪子塞進了茹絮的嘴裏,方纔還掙扎的人,差點被臭的薰的暈了過去。

    嬤嬤按着茹絮,從她的大腿根部片下肉來,隨後放在火架上考,“嗞嗞”的烤肉聲聽的人心裏發慌。

    嬤嬤夾起那片冒着熱氣的卷邊肉片,塞進了茹絮嘴裏:“香不香?”

    茹絮瞪大了眼睛,疼的渾身是汗,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臉壞笑的聞嬤嬤,嘟囔着:“你個老不死的!”

    燒焦的肉片被塞進了嘴裏,一股又苦又刺激的味道充斥在口中,茹絮噁心的暈了過去。

    江蓮兒看的膽戰心驚,扶着胸口吐了起來。

    “啊呀!”

    一個丫鬟看到了鮮紅的血正染紅了江蓮兒的裙子,血腥味兒越來越濃重。

    江蓮兒身下見紅,慘叫一聲,兩眼一翻也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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