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屍體,想必已經從內部被魚蝦啃食了。
如今面部也已潰爛不堪,只能勉強看到五官的輪廓。
司徒晉扯住魚竿,試圖將屍體拽過來。
可沒拽出一米遠,屍體便瞬間脫鉤。
頃刻間,便沉入了水中。
等打撈隊再次打撈,依舊是一無所獲。
“都變成巨人觀了,應該浮起來纔是!”司徒晉道,“它不斷脫鉤還沉下去不見影蹤,可見怨氣是太重了。”
怨氣重?
我要的就是這種!
但只有見到屍體,我們才能初步屍檢窺探死因,接着從死因入手查出兇手。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找到屍體?”
“除非把水抽乾!”錢多多搭腔。
“這河流是入海的,抽乾根本不可能!”司徒晉果斷搖頭,“咱們只能等人再把他釣上來了!”
釣屍體這種事,怕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們回去後將那幾名報案的釣魚佬的筆錄翻出來,努力找出一絲絲的蛛絲馬跡。
“安安,這幾個報案者都是凌晨一點到四點之間釣到的屍體!”
錢多多舉起筆錄,激動的對我揚手。
“半夜三更?”我詫異道,“他們爲什麼這個點釣魚?”
“那你就不懂了吧!”司徒晉微笑,“釣魚不僅有癮,而且不分晝夜。理論上說,晚上更容易釣上大貨。你們學校那個教政治的周老師,你還記得嗎?”
“嗯,怎麼了?”
“他離婚就是因爲釣魚!除了上課剩下的時間全是釣魚了,白天釣晚上釣,下雨天照舊釣,他老婆受不了就跟他離婚帶着孩子走了。”
釣魚這麼有癮嗎?
在我的認知裏,黃賭d這種的纔是不良嗜好。
因爲看不懂文字,小月牙只能拖着腮在一邊打盹。
其實別人看她是在打盹,實際上是在‘充電’。
她晚上吸收了足量的血月光,才能維持白天的活力。
“那個鬼差大人呢?”錢多多忽然想起什麼,望向我。
“不知道!”我想了想道,“不過他的身份不太適合過早的干預!”
“也是!”錢多多點頭,“司徒晉,你查到什麼沒有?”
“沒有!”司徒晉撇嘴,“不過暫時只發現了釣到屍體的區域就在那一塊不超過十米左右的距離。”
我沒有做聲,而是拿着筆錄仔細的對照。
第一次發現屍體的時間是八月十二日四時。
第二次:八月二十四日二時
第三次:十月十十八日四時。
……
“難道是這樣?”
我脫口的這麼一句,讓司徒晉和錢多多面面相覷,而後急忙擠到我的跟前。
“怎麼了?”
“你們看屍體發現的日期和時間!”
錢多多眯起眼,仔細的掃視。
片刻後,皺緊眉頭。
“沒什麼異常啊!日期全都不一樣,沒有契合點!就算是釣上來的時間是兩點到四點,可也不是整兩點、整四點!”
“不!有個規律你不知道!年以單數爲陰,月、日、時則以雙數爲陰,屍體被發現的日期雖然不同,但都是雙數。而時間都是兩點或是四點,後面的分鐘則都是雙數!”
“嗯!”
“那麼我們只要按照這個規律就能再次釣上來屍體?”司徒晉急忙道,“小姑姑,那這幾個釣魚佬有沒有契合點?”
“我還沒看!”
“我看到了!”錢多多洋洋得意的舉手,“這幾個男人雖然現在住在海城,但原籍貫地都是望海市!我侵入了系統,將他們老底都扒出來了!”
望海市?
“望海市我去過!”司徒晉道,“望海市是海城的鄰市!”
“那裏距離發現屍體的河流有多遠?”
“地理上看,位於這條河的上流!”
司徒晉的話,立刻讓我的心裏升起一個奇怪的想法。
這屍體會不會是從望海市逆流而下來到海城市的這條河流之中,屍體讓那些籍貫望海的釣魚佬釣到,就是爲了提醒我們他的出處?
“司徒晉,你隨便找個人按着那個時間去釣魚,然後再找籍貫是望海市的人再去一趟,看看最後誰能釣上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司徒晉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這就去辦!”
“多多,你跟司徒晉一起去!關鍵時刻,你還能救他一命!”
“收到!”
就在錢多多和司徒晉一起離開的時候,小月牙從睡夢中驚醒。
她恍惚了一下,立馬望向我。
“乖乖,是不是有事交給我?”
小月牙一直嚷嚷着替我排憂解難,積極的不得了。
“小月牙,暫時還不用!”
“哦!”小月牙有些失望。
“對了,你來了,那滿月呢?她會不會也追過來找司徒晉?”
“不知道哎!不過姐姐向來古怪,我捉摸不透她!但我們會有感應,你想找她的話我有辦法。”
“不用不用!”我連連擺手。
要是滿月知道司徒晉忘記她了,不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
畢竟這個小妮子,也是個戀愛腦。
“滿月倒是沉穩些,就怕族長按耐不住!”小月牙喃喃自語,“她給那個人類老雄性烙下了印記,通過印記就能找到他的。”
“那個給鳳梧棲烙印的是魅族族長?”
“對啊!”小月牙點頭,“老一代的魅就剩她了,她不僅是我們的族長,還是最癡情、多情的人。”
“所以,你是通過烙印找到我的!”
“嗯哪!”小月牙捧住我的臉,“被魅烙印過的人類是不會再被其他魅控制的!”
這一點,算是好事。
不過,又隱約覺得有些慌亂。
現在魅流傳到了人間,萬一蠱惑人控制人怎麼辦?
雖然小月牙說她們只會惡作劇,但細思極恐。
“小月牙,我跟你請教一個問題好嗎?”
聽我這麼說,小月牙瞬間瞪大眼睛。
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上下打量我一番,忽然眯着眼又蹦又跳。
“乖乖,你撒嬌的樣子好可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