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趕去鳳梧棲那裏的時候,他呆滯的站在花棚內。

    神情有些呆滯,像是一夜間老了幾十歲。

    走近一看,所有的怪臉花全部被連根拔除,成了碎肉散落一地。

    有的還奄奄一息,張開殘破的嘴準備咬我,但終究是有心無力。

    “我一來他就這樣了!”

    看到我,夜梟急忙小聲道。

    我對他點點頭,側目盯住鳳梧棲。

    “成功了?”

    “嗯!”鳳梧棲晃過神來,終於抖着嘴脣望向我。“是你男人!”

    後面這半句,在夜梟的眼中引來一閃而過的不滿。

    “他搶走了我的發明的絕情衣!”

    “絕情衣?”

    “這是一個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名字,我早就想好的!可我剛發明好還沒有試穿,就被一隻狐狸精搶走了!而現在那隻絕情衣,就穿在你男人的身上!”

    “一件衣服而已!”我淡淡道,“再造一件就是!”

    “再造一件?你說的輕巧!你可知我爲了造那件絕情衣,付出了多麼大的代價啊!”

    鳳梧棲吼到這的時候,額頭上肥大的印記忽然閃爍。

    可閃着閃着,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來。

    頓覺不妙,我跟着小月牙給我的烙印一路尋找。

    在地窖裏,我看到了一團散落在地的熒光。

    那是魅族的族長!

    此刻的它,變成了原形。

    但後背的翅膀只剩下了殘缺的根部,身體乾癟遠不及之前的豐滿。

    原本一身的熒光,此刻卻暗淡到幾乎失去了光芒。

    “鳳梧棲!”

    我大叫一聲,撲向族長。

    想要把族長扶起來,卻像是捧着一灘爛泥。

    “現在知道我爲了做這件無情衣有多麼的無情了吧?”

    鳳梧棲走過來望着族長的時候,老淚縱橫。

    “她對我很好!非常討好我!可以說她是在阿凰之後,我唯一一個心動的女子。”

    “那你還……”

    “任何偉大的試驗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完成一件無情衣製造和獸冢同等的磁場,需要消耗一隻魅的生命。”

    鳳梧棲伸手撫摸族長的臉,皺巴巴的臉皮抽搐起來。

    “你是魅的族長,完全可以騙來一隻魅,那麼我不僅能得到無情衣,更能保全你。反正有那麼多魅,少一隻又有什麼關係?”

    此刻的魅族長,根本說不出話來,而我再一次感受到了鳳梧棲的自私和可怕!

    “怎麼才能毀了那件無情衣?”

    安耐住心中的怒火,我淡淡的開口。

    因爲那件無情衣,讓夜梟和寧炔分開了,而寧炔想要殺了夜梟。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我盯住鳳梧棲,一個字一個字道。“你是鳳家的傳人,是整個出馬界嘴天賦異稟的人,你既然能製作出無情衣,就一定能銷燬它的能力。”

    沉默片刻,鳳梧棲終於望向我。

    “無情衣的磁場來源於獸冢!破壞了獸冢,就等於破壞了無情衣。”

    心中,有一塊隱形的石頭緩緩落下。

    我脫下外套,改在魅族長的身上。

    “太爺爺,你可知道你有可能傷害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正愛你的女人?”

    聽我這麼說,鳳梧棲的目光下意識的投向魅族長。

    “你心悅鳳朝凰,可她只當你是哥哥。你妻與你結婚生子,是違心下的傳宗接代。這世界上最純粹的愛,是一個非人族給你的!”

    “我到底是辜負了她!”

    鳳梧棲垂下頭,流出兩行濁淚。

    “不,你還可以挽回!”

    “我該怎麼做?”鳳梧棲黯淡的眸子瞬間閃出火星,“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我輕嘆一聲,身體慢慢靠近。

    貼上鳳梧棲的耳畔,我蠕了蠕嘴脣。

    “陪她!”

    話畢,鳳梧棲身體一僵。

    而他胸前的衣服下慘叫聲此起彼伏,並且拼命的蠕動掙扎。

    我緩緩拉開距離,拔出利刃般鋒利的蝶骨。

    鳳梧棲垂頭望了一下,這才艱難的擡起頭。

    他直勾勾的盯着我,嘴角揚起的同時有血溢出。

    “你的體內有……獸元!”

    說到這,鳳梧棲的嘴咧的更大。

    “誰的?”

    “我外婆的!”

    此話一出,鳳梧棲笑的前仰後合。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獸元是妖獸修煉的根本,只要喫下它們,便能提高人的潛能!你居然比我先一步做到了,你果然是鳳家的天選之人!”

    沒錯!

    我不僅斷了胡秋媚的九尾,還生吞了她的獸元。

    九尾狐的後裔,總歸帶着獸性。

    <div  class="contentadv">        而寧炔和夜梟這兩個永遠不會碰面的人碰面後的劍拔弩張,激活了我的獸性。

    或者說,是本性。

    “可是……”鳳梧棲艱難的望向我,“殺了我,你將永遠不知道鳳家的祕密!”

    “我不在乎!”我輕輕的搖頭,“幹了一件早就想幹的事,原比一個祕密更加的讓人暢快!”

    “也好!死了之後,我正好能尋我的青鸞去了!”

    “你想多了!”我似笑非笑,“你已經不是人了,非我族類者,無法入黃泉!”

    攥緊蝶骨,輕輕一揮。

    瞬間,一道血痕便出現在鳳梧棲枯瘦的脖子上。

    隨着鳳梧棲的吞嚥,大股大股的血液卻從他的胸口溢出。

    我能感覺到鳳梧棲的生命在流逝,甚至能感受到他體溫的驅散。

    賀館長,黃大福,殯儀館那些死去的以及被鳳梧棲迫害的所有人,我終於爲你們報仇了。

    “安安!”

    像是感受到了我身體的顫動,夜梟一把摟住我的肩膀。

    “夜梟,你別死!”

    我擡頭,努力鎖住夜梟的視線。

    “好,我不死!你不讓我死,我就永遠不死!”

    說到這,夜梟捧起我的手。

    “你的手好冷,我想焐熱你!但是,我更涼!”

    “你好好的,我就暖了!”

    說到這,我揚脣笑了。

    “夜梟,我們把這裏處理一下吧!”

    “我來!”夜梟燦爛道,“你看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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