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蕎麥今年剛滿十八歲,爲了慶祝他十八歲的生日。他和幾名同學趕去外地旅行,去了大約一個禮拜,回來好就變成這樣了。一個一米八的大男孩,天天描脂塗粉,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他是去哪旅遊的?”
“京南市,玄武山!”蕎母急忙道,“他和兩個男孩子去了,我也放心,中途給他打過一次電話,但也沒聽出什麼不對勁。蕎麥回來之後的第一晚,一見面就親親熱熱的摟住我,還撒嬌晚上要跟我一起睡,要我講故事。那時候我想着是不是分開太久他有些依賴了,就由着他了。沒想到第二天發現,他偷偷用我的化妝品。我想着孩子是不是青春期有些變態了,還準備送他去醫院,但舅舅知道這件事,就說他來處理。”
蕎母的舅舅,自然就是達叔了。
“我想要蕎麥出去的那幾天的詳細行程!”
“這個蕎麥的手機裏應該能查到,畢竟現在都是手機付費掃碼什麼的!”蕎母找到一個手機,遞到我的面前。“麻煩你了!孩子現在這個樣子,是上不了學的!”
……
“小沈,拜託你了!”
離開後,達叔對我道。
“聽着也想去看看,但路線怎麼走呢?”
拿鹽往我傷口上撒!
不過看關鵬的臉色緩和一些,我也就無所謂了。
等他喫完了,我和錢多多也喫好了。
“嗯!”
“不好意思,我手機沒電了,充電寶也在旅社裏,我想要去玲瓏塔,可分不清東南西北看不了地圖。”
男孩的話,讓我和錢多多面面相覷。
月亮在雲間,若隱若現。
“好巧!我們也是海城的!我叫錢多多,她叫沈安安!”
“異常?哪有!”
“寧炔不喜歡你!”
“我們全家去參加一個親戚的葬禮,結果上山送殯的時候撞上了大卡車,全車二十多個人除了我媽,全部當場死亡。”
“喜歡爲什麼不去追?”
而海麗焦急的在後面追着,不停的喊着‘小心肚子’。
“你媽是怎麼變成植物人的?”我問。
正說着,一個揹着登山包的男孩出現在我們面前。
錢多多他們只知道寧炔和夜梟的存在,卻不知道他們是一體的。
“玲瓏塔?”我急忙道,“是不是傳說中李天王的那個塔?”
玄武山,五a級風景區。
我,“……”
“知道了老大!”海麗乖巧的點頭,“那我先走了!”
“休息一會就出發!你們女孩子還行嗎?待會把包給我,我給你們拎着。”
“多多,幫我解屏!”
“你們去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紅色的月亮!”關鵬道,“不知道是不是祥兆?或許這次許願會顯靈的。”
“不不不,我們自己來!”
屍體垂着腦袋,正伸出乾癟的手指向某處。
兩個男孩回頭掃視了一週,最後在低頭的瞬間驚呼出口。
“你們也知道?”男孩咧嘴露出白牙,“可那裏不在景區的範圍,我好不容易搞到一張地圖,可現在……”
聽我和錢多多這麼說,關鵬也不客氣。
“不!”我搖頭,“還得確定一下是不是跟這次旅行有關!”
我蠕了蠕嘴角剛想說些什麼,忽然看到一個指示牌。
蕭邦:大麥,那款神仙水真的能變白嗎?
艾英:大麥那麼黑,估計救不回來了!對了,我好像肚子疼,不知道是不是例假要來了,我應該買哪一個?
緊接着,艾英發了很多姨媽巾,有日用夜用甚至是安全褲。
蕭邦:英子,你別瞎鬧,我們才十八歲,沒那麼早吧?
艾英:可網上說十四歲就來例假了,我們到現在不來是不是不正常?我現在就去醫院問問醫生。
“就是,投訴她!”
點開這兩人的頭像,介紹上的性別那一欄,妥妥的標着一個‘男’字。
在蕎麥的相冊裏,沿途拍了很多照片,按照照片上的背景便能走上和他們之前相同的路線了。
錢多多說到這,立刻捂住嘴巴。
還不明顯?
“你的心願是什麼?”錢多多歪頭,“逢考必過還是發財走桃花運?”
只要東野在,錢多多的眼神就一直追逐。
錢多多沒有做聲,而是小幅度的使勁點頭。
“他喜歡你!”
我的一聲呵斥,讓他們立刻安靜下來。
很顯然,關鵬看不到屍體。
錢多多接受到我的眼神,立刻會意。
這樣不僅能隨時隨地和他在一起,還能保護他的周全。
“多謝你安慰我!”
“一個男孩旅遊回來忽然娘化了!”
那根本不是什麼路邊,而是一個被綁在十字木樁上的屍體。
“你暗戀誰?不會是東野吧!”
“你們是來求什麼的?”關鵬問。
不虧是黑客錢多多,三兩下就打開了屏幕。
“學校好多女生喜歡,我算哪顆蔥?再說了,他有野生東北虎的血統,而我……”
“海麗,工作時間就別來了!”我和顏悅色道,“上班時間,公私分明。”
看得出關鵬的生活應該很拮据,自熱火鍋都是最便宜的雜牌,而且她母親住院的費用,應該是筆不小的開支。
歇了一會,我們三人撿起垃圾裝好這纔出發。
錢多多故意比慘,是想要關鵬好受些。
“我擅長的是飛!”錢多多瞥了瞥嘴,而後壓低聲音。“安安,你和夜梟現在怎麼樣?”
而距離玲瓏塔,還有三分之一的路線。
“我外甥女就這麼一個孩子,萬一有什麼事她受不了的。”
“愛情還講血統?”
“然後呢?”
“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不如找個喜歡自己的,寧炔修的是無情道,他註定不會愛人的!”
“帶你喝還有錯了!”
不得不說,關鵬真的很紳士很懂禮貌。
“什麼怎麼樣?”
“對呀!”
一邊聊天一邊走,很快天便暗了下來。
所以我任性了一把,強行將夜梟留在了蝶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