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南孫說了一句再見,就準備下車。
陳濤佯作不滿,“你就這麼走了?好歹也得客氣一下,請我進去坐會兒吧?”
蔣南孫嗔道:“我感覺你對我不懷好意,不請!”
“真能感覺到?”
“真能!”
“那你還挺聰明,我確實有點壞心思。如果你不是一個有夫之婦,我現在就親你。”
“……”
蔣南孫趕緊跑路。
與王永正相比,陳濤無疑更加危險,必須離他遠一點。
不然哪天一覺醒來,躺在他的牀上,那就完犢子了。
今天晚上,她對陳濤有了新的認識。
在此之前,她以爲陳濤是個比較正直的人,不然也不會當衆怒斥王永正……
但現在看來不是。
正直的人,不會在有女友的情況下,還想要睡她。
‘不喜歡我的性格,只喜歡我的臉蛋和身子……哼,我的性格怎麼了?’
蔣南孫有些忿忿。
她對自己的條件,其實是挺自戀的。她的臉蛋和身子,前者天生的,後者因經常練舞、也十分曼妙。
這兩點,當然是她賴以自傲的資本。
但她更得意之處,卻是在於她的性格、她的氣質,也就是所謂文藝範,這是她區別於其他美女的優點。
然而陳濤不喜歡。
平時說自己看重精神交流的陳濤,不喜歡她的性格。
章安仁喜歡,王永正肯定也喜歡,別的男人都喜歡,你這臭大叔,怎麼能不喜歡呢!
蔣家一樓客廳。
“來,南孫啊,你覺得李老師怎麼樣?”
蔣鵬飛十分熱情,主動給女兒倒了一杯茶。
蔣南孫輕哼道:“我覺得他不怎麼樣。”
既然某人只喜歡她的臉蛋和身子,不愛她的性格,那她也只喜歡某人的……呸呸,她也不欣賞某人的外貌、身材,討厭他的性格!
‘……不怎麼樣?那你還要坐他的車回家?你哄鬼呢!’
蔣鵬飛心裏腹誹,嘴上卻笑着勸道:“南孫,你不要對人家有偏見嘛。我就覺得,李老師比章安仁好、也比王永正好。如果你以後能嫁給他,我也就不用替你操心了。”
你替我操心?你分明只操心你的股票!
還有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有男友,他也有女友,我怎麼能嫁給他?在你的眼裏,我就是一個貨物,誰有錢就要賣給誰,價高者得?
蔣南孫忍不住惱火道:
“爸!你覺得他好,覺得一個帶着孩子的二婚男好,就是因爲他有錢!可我不稀罕!你覺得他好,你去嫁給他好了,我反正不嫁、不搶別人的男友,你要嫁就自己嫁,不要來找我。”
我特麼要是個女的,我肯定嫁啊!
蔣鵬飛也想發怒,教訓一下這不懂事的女兒。
但轉念一想,還是不能。
免得女兒因爲挨他罵,跟對方鬧僵,壞了他的好算盤。
在原劇情中,分明是王永正救場,充作南孫男友,掐斷了他找李一梵救場的路子,但他卻沒有生這海王的氣。
因爲王永正有錢,如果真能跟蔣南孫在一起,那他這岳父也有好處。
而章安仁沒錢,連郊區房都不肯賣了給他炒股,當然就得拿他撒氣。
這窮小子肯定想拿南孫、拿蔣家做跳板,好在魔都立足。
跟南孫在一起,他好拿魔都的戶口!
不得不說,蔣鵬飛真是個無恥無知的蠢貨。章安仁可是重點大學博士畢業、留校任教,這樣的人才拿戶口,還用得着靠跟他的女兒結婚麼?
還是那句話,看不起窮人。
覺得他們都會算計,都是別有用心。
然而,窮人再會算計,也沒他們會算。
只要付出一點點的錢,就能讓人打那麼久的螺絲,哪有比這更划算的?
惡魔都要跟他們取經,在背後紋他們的名字。
“南孫~你誤會了,我不是逼你嫁給他,我是想說,你應該再考慮考慮,人生大事,不要急着決定。”
蔣鵬飛好聲好氣,讓偷聽的戴茵都感覺十分意外,心知這個同牀異夢的丈夫,真是對那位李老師很滿意。
不然這會兒就該罵、甚至動手打南孫了!
“呵呵,考慮……”
蔣南孫冷笑一聲,徑直轉身上樓,沒接着往下說。因爲說的再多,也沒什麼意義。
“南孫,南孫你……這會兒還早呢!我們再聊聊!”
蔣鵬飛滿臉笑容,彷彿天底下最好的爹。
而他這樣的笑容,在接下來的好幾天裏,一直都保持着。
因爲在陳濤那裏,他已經搞到了錢,而且非常多,不夠還能繼續借。
蔣鵬飛十分感慨,自己的女兒真棒,而陳濤也是真的舔!
幾百萬說借就借,利息跟他在外面借的高利相比,簡直低得不值一提,簡直就是個大撒幣。
因此在補倉抄底之餘,蔣鵬飛整天說陳濤的好話,連保姆賈阿姨,都聽得耳朵生繭子。
蔣南孫都不想回家了。
但是不行。
蔣鵬飛決不允許她跟章安仁同居。
人家李老師,輕易給了好幾百萬,都沒提出同居要求。
你章安仁,就帶了一些牛奶補品之類上門,有什麼資格跟南孫住一起?
你就該識相點麼,主動離開南孫!
這天週五,小滿。
建築系,教授辦。
陳濤坐在沙發上,看似聚精會神地看着手機,實則注意力放在王永正的身上。
此時,這位海王臉上的怒容清晰可見,簡直比當初被某人威脅還生氣。
畢竟某人只是威脅,並沒有真的讓他滾蛋。
而章安仁卻舉報他,讓他失去了留校機會。
老董狗模人樣,嘆息道:
“永正,不是老師不願意幫你說話,是沒法說啊!這可是原則問題,我能怎麼說?覺得塗料有色差,你偷偷地換,肯定沒人會知道。怎麼就不小心被章老師知道呢?他可是你留校的直接競爭對手,他怎麼可能不把這種事捅上去?唉,本來我準備申請兩個留校名額,讓你和章老師都能留下來。現在呢?就是申請下來也沒用,系裏不願意要你。”
原劇情中,莉莉安就以兩個名額的事責怪章安仁一通,怪他害得王永正沒法留校,也坐實了他的小人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