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垣的話讓江心呆愣在原地,她這是算多管閒事嗎?
不過想起文資的事情,她還是心有餘悸,這件事說不出誰對誰錯,卻毀了兩個年輕人的未來與前途。
而文資的姐姐……
江心又想到了那天在校門口看到的陸銘,俞周說的那個女人,會是文敏嗎?
江心想的出神,霍垣已經不打算繼續和她繼續聊這件事了,他繼續專注着自己的工作。
江心識趣的走開了。
晚點的時候,俞周就迫不及待打電話問她,江心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俞周有幾分失望的開口,“你沒問嗎?”
“我問了,可是……”
“可是什麼?”俞周的聲音又燃起了幾分希望,“沒關係,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我扛得住。”
江心猶豫了片刻,她嘆了口氣,“俞周,忘了他吧,他,不是什麼好人。”
這句話說完,電話裏沉默了好久。
“我知道了,謝謝。”
俞周掛了電話,但江心能聽出她語氣裏的不甘心,不過大部分女人遇到這種事情,心裏多少都會不甘心吧?
陸銘出身名門,和她談戀愛的時候,又對她那麼體貼,在身份坦白之後,他身上又多了一層普通人接觸不到的神祕高貴的光環。
俞周所期盼的,也不過是希望自己能成爲陸銘心裏的例外,希望陸銘是愛她的,只是迫於家族原因不得不放棄她。
江心下意識往書房看了眼,她沒有資格去評價俞周。
俞周在羨慕她,可俞周又何嘗知道,自己也在羨慕她呢?
但這話要是對俞周說,她一定會覺得自己是在炫耀。
江心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放下手機,去浴室洗漱了一下,就回到被窩裏睡了。
昨晚她被折騰慘了,又只睡了兩個小時,也不管霍垣在不在,現在一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江心睜開眼,旁邊是空的。
她起牀來到書房,霍垣還坐在電腦前,他靠在沙發椅上,閉着眼不知道是睡着還是沒睡着。
江心默默退出書房,刷牙洗臉換衣服,然後下樓去和林嫣她們匯合。
林嫣已經穿上了昨天那件三萬八的裙子,她心情看起來不錯,拉着俞周親密的說着話。
俞周看起來也和往常沒有什麼兩樣,彷彿昨天對着江心哭訴的人不是她。
喫完早餐,很快陳總派來的車就到了,幾人坐車到了他們總部的實驗室,見到一個戴眼鏡的教授。
教授和她們簡單的開了個會,意思就是接下來的時間,由他帶領大家做實驗。
“霍師兄呢?”林嫣問道。
教授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他有別的事情,你們不用等他了。”
衆人都愣了愣,心裏越來越確定,霍垣是來朝安辦別的事,做實驗也只是順道。
教授給她們分派了不同的任務,今天開始正式開始幹活了。
她們接觸不到整個實驗的核心,都是一些簡單的實驗,這些實驗之前江心在腦外科的時候也做過。
這讓一直緊張怕拖後腿的江心,也鬆了口氣。
兩人也沒有過多的交流,他這幾天都在書房裏坐到十一二點,然後到了牀上就拉着江心玩遊戲。
江心不知道他精力爲什麼這麼好,她幾乎每天回到酒店,都累得連動也不想動。
霍垣似乎也沒了興致,他抽身離開,抓起睡袍披在身上,到窗戶邊抽菸去了。
江心緊張地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是不是又哪裏讓他不滿意了,但很快她又想起什麼,趕緊下牀去包裏翻東西。
找了半天沒找到,她纔想起來,東西被霍垣拿去了,一直沒還給她。
她緩緩走到霍垣面前,開口道:“霍先生,那個…藥還在嗎?”
“什麼藥?”霍垣雙腿交疊,淡淡地看着她。
“避孕藥。”
霍垣頓了一下,指尖夾着煙,掉了半截菸灰在他衣服上,他將菸蒂在菸灰缸裏碾滅,“外面抽屜裏。”
江心“哦”了一聲,她趕緊走到外面,拉開抽屜,將裏面的藥拿了出來。
包裝已經被他丟了,只剩一板藥,江心掰了一顆丟嘴裏,喫習慣了,她現在連水都不用,直接就這麼嚥了下去。
喫完了藥,她懸着的心才終於放下。
江心轉頭,卻看見霍垣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他雙手環抱,倦懶的倚在門框上,深邃的目光盯着她。
“我已經吃了。”江心講手裏的藥給他看。
大概是他快要結婚的緣故,他盯她盯得比較緊,爲了防止任何意外發生。
“很好!”霍垣意味不明地撇下這句話,轉身走了。
江心垂下眸,看了看手裏的藥,手指不由自主的抓緊了幾分。
這一晚,霍垣在書房又沒出來。
江心去了公司,她有些心不在焉,不過實驗也枯燥,大家狀態都差不多。
晚上九點多,江心和大家回到酒店。
江心像往常一樣,來到4901房,拿出房卡解鎖進門,然而推開門的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在她面前不到一米的距離,一男一女抱在一起,吻得難捨難分。
顧箬貼着牆,雙手摟着霍垣的脖頸,外套掉在了腳下,聽見開門的動靜,兩人都停下動作,轉頭朝着江心看過來。
顧箬眼底不知閃過什麼,她朝着江心笑了,“江心,你是來找阿垣的嗎?”
江心從呆滯中回過神,把房卡藏在身後,臉上擠出一抹尷尬的笑,“是,是啊,我找霍先生有點事。”
“哦。”顧箬嬌嗔地捶了下霍垣的胸口,“都是你,猴急的門都不鎖。”
也不知道她是在給江心找藉口,還是在給自己臺階下,江心只覺得心裏沉甸甸的。
她望了眼霍垣,男人很淡定,他也該淡定,畢竟他與顧箬是名正言順,就算在大街上光明正大親熱,也是合情合理。
顧箬撿起地上的外套,抱着霍垣的腰,在他脣上親了一下,“那你們聊,我去洗澡。”
說罷,她拉着行李進屋,路過客廳時,看到了那個小巧的行李箱,她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見,將自己的行李放到一旁,拿出衣服,若無其事的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