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乖 >第221章 賣力的懲罰
    他在她面前緩緩蹲下,對上她淒厲的眸光,卻沒有說話。

    “六年了,霍垣,你當真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嗎?”

    “哪怕是一條狗,你多少也該有點感情了吧?”

    江心抓着他的胳膊,指甲恨不能掐進他的肉裏,她嘶啞的聲音,字字泣血。

    “霍垣,你到底有沒有心?”

    “你明明知道,我只剩下他了,你爲什麼,連我最後的希望都要毀滅!”

    “爲什麼啊!”

    無論她說的多麼悲切,這個無情的男人,臉上仍然沒有絲毫的動容。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沒有溫度的機器。

    江心抓住他的手,狠狠地朝他手腕咬下去,心裏有多恨,她咬的就有多狠。

    不過片刻,江心就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她像瘋了般,要咬掉他的肉,江心的腦海裏,此刻只有四個字。

    寢皮食肉。

    下一秒,霍垣倏地掐住她的下顎,將自己的手從她嘴裏扯了出來。

    她嘴角掛着鮮紅的血,那是霍垣的血。

    江心笑了,笑的悽然綿長。

    “原來你的血,是熱的。”

    霍垣掐着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扭像大屏幕,“江心,這是我給你弟弟的最後一次機會。”

    江心被迫盯着屏幕,然後,她愣住了。

    江頤倒在血泊裏,而流血的地方,是他的腿。

    她腦子裏嗡的一聲,那種從雲端跌落地獄,又從地獄被硬生生拉回去的心情,她一時間無法形容。

    當她豁出一切,孤注一擲的時候,霍垣又把希望還給了她。

    她要瘋了。

    她轉動眼珠,視線落在他尚在淌血的手腕上,眼神逐漸轉變成恐懼。

    此時她頭髮披散,被汗水與淚水打溼,凌亂的貼在臉上,嘴角還殘留着殷紅的鮮血。

    凌亂的發,蒼白的臉,與驚鮮紅的脣形成強烈的反差。

    有種說不出的悽美。

    “怎麼不說了?”霍垣深邃的眸子盯着她,聲音低沉富有磁性,“把你心裏想的,都說出來。”

    江心咬緊脣,當孤注一擲的勇氣被卸下,她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反擊能力。

    “我倒是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恨我。”霍垣指腹摩挲着她的脣,抹掉她嘴角的血跡,卻也只是暈染的更寬了。

    她發着抖,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有人把江頤帶走了,江心瞥見屏幕,她想站起來,又被霍垣拉了回去。

    “以後,他不會再搗亂了,這是好事,你說對嗎?江心。”

    江心渾身一震,“他的腿……”

    霍垣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他從懷裏摸出一張手帕,遞給江心。

    江心接過手帕,小心翼翼地替他包紮。

    她咬的狠,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只是她咬出來的傷口,皮肉外翻,如果不是他及時拉開,她真的會把那塊肉咬下來。

    白色的手帕纏了兩圈,血瞬間滲透出來,將帕子染紅。

    江心說:“要去醫院。”

    霍垣擡眸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少表情,好像受傷的不是他一樣,他目光下移。

    她穿着睡衣,低頭的時候,領口一覽無餘。

    霍垣忽然站起來,“回去。”

    江心也連忙爬起來,跌跌撞撞跟上他的腳步,他高大的背影如不可撼動的大山,是她永遠都無法跨越的天塹。

    這個男人,他總有本事將她徹底擊潰,又給她一點甜頭,不斷的將她逼到絕境,又給她一點微末希望。

    然後,將她馴服的服服帖帖。

    他就是在用這種極端的法子告訴她,她永遠都無法戰勝他,他讓江心看到了自己多麼渺小。

    哪怕是手裏拿着槍,她都殺不了他。

    他將她的心理完全掌控,他能精準的預測出她每一步的行動。

    多可怕啊。

    至此之後,江心的靈魂上,都對他烙下了深深的恐懼。

    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回到山海別苑,霍垣脫下外套,坐在沙發上,他沒有去醫院的打算。

    江心看着他手腕上被染紅的手帕,她去拿了醫藥箱,蹲在她面前替他消毒包紮。

    她努力的表現自己,希望能得到回去看弟弟的機會。

    但想到在射擊場裏她說的那些話,這個希望在她看來,微乎其微。

    她小心翼翼地解開手帕,用清水擦拭傷口周圍的血跡,擦乾淨後,傷口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

    霍垣垂眸瞄了眼皮肉翻飛的傷口,淡淡道:“還真是養了只狗。”

    江心低着頭,不敢反駁,她拿出酒精替他消毒。

    棉籤還未碰到傷口,手腕突然被他攥住,沒來得及反應,江心被他拽到沙發上,棉籤和酒精瓶掉在地上。

    江心愕然擡起頭,瞥見他眼中涌動的深潮,空氣中刺鼻的酒精味,也忽然變得曖昧起來。

    江心想拒絕,因爲她身子不舒服,不過在他面前,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江心,你有多恨我?”他問道。

    江心微微一顫,這道送命題,無論她怎麼回答都遭殃。

    “說話。”

    “我,我沒有。”江心矢口否認。

    “是嗎?”

    “嗯……”

    “那就再生個孩子。”

    江心瞳孔收縮,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他掐着她纖細的腰,跨坐在他身上。

    她,還有機會生孩子嗎?

    剛解開她睡衣的鈕釦,霍垣就看到了她眼中的淚光,他眯了眯眼,“你不願意?”

    江心無力的扯着嘴角,朝着他露出一個淡到幾乎沒有的笑,“願意啊。”

    只是這笑太過寡淡,便多了幾分譏諷的味道。

    霍垣眼神一凜,他反手將江心摁在沙發上,江心抓着沙發靠背,手指泛白,眼睛裏蓄起了淚花。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再也懷不上孩子了。

    不,他或許知道。

    所以,纔會這麼賣力的,懲罰她。

    事後,江心窩在沙發裏,連手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半闔着眼,目光迷離地看着男人在她面前整理衣服,她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再撐不住,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第二天,張姨進來就看見她在沙發上睡着了。

    “江小姐,你怎麼沙發上睡着了啊?”

    張姨喊醒她,江心揉着眼睛,強撐着坐起身,蓋在她身上的外套滑落,露出大大小小的吻痕。

    這讓張姨一張老臉紅了個透,“你你你去屋裏睡,外面容易着涼,等會兒飯做好了我喊你。”

    江心撿起外套擋在面前,微微點頭。

    張姨拎着菜,逃也似的跑進廚房。

    江心低頭,盯着手裏的黑色風衣,是霍垣的,上面還殘留着他的氣息。

    他就這麼走了,她都還沒來及問,江頤被帶到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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