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追擊的時候,他們的車從跨海大橋掉下了,可能已經……”
霍垣臉色微微一變,“你說什麼?”
那頭又把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不過我們已經在派人下去找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屬下說話都不太利索了,一百多米的高度衝下去,活着的可能性確實不大。
霍垣站在窗前,透過玻璃的倒影,他看見身後江心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霍總,還需要找嗎?”
“霍總?”
霍垣回過神,淡淡地“嗯”了一聲,當着江心的面,其餘的話他一概不敢說。
心慌是什麼感覺?
霍垣從未體會過。
但這次,他好像體會到了。
如果江頤真的死了,那江心……
他深吸一口氣,掛了電話,一轉身,江心像鬼一樣出現在他身後。
她眼中閃着淚光,無助地望着他,“霍先生,您找到小頤了?您能不能…放過他?”
霍垣薄脣緊抿,垂眸看着她,眼中是江心看不懂的神色。
江心見他不說話,她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聲音帶上了哽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跑了,我會乖乖聽您的話,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您放過他好嗎?”
“別說了。”
他心煩意亂地,甚至有些心虛的看向別處。
“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自己想跑的,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您如果要懲罰,就懲罰我,您要是不解氣,就打斷我的腿也……”
“我叫你別說了!”霍垣突然大喝,將她甩開。
江心腳一崴,重重地摔在地上,打上夾板的腿磕在地面,小腿傳來撕心裂肺的疼。
她捂着腿,五官擰成一團,發出痛苦的呻/吟,眼淚奪眶而出。
霍垣微微一愣,旋即蹲下/身,握住她的腳踝,撩起她的褲腳,目光一變,“怎麼弄的?”
江心躺在地上,用了好幾個深呼吸,纔將那股疼痛壓下去。
她艱難地看着霍垣,他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摸樣,江心張了張嘴,無力的開口,“不小心摔的。”
霍垣沉默半晌,將她打橫抱起,“下次小心點。”
江心垂眸,不做回答。
霍垣將她抱回臥室的牀上,檢查了一下她受傷的腿,見沒什麼大礙,他起身想走。
江心再一次拉住他,“霍先生,我弟弟……”
她話還沒說完,霍垣打斷她,“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再聽到你嘴裏出現他的名字,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他。”
江心立即閉嘴。
下一秒,她又問,“您是放過他了嗎?”
霍垣沉吟了兩秒,拂開她的手,“看你表現。”
隨後,他不再管江心,徑直走了出去。
張姨回來在門口遇到霍垣,她連忙笑着打招呼,“霍先生,您這是要走嗎?我菜都買好了,要不要吃了飯再走?”
“不了。”霍垣穿上外套,似乎想到什麼,又道:“以後你晚上不用回去,看好她,我要是知道她離開這房子半步,你就給我滾蛋。”
等霍垣走後,張姨才鬆了口氣,咋了這是?
又吵架了?
張姨就想不明白了,江心那麼好的性格,這都能吵起來嗎?
她根本想不通吵架的點在哪。
張姨拎着菜,探頭探腦地往臥室裏看了眼,江心一邊掉着眼淚,一邊在給誰打電話。
電話沒打通,她眼淚就流的越加洶涌。
“江小姐。”張姨輕輕地喊了聲。
江心下意識的把手機藏在身後,擡頭看向張姨,“張姨,怎麼了?”
張姨訕訕地笑了笑,“沒事,我剛看霍先生黑着臉,你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沒有。”江心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張姨狐疑地哦了一聲,於是又勸道,“江小姐,我說句不該說的你別生氣,在我看來,霍先生對你挺上心的,你呀,就別要求太多,就憑霍先生的身份和長相,不知道是多少女人求都求不來的。”
她以爲,江心是因爲霍垣結婚的事兩人鬧了不愉快,她明裏暗裏的勸江心不要太貪心。
她跟着霍垣這麼多年,那些個想上位的故事,聽了可太多了。
“像他們這個圈子的人啊,喜歡是一碼事,結婚又另外一碼事,所以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像電視裏演的那些個什麼,要美人不要江山的都是假的……”
張姨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江心都默默地聽着,不贊同,也不反駁。
她現在只想知道江頤怎麼樣了。
張姨說了半天,自討了個沒趣,她咂了咂嘴,“我去做飯了。”
再之後幾天,霍垣也不來了。
江心望眼欲穿,可他不來,她連給江頤求情的機會都沒有,而在她終於坐不住了後,給霍垣打電話。
他給她掛了。
這好像是有史以來,霍垣第一次掛她電話,不由的,讓江心有些慌。
另一邊。
顧箬端着一杯茶,來到霍垣的書房,彎腰放到他面前,穿着蠶絲輕薄的睡衣,一彎腰,風光無限。
但是,霍垣卻支着頭,一直閉着眼,揉着自己的眉心,沒去看她。
“阿垣,怎麼了?這幾天看你心神不寧的,是不是公司出什麼事了?”顧箬又不死心的湊上去,挽起他的胳膊,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
“沒事,你早點睡吧。”霍垣睜開眼,看了她一眼。
就一眼,對性感的她視若無睹,像個坐懷不亂的高僧一樣,顧箬心裏又氣又無奈。
她都已經記不清霍垣上次碰她是什麼時候了。
這結婚還不如不接!
顧箬氣的往他懷裏一坐,雙手纏上他的脖子,半開玩笑的說,“阿垣,咱們都結婚好幾天了,是不是該履行一下夫妻義務?”
霍垣盯着她看,目光從她臉上移到胸前,然後扒開她的手,“下次吧。”
顧箬表情有些裂開。
這種事還分下次?
顧箬還想說什麼,江心的一個電話又打了過來,顧箬扭頭看去,臉色變了變。
江心的號碼,她自然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