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甜甜眼跳動着怒火,她生氣地說:“你纔是瘸子呢,你心瘸眼瘸人品惡劣,連做人最基本的素質都沒有,你連人都算不上,我看你就是剛從猿猴進化來的猴子吧!人猿都知道給自己遮羞布呢,而你卻把自己內心的醜陋全暴露在外表,你連動物都不如!”
“你……!”女生被白甜甜罵懵了,她反應過來之後,氣的揚手就要給白甜甜一巴掌。
白甜甜雙手叉腰,揚着臉給她打,“你打啊,你打了我,我住院費都省了!”
女生的同伴拉了拉她,在她耳邊小聲說道,“算了,這女的是我們漫畫社的,她有心臟病,別給自己惹麻煩。”
女生聞言,笑了,“病秧子配瘸子,還真是天生一對,算了,懶得和你計較。”
“你站住!到底是誰不和誰計較?”白甜甜衝着他們的背影喊道,可她們都懶得回頭,自顧自的走遠了。
等她們走後,白甜甜才拍了拍胸脯,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哪還有剛纔天不怕地怕的模樣。
她趕緊翻出藥用力吸了幾口,等緩和下來後,白甜甜看了看手裏的藥,她有些哭笑不得。
和江心見過面後,她發現自己膽子變小了。
剛纔她就躲在旁邊樹後,聽見那個女生羞辱江頤,她爲了不給江頤造成困擾,強忍着等他走了纔出來的。
……
這幾天霍垣也沒什麼時間顧江心,江心白天見不到他人,晚上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偶爾睡到半夜江心醒來才發現旁邊有人,早上起來又他又不在了。
江心這幾天過的也過的沒那麼緊張了,霍垣跟她說年底公司比較忙,晚上有可能回來的會很晚。
江心聽着‘回來’這兩個字有些微妙。
這話他對着顧箬說應該比較合適。
江心微微點頭,把地上的兔子抱起來,這小東西好像已經開始適應了,江心抱它的時候,它不會縮着脖子,反而在她懷裏嗅來嗅去。
霍垣繫好領帶,回頭看到這一幕,動作頓了一下。
她穿的毛茸茸睡衣,剛好和兔子的毛色般配,她低垂着頭,輕撫着兔子的腦袋,散落的髮絲在臉頰上投下薄薄的陰影。
像是察覺到霍垣的視線,江心擡起頭,冷不丁與他四目相對。
霍垣盯着她如玉蘭般清淡皎潔的面容,目光微微恍惚,好似被窗外紛揚的大學迷了眼。
“怎麼了霍先生?”江心開口,拉回了霍垣的思緒。
霍垣回過神,整理好領帶,拿起外套,“沒事,晚上不用等我喫飯。”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
江心盯着房門緩緩關閉,手指輕撫着兔子的後背,但兔子卻突然從她懷裏蹦了出去,飛快的鑽進了茶几地下。
這時候江心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看了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咖啡廳裏。
江心推開門,裏面的人笑着和她打招呼,“江小姐,快請坐。”
江心抿了抿脣,走過去在那人對面坐下。
江心伸出手和他輕輕握了一下,“聽過霍二爺的大名,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霍彥上下打量着江心,臉上帶着和善的笑容,“真人比照片漂亮。”
江心沒說話。
霍彥道:“不過還是很讓我意外啊,江小姐居然在我這侄兒身邊待了六年。”
聽霍彥這語氣,應該是已經將她調查的一清二楚了,江心不想和他繞圈子,說道,“您有話就直說吧。”
霍彥臉上笑意不變,“江小姐是個直性子呵呵,我找你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和江小姐交個朋友。”
這話騙騙三歲小孩差不多。
她不說話,霍彥稍微有那麼點尷尬,他咳了兩聲說道:“好吧,江小姐我調查過你,你雖然與我這侄子在一起六年,但似乎感情並不好?”
江心微微一怔,“霍二爺到底想說什麼?”
霍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緊不慢地說道:“難道,你不想離開他嗎?”
江心張了張嘴,話到嘴邊不知如何回答,霍彥來找她不會無聊到試探,他一定是查清楚了,萬無一失才找過來的。
要說她不想離開,那是假的。
但眼前這個人,未必信得過。
霍彥說:“我知道江小姐對我有所顧慮,但,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這人嘛,不都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互相利用就叫合作,這人不怕被人利用,就怕自身沒有利用價值,對嗎?”
江心沉默片刻,她纔開口,“霍二爺說的很有道理,只不過,你可能太高看我了,雖然我在他身邊六年,但這並不代表我有利用價值。”
“江小姐不用妄自菲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或許只是你自認爲,對別人來說就不一定了。”霍彥還在全力勸說,聊了這幾句,其實霍彥已經看出江心的想法了。
她如果不想離開霍垣,就不會坐在這裏和他說這麼多廢話。
只是……她太膽小了。
“我這個侄兒,對他還算有那麼點了解,你能在他身邊六年,我想他估計這輩子都不會放你走了,今後還會有八年,十年,這一生,你都只能像臭水溝裏的老鼠,永遠躲在他籠子裏。”
江心驀地擡起頭,看着霍彥面帶微笑的臉。
不得不說,霍彥的話給江心心裏造成了很大的衝擊,因爲她從來沒想過以後,每天都是隻顧着眼前,能堅持一天便是一天。
就如霍彥所說,倘若她一輩子都逃離不了霍垣,那她和江頤,以及她身邊所有的人,全都會被他掌控。
若哪天她不小心若怒霍垣,亦或者說哪天小頤發現真相,後果不是她能夠承擔的。
她被這些天的表象迷惑了,誤以爲江頤安全了,可細想下來,其實並沒有,只要她在霍垣身邊一天,江頤就永遠不可能安全,她與霍垣之間,永遠潛伏着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
‘砰’的一下,炸了。
“江小姐,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