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回過神,急忙拿起那張照片揣進兜裏,把手機對着抽屜裏的印章拍,“是這個嗎?”
穆蓁仔細看了看,說道:“對,就是這個,你拿出來我就快到了。”
江心拿起那枚印章,懷揣着複雜的心情出了別墅,走到一百米外的轉角處等着。
差不多十分鐘,一輛出租車停在她面前,穆蓁降下車窗,只伸了手出來,“給我吧。”
江心從兜裏拿出印章遞過去。
穆蓁拿了印章就走了,江心望着遠去的出租車,揣在兜裏的手摸到那張泛黃的照片,下意識的握緊了。
難道父母的死不是意外?
可她想不到父母那麼平凡的人,能與霍家有什麼恩怨。
但如果父母跟霍家沒有任何關聯,這張照片又無從解釋。
江心深吸一口氣,回到別墅裏。
霍垣還沒回來,她環視了一週,視線落在院子里正在給傭人開會的管家身上。
這張照片的出現,讓江心一顆心開始亂了。
她迫切的想弄清楚事情真相,父母到底是不是意外身亡。
這儼然,已經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
那邊管家開完會,轉頭瞧見江心正在看自己,他頓了頓,解散了傭人往這邊走來。
“夫人,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找我?”
江心點點頭,把老齊喊到會客室裏,將那張照片拿出來給他看,“老齊,這照片你有印象嗎?”
管家接過照片,仔細看了半晌,搖頭道:“沒什麼印象,夫人這照片哪來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江心道:“我在老爺書房發現的,這照片上的人是我姐姐和姐夫,我以爲老爺一直幫我找她們呢,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裏。”
“這樣啊。”管家殷勤地說,“那我派人去查一下?”
“不用了,這麼多年沒見,估計見到了也不認識。”江心笑了一下,把照片收了起來。
既然老齊不知道,再去查恐怕會打草驚蛇,畢竟她現在還沒搞清楚這照片怎麼回事。
兩人正說着,外面聽見傭人在和霍垣打招呼,江心便道:“你先去忙吧。”
“好,夫人有事兒儘管吩咐我。”
霍垣正好進來了,屋裏的傭人都識趣的離開了客廳,霍垣走了過來,他鬆了鬆領帶,手指摸了摸江心的臉蛋,“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他剛回來,手指冰涼,江心條件反射的躲了下。
“沒事,你最近回來的這麼早。”
“公司沒什麼事,怕你太想我了。”他說着,摟住江心的腰,將她拉到了懷裏。
江心沉默了片刻,低聲道:“穆小姐下午拿了老爺的公章,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霍垣微微一頓,他垂眸盯着江心的眼睛,“我知道。”
他手指挑起江心的下顎,嘴角微揚,“現在就裝不下去了?”
江心抿着脣沒說話,她不知道穆蓁拿了印章要幹什麼,但她現在是穆蓁,若是出了事,她還得替穆蓁背鍋。
見她不說話,霍垣也沒生氣,而是放開了江心,慢條斯理的把外套脫下來,“先讓她自己玩一玩。”
“你……”
“你什麼?”
“沒什麼。”江心別過視線,她不懂霍垣的心思,他不是應該喜歡穆蓁,護着她纔對,還是說這人爲了利益,絕情到連心愛之人都可以痛下殺手。
她不想去思考這些,轉移話題道:“那我是不是得回去了?”
“回哪裏?”
她倒是想回自己家,但這話當着他說出來就是找死,“山海別苑。”
“先不急。”他拍了拍身旁的沙發,示意江心坐過去,江心乖乖的坐下,才聽着他說,“她現在用你的身份,有些事做起來更方便。”
江心詫異地看了眼霍垣。
原來他一直沒拆穿,的確是有目的的,而這個目的,和她想的似乎不太一樣。
“你以爲,她真的只是單純的想和你換身份嗎?”
江心沉默不語,她哪裏猜得透這些上位者的心思,以穆蓁的智商,又怎麼可能會想不到,兩人換身份會被認出來?
而且後面穆蓁儘管知道,兩人身份被霍垣發現了,也沒有說要換回來,江心就知道,她一定還有別的打算。
只是她不清楚,穆蓁的打算是什麼。
“那她想做什麼?”江心問。
“當然是謀劃前途。”
互換身份第一件事,是試探霍垣對江心的態度,第二件事,是在霍垣知道兩人互換身份後,霍垣對她的態度。
如果這兩種試探都沒有達到她的預期,那就想辦法避人耳目,儘可能轉移霍邢的財產。
如今霍邢倒了,穆蓁就相當於待宰的羔羊,沒有任何倚靠,想在霍家生存下去難如登天,她必須得爲自己做打算。
穆蓁這點如意算盤,又如何瞞得過霍垣的眼睛?
“你們身份證是不是也換了?”
江心點了點頭:“嗯。”
霍垣手指輕點着沙發,沉吟道:“過幾天你去銀行,查一查有沒有新的開戶賬號,如果有,到時候記得掛失改密碼。”
“穆小姐會用我的身份證辦卡?”
“誰知道呢。”霍垣笑了一聲,“她給你,你就拿着。”
什麼叫拿着……?
江心心裏一驚,穆蓁該不會用她的身份來轉移財產吧?如果真像霍垣說的那樣,她賬戶裏豈不是得多好多錢?
霍垣這是什麼意思?
江心只知道霍家很有錢,但是具體多少錢,她並不清楚。
第二天,霍垣給她補辦了身份證,穆蓁那邊的暫時沒有動。
她趁着沒課的時候,去銀行查了一下,果然有新的賬戶,並且已經轉進來好幾筆錢了。
江心大致查了一下,目前就已經有八個億了,不是股票,也不是固定資產,是白花花的現金八個億。
霍垣跟她說過先不要動,也就是說穆蓁還沒轉完,再等幾天,她幾乎不敢想還能進來多少錢。
這時候,江心又想起霍垣那句“她給你,你就拿着。”
整個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