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沒有對霍垣的害怕,甚至還帶上了一絲挑釁,魏火覺得自己可能也瘋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居然瘋狂的在幻想,自己死了以後,霍垣跪在地上求江心原諒,她都不回頭的模樣。
讓他自食惡果,讓他作繭自縛!
讓他一輩子,都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
但稍微冷靜了一下,他又想,或許自己在江心心裏,還沒有那樣的地位,敢讓她反抗霍垣。
霍垣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居高臨下,睥睨着魏火。
他說,“你的意思是,你的命要比其他人特殊?能夠讓她爲了你,有勇氣和我一刀兩斷?”
魏火被戳穿心思,臉上稍微有點發燙,自戀這一塊,他還是臉皮太薄了。
魏火硬着頭皮罵道,“你個蠢貨!江心和你不一樣,人命不是大小等於號,而是一加一疊加法,你殺一個她厭惡你一百分,你殺兩個她恨你一輩子,根本不是取決於你殺了誰,而是因爲你殺了人!”
霍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似乎在思考。
片刻後,他開口說道:“那假如她不知道呢?”
魏火愣了一下。
“她遲早會知道的,她聯繫不上我,肯定會知道的!”
“你們一直有聯繫?”
魏火被他一句話梗住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廝是在給他挖坑,而他不知不覺的就把江心賣了。
“怎麼可能!因爲你,她還敢聯繫誰?你把她當囚犯一樣監視着,她敢和誰聯繫?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霍垣嘴角揚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
“所以,她又怎麼會知道呢?”
魏火:……
“你殺了我吧。”他直接往地上一趟,乾脆擺爛道:“我懶得和你爭。”
霍垣卻站了起來,表情有些微妙,“你說的有道理,但有些事,不一定非要殺人才能解決。”
魏火表情一僵,他驀地瞪向霍垣,昏暗的燈光下,霍垣那張淡漠的臉給他一種陰森的感覺。
比說要直接殺了他還讓人覺得可怕。
“把人帶進來。”
霍垣的話音落,魏火轉頭看去,看見程羿帶着幾個衣不蔽體的女人走了進來,這些女人長得已經不能用醜來形容。
她們臉上和身上,像是生了什麼膿瘡,看着十分噁心。
魏火不禁打了個寒戰,他震驚地瞪着霍垣,“你要幹什麼?”
霍垣往沙發上一坐,淡然的點了根菸,“魏少來海市,作爲東道主,自然要好生招待,送魏少一份禮物,就當做,爲閣下餞行。”
魏火看着那些女人靠近自己,他胃裏一陣翻滾,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他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幸好這兩天心情不好,他沒喫什麼飯,吐出來的,全都是酸水。
“霍垣,你真卑鄙!有本事你殺了我,你用這種下作手段我看不起你!”
“你說的那麼有道理,我怎麼敢殺魏少?”霍垣彈了彈根本不存在的菸灰,雙腿交疊,淡淡地看着戲。
女人上來就直接扒他的衣服,魏火雙手被綁,嚇得他兩隻腳亂踢,“滾開!別碰我!”
魏火在地上蠕動,不斷的往後退,拼命的用腳去踹那幾個女人。
剛開始女人還被踹開了,但後面女人學聰明瞭,他伸過來的腳輕而易舉被抓住。
另外兩個女人就去解魏火的皮帶。
“啊啊啊霍垣!”
魏火的褲子被扒掉,他又氣又怒,整個人羞恥的蜷縮成一團,他惡狠狠地瞪着霍垣,那眼神恨不得把霍垣千刀萬剮。
雖然說他不是女人,但,這種屈辱,並不分男女。
而且這幾個女人,看起來很不正常,多半是得了病的。
真要是和她們發生點什麼,魏火這輩子基本上也都廢了,這比殺了他還可怕。
程羿有些猶豫,他低頭對霍垣說,“霍總,這會不會……”
霍垣看了他一眼。
程羿下意識閉嘴,不敢再繼續往下說,這招的確是狠,如果直接殺了魏火,反而會惹麻煩。
但如果用這種方式,估計魏火自己都不好意思回去告狀,也不敢和江心說,只能啞巴喫黃連,自己憋着。
最後即便是得了病,別人也只會覺得他不檢點,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死了也是活該。
所有計劃都很完美。
但是,卻在關鍵時刻,黑漆漆的甬道內,衝出來一抹白色的身影。
當江心出現的那一刻,世界彷彿都按下了暫停鍵一般,所有人都向她看去,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只有霍垣剛剛點燃的香菸,還在他的指尖緩慢燃燒,證明時間沒有停止。
魏火最先反應過來,他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用他寬大的T恤擋住關鍵,幸好他今天穿的衣服夠大,倒也能勉強擋住。
江心看了看魏火,後者一臉窘迫,恨不得把頭鑽進地裏,不敢去看江心的眼神。
他這輩子沒這麼丟人過。
尤其是江心面前。
霍垣看着江心,江心也盯着他,胸口劇烈起伏,她只是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魏火真的在這裏。
此時氣氛無比僵灼,程羿額頭滲出了冷汗。
對於江心的到來,霍垣並不意外,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江心若是不來,魏火還有機會活下去,她這一來,魏火只怕真就凶多吉少了。
霍垣瞥了眼魏火,眉頭微蹙,程羿看出來了,霍總對剛纔江心看魏火的那一眼很不爽。
程羿立即給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點點頭,彎下腰去,粗魯的把魏火褲子給他提上了。
魏火的尊嚴也稍微撿回來一點。
江心緩緩朝着霍垣靠近。
霍垣死死盯着她,指尖的煙已經燃盡,半截灰白的菸灰輕輕地飄落在地。
江心來到他的面前,她伸出手,抓住霍垣的手臂,緩緩蹲了下來,仰頭望着他。
“霍垣,我們回去,好不好?”
霍垣低頭看着她,也伸出手,落在她的頭頂,聲音也出奇的溫柔,“不是讓你在家,乖乖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