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車在樓下停下的時候,除了有他在的公司羣,幾分鐘內全都傳開了。
所有人都知道,那個男人,他回來了!
原本喜氣洋洋的公司大樓,一瞬間變得死氣沉沉,彷彿有一道驚雷從天砸下,正好砸中大樓。
司機拉開車門,霍垣從車上下來,他整理了一下領帶,邁着修長的腿往公司裏走去。
整個公司,估計只有程羿是最高興的,他以極快的速度衝到霍垣面前,“霍總,您來了。”
“通知下去,開會。”
“好!”
而,江心這邊。
醫生又給她做了個全面的檢查,要確保她不會突然又睡過去醒不來這種事發生。
霍垣把她也看得緊,去拍個片門口都守着兩個人,上廁所喫飯,都有人守着。
這醫院有人認識江心,也知道霍垣這段時間守着她的事兒,所以這各種謠言也都出來了。
甚至還有人去問顧箬的,顧箬的回答自然也是棱模兩可,讓人浮想聯翩。
做完一些列檢查,江心回到病房等通知。
在去做扶梯的路上,恰好聽到前面兩個小護士談到她的名字。
“我聽說之前霍總不是經常來接顧醫生下班嗎?她是不是那個時候勾搭上的?”
“不知道,不過你別說,人不可貌相,光看表面還真是一點看不出她是那種人。”
“你以爲,長得越純內心越sao,沒點手段能拿下霍總?”
“真牛啊,能讓這種男人爲了她離婚,只怕我們幾輩子都學不來。”
“你羨慕了?”
“難道你不羨慕?”
不過是個實習生,卻傍上了高富帥,這都不算稀奇,稀奇的是那個男人爲她離婚,還對她死心塌地,這可不是一個羨慕能概括的。
這是很多女人幻想都幻想不出來的事。
能坐到那個位置的男人,也不是傻子吧?
一般的手段能搞定他?
兩人也不回頭看一眼,江心就在她們身後,說話沒個把門。
江心抓着扶手,神色淡然,好像她們議論的不是自己,到了二樓,她徑直往病房走去,越過那兩個護士。
其中一個還在說什麼,另外一個戳了戳她胳膊,給她使眼色。
兩人扭頭看去,才驚覺過來,剛纔自己議論的人就在身後,一下子臉都白了。
跟在江心身後的兩個保鏢,也扭頭看了眼兩個護士。
這下兩人汗毛豎立,嚇得差點沒喘上氣來。
江心回到病房,剛坐下,俞周來了。
俞周小跑過去,拉着江心上下打量,她躺了兩個月,整個人又瘦了一大圈。
鵝蛋臉都瘦成瓜子臉了。
俞周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江心,你看你都瘦成這樣了。”
江心扯了扯嘴角,微笑道:“我已經沒事了,師姐不用擔心。”
“你醒過來了我就不擔心了,你說你啊,怎麼那麼倒黴呢。”
俞周知道的內幕不多,但從陸銘那裏打聽到的,江心不是坐了黑車,而是跟霍垣有關。
具體怎麼有關,陸銘這狗東西一個字沒說。
俞周嘆了口氣,確實沒什麼辦法,反正她現在看到霍垣都是繞道走的。
霍垣在醫院的時候,她都沒敢來看江心,這不聽說江心醒了她才壯着膽子過來,幸好霍垣不在。
俞周左看右看,湊近江心小聲說:“以我看啊,你要真想解脫,只能等他厭惡你了。”
江心看了眼俞周,後者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江心微微搖頭,“等不到了。”
“怎麼會等不到呢?你可以主動出擊啊。”
“什麼?”江心怔了怔,沒聽懂俞周的意思。
“他討厭什麼,你就做什麼,時間一久,他不就自然而然的討厭你了?”
他討厭什麼?
他最討厭的,是她和別的男人講話接觸。
但她要是真的這樣做了,不會讓他討厭,只會將他激怒,無辜之人又將被牽扯到其中。
俞周又說:“當然我不是讓你給他戴綠帽子哈,我指的是那些不違背道德和他底線的事。”
江心蹙了蹙眉,“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在他接受範圍內,做些令他反感的事啊,而且他還沒法說的那種。”
“舉個列子嘛,比如你去做個殺馬特髮型,把頭髮染的五顏六色,你說他會不會反感?”
“……”
“喫飯的時候摳腳,挖鼻屎,當着他的面放屁,隔三差五找他要錢,相信我,不出一個月,他自己都受不了了。”
“……我也受不了。”
江心光是想想,她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還有一種啊,男人討厭作的女人,像是在外面不給他面子,無理取鬧的,他見客戶讓他陪你去逛街的,天天纏着他問他愛不愛你,工作重要還是你重要……”
江心打斷她,“俞周師姐,我有點困了。”
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俞周這些話是怎麼敢說出來的。
俞周訕訕的笑了笑,“我只是提個建議,你別當真啊。”
說到這,她又話鋒一轉,“怎麼說呢,感情這個東西是有限的,當達到某種程度上的飽和之後,就只會慢慢消減。”
“在兩人的一些行爲和外界因素作用下,會隨着時間流逝越來越快,最後只有兩個結果,要麼保持一種雙方都能忍受的平衡,要麼,一拍兩散。”
江心聽見她的話,卻有些意外,“俞周師姐,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俞周道:“上個月我去報了個情感講座班,還有性格色彩讀心術,收穫挺大的,等你出院了我帶你去聽聽。”
“……”
“你別這麼看我啊,我這不是想着要畢業了,多學點東西,以後在職場上能夠和別人更好的相處嘛。”俞周硬着頭皮解釋道。
“挺好的……”
俞周忍不住笑道:“算了,你好好休息吧,順便想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等她走後,江心仰頭看了看天花板,她不知道俞周說的有沒有道理。
但起碼,俞周給了她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