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垣沒說話,他靜靜地抽着煙。
別墅門口的保安看見那幾輛車停在路邊,都警惕起來,還通知了魏火。
魏火這會兒正躺在自己家的大牀上,同樣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在接到電話後,他沉默了半晌,才說道,“把別墅裏的人都撤了,他們要進去就進去,別攔。”
“啊?”
“啊什麼?”
“是,是……”
保安掛了電話,與另外一人對視一眼,然後走了進去。
此時的別墅裏,寂靜無聲,宛如一座空宅。
可霍垣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喻誠在副駕駛坐着都睡着了,一覺醒來,他揉了揉眼睛,回頭看向後面的霍垣。
“霍總。”
“回去吧。”他忽然說道。
“啊?”喻誠一臉懵,他都準備好了,怎麼突然又要回去了?
“我說回去!”霍垣忽然拔高音量。
喻誠不敢再說話,司機也默默地開車掉頭,一行車隊悄無聲息的來,又悄無聲息的在黎明之前離開。
他就這麼在別墅外枯坐一宿,別說喻誠不理解,別墅裏的保安也不理解。
魏火的話讓他們一晚上不敢閉眼,結果人卻走了。
一大早,魏火匆忙趕來別墅。
保安隊長迎上來,開口先和他彙報昨晚的事,魏火擡手打斷他,“不用說了,我不想知道。”
保安隊長:“……”
啥也沒發生啊,他在緊張什麼?
魏火沒去看保安古怪的臉色,他緊張的上樓,屏息靜氣來到江心的房間門口。
他猶豫再三,擡起的手又放下,始終沒有勇氣去推開那扇門。
儘管已經做好了準備,卻還是無法面對空蕩蕩的房間,害怕看到江心義無反顧的捨棄他跟着霍垣離開。
過了許久,魏火才鼓起勇氣去面對現實,他深吸一口氣,推開臥室的房門。
裏面果然空空如也,連牀單都整理的整整齊齊,彷彿江心從未來過,這些天所有的一切全都變成了夢幻泡影。
負責照顧江心的女傭路過,魏火抓住她,“她有說什麼嗎?”
女傭歪着頭想了想,搖頭道,“沒說什麼。”
他無力地靠在門框上,無力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她一定在怪他騙了她,所以連隻言片語都不曾留下,就這麼不辭而別了。
魏火強壓下心底的酸澀與失落,無精打采的下了樓。
“少爺,要喫早餐嗎?”
魏火搖了搖頭,像丟了魂似的,往外面走去。
“它真的好可愛啊。”
魏火腳步一頓,他聽見了姜慕的聲音,“江心你看,它多喜歡你,我這還有根火腿腸給你。”
江心?
魏火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他機械地轉過頭,循着姜慕的聲音望去。
於是,他看見那兩個女人正蹲在芭蕉樹下,逗着一條薩摩耶。
魏火又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他使勁揉了揉眼睛。
江心手裏拿着火腿腸,正在喂那隻薩摩耶,纖細的手指撫摸着狗的腦袋,散落的髮絲垂落遮住了她半張臉。
“江…江心?”魏火喃喃出聲。
江心聽到他的聲音,轉過頭向他看過來,那張熟悉的面孔就這麼闖進他的視野。
她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魏火。”
魏火呆呆的朝她走去。
“這是你養的嗎?”
魏火終於回過神來,視線落在那條狗上,他立即上前握住江心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你別碰它,小心細菌感染。”
又補充道,“這不是我養的。”
江心愣了愣,她自然知道孕婦不能隨便碰動物,聽到不是魏火養的,她也有些慌了。
姜慕好奇地問,“那這狗是哪裏來的?”
一旁的管家過來說道,“哦這應該是流浪狗,之前跑來別墅,下面傭人餵了它幾次,它就賴在這裏不走了,看它性格溫順親人,也就沒把它趕出去。”
“少爺,要把它趕出去嗎?”
魏火看了看江心,她眼中有一抹不忍,便說道,“不用趕走,帶去好好洗洗,養後面去,沒事別讓它到處跑。”
“是。”
很快,那隻狗就被傭人帶了下去,魏火讓江心趕緊去洗手。
江心也不敢耽誤,她趕緊回到別墅裏去洗手。
姜慕這時候走過來,跟魏火一起望着江心的背影,她突然問道,“少爺,你是不是喜歡她呀?”
魏火愣了愣,“很明顯嗎?”
姜慕認真地點點頭,“很明顯呀,可是你們都住一起了,怎麼又說是普通朋友呢?”
魏火瞪了她一眼,“不該打聽的少打聽。”
姜慕哦了一聲,她默默地閉上嘴。
魏火又問,“這兩天她心情是不是好了很多?”
“還行吧,她可喜歡我的遊戲了。”
魏火不想評價她的垃圾遊戲,江心願意玩,那是給她面子,不想讓她難過罷了。
“昨晚……”魏火頓了頓,“沒發生什麼吧?”
“沒有啊。”
魏火覺得有點奇怪,以霍垣那性子,他怎麼可能都到這裏了不把江心帶回去?
他又找到保安隊長詢問情況,同樣也說無事發生,那幾輛車在外面停了一晚上,天亮的時候走了。
這霍垣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魏火思來想去也想不通,他回到房間,關上門,給霍垣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十來秒才被接起。
“喂?”是霍垣那獨特的嗓音。
魏火猶豫了片刻,單刀直入問,“你昨晚來了,爲什麼又走了?”
“和你有關係?”
魏火瞬間火氣就上來了,“她現在在我這,你說和我有沒有關係?哦我知道了,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我怕什麼?”
“某些人做了虧心事,誰知道他怕什麼,到門口連進去見人家的勇氣都沒有。”
“你想多了。”霍垣的聲音依舊平淡,“我不過是覺得,她暫時在你這比較安全而已。”
“這樣啊,那你給她打過電話嗎?她就在我旁邊,需要我把電話給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