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江頤並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想到魏火對江心的感情,他委婉的提醒魏火,說道:“魏火,江心她…懷孕了。”
魏火愣了一下,他是聰明人,一下就懂了江頤的意思。
他苦笑一聲,“我知道。江頤,你放心,我會謹守本分。”
江頤聽到這話,心裏壓着的石頭終於落下了。
江頤知道這樣說對魏火很殘忍,可讓魏火早點認清現實,不要做無所謂的糾纏,這對大家都好。
反之,到時候幾個人都痛苦。
“謝謝你,專門送江心回來。”江頤說,“現在還早,你過來我這裏,我們等會一起喫午飯,我請你。”
“不了。”魏火拒絕道:“我去酒店開個房,晚點找你喫飯。”
“也好,那晚點再聯繫。”
魏火嗯了一聲,說,“掛了。”
電話掛斷後,魏火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明明這個天還不冷,可不知怎的,他的心裏升騰起一片涼意。
舉目望去,四周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行人不斷地穿梭,都在爲自己的生活奔波忙碌。
有的人着急趕路,飛速的往前奔。
有的人則慢悠悠的,一邊趕路,一邊盯着手機等待消息,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還有的人,像他一樣,站在這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的城市中心,迷茫而無所適從,不知該何去何從。
在這座城市,自己可真像是一隻流浪貓啊!
他自嘲般的勾起嘴角,在這熱鬧非凡的街頭,足足站了一個小時。
直到老席打來電話。
“少爺,您將人送到了嗎?”
“嗯。”
老席聽見魏火這說話的語氣,就感覺不太對勁,他試圖安慰,“少爺,有失就有得,雖然江心小姐沒有和你在一起。
但我相信,以後你一定會遇到更合適更好的人。”
魏火本來心裏是很難受的,但聽到老席這話,他這心裏的火氣就蹭蹭的冒了上來,“老席,你不會安慰人就別安慰,你覺得你這樣說能安慰到我嗎?”
魏火說話的聲音突然拔高,嚇得老席將手機拿遠一點,生怕震破了自己的耳膜。
等魏火的聲音不再從電話裏傳來,老席才訕訕的說道:“顯然,沒有。”
魏火非常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我現在不爲沒有追到心上人難過了,我現在爲我即將流落街頭而悲傷。”
“少爺,你怎麼會流落街頭呢?”老席覺得這個問題自己會回答,說道:“你前邊去救江心小姐的時候,不是在海市買了幾套房子嗎?”
“哦,是嗎?”
魏火上次匆忙的讓老席買了幾套房子,就是爲了備不時之需,但當時他就提了一嘴,老席將事情辦妥後,因爲太忙也沒有帶魏火去看房子。
所以,魏火壓根不知道自己的房子買沒買。
“是啊,這樣,少爺,我將天天都有人打掃的房子的位置發到你的手機上。”老席一邊說,一邊翻找他之前記下來的地址,“房子的門是密碼鎖,密碼是你的生日。”
魏火剛打開消息看地址,就聽老席嘮叨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少爺,你一個人在海市是不是不習慣,需不需要我來陪你?”
“滾!”
魏火啪嗒一聲,掛斷電話。
老席真是越來越嘮叨了,嘮叨得讓他耳根生了繭子。
魏火按照地址,打了個車離開。
他現在並不擔心霍垣會對他做什麼,畢竟有前車之鑑,但凡現在魏火稍微出點狀況,江心第一個就會懷疑到霍垣的頭上。
說句不好聽的,江心與霍垣現在的關係如履薄冰,經不起一丁點風吹草動。
霍垣不僅不會對他做什麼,甚至還會想辦法保護他,經歷了這麼多,霍垣如果還像原來那樣一意孤行,哪怕他再死一次,都不可能挽回江心了。
另一邊。
霍垣在將魏火拽下車後,江心企圖爲魏火說兩句話,但對上霍垣神色不明的臉,她張了張嘴,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
魏火是無辜的,她真怕,她多說一句,霍垣就又變得冷漠嗜血,對魏火痛下殺手。
現在,魏火一個人在海市。
如果霍垣對魏火下手,魏火將必死無疑。
霍垣沒有注意到江心心裏的彎彎繞繞,在將魏火扔下車後,他直接驅車前往醫院,不由分說的讓江心做了個全身檢查。
江心許久沒見霍垣,在她失憶的那段時光,霍垣極盡溫柔,那個時候她心裏一點壓力都沒有。
可當她將所有事情都想起來後,她的心裏仍然畏懼他。
她對他的畏懼,幾乎是刻進了骨子裏,只是在後來發生學校那件事後,她對霍垣的失望與恨意取代了那份畏懼。
再後來,得知他與江頤的‘死’她內心所有擠壓的情緒全都爆發出來,她一直在渾渾噩噩。
一面是生無可戀的想追隨江頤而去,另一方面則是這些年的愛恨糾葛,和肚子裏的孩子不斷拉扯着情緒。
直到現在見到霍垣出現在面前,她依舊很恍惚,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處。
因此,霍垣說要讓她做全身檢查的時候,她壓根沒聽見。
等所有檢查都做完了,霍垣第一次十分耐心的聽醫生說了許多。
“她和肚子裏的寶寶這段時間得到了很好的照顧,除了還是有些虛弱之外,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霍垣臉色微沉,“那就是,還有一些問題?”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醫生被他陰沉的臉色嚇到,立馬換了一個說法,“我的意思是,霍太太的身體有些虛弱,好好補補,將來生產,一定會母子平安。”
霍垣的臉色瞬間由陰轉晴,破天荒的說道:“謝謝醫生,勞煩醫生開個單子,就我太太的身體狀況,該怎麼補才最合適。”
“不敢當,不敢當。”醫生被嚇得額頭都浸出了一層冷汗,“勞煩霍總等一下,我現在就給您開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