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覺得浪費,這些衣服帶回去,你把你喜歡的挑選了,我會將剩下的處理掉,保證它們實現它應有的價值。”
霍垣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江心的脖頸上,再配上他這溫柔得能蠱惑人心的聲音,讓江心茫然而無所適從。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霍垣卻伸手攬住了她的腰,“江心,不要有負罪感,你是我未來的妻子,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賺的錢,如果你不花,那誰來花?”
霍垣每說一個字,江心的心就劇烈的跳動一次,突然起來的深情告白,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儘量不去看霍垣的目光,小聲說道:“那也不能亂花,衣服已經夠了,等我有別的需要再找你買就好了。”
她知道他在竭盡所能的彌補她,他所做的一切,買的任何一樣東西,都是在爲過去犯的錯懺悔。
在愛裏贖罪的男人,可恨又狼狽。
霍垣握住她的手,眼中浸染着絲絲笑意,“聽你的,那就不買了。”
他聲音溫柔繾綣,倘若時光倒流回一年前,她大抵也是,完全抵抗不住的。
江心怔怔地看着他帶笑的眉眼,笑意之下,是掩藏的討好,江心突然感覺心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她扯了扯嘴角,扯出一絲艱澀的微笑,“嗯。”
霍垣帶着她來到停車場,貼心的拉開車門,扶着她上車。
其實她也才兩個月,還沒到上車困難的地步……
回去的路上,霍垣接到電話,百里欽來了。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霍垣問她。
江心微微搖頭,“你們談事情,我就不去了,我聽說程羿住院了,我去看看他吧。”
“看他幹什麼?”他話剛說到這,又及時改口,“今天運動量夠了,折騰多了也不好,明天我陪你去。”
江心拿不準他是在喫醋,還是想表現自己的‘愛心’才改口,也就點頭應下了。
霍垣把江心送到別墅,看着她進屋了才走的。
他坐在車上,撥了個電話出去。
大概是懷孕的緣故,江心回去就開始犯困,念念趴在她腿上,讓她講故事,講着講着把自己講睡着了。
念念眨了眨眼睛,擡頭看了她一眼。
從江心腿上爬起來,拿起毯子,笨手笨腳,又小心翼翼地蓋在江心身上。
魏火竄稀竄了一天,他虛弱的躺在江頤牀上,已經罵了霍垣整整一個小時了。
江頤看他的眼神有些可憐,他搖搖頭,這怎麼鬥得過啊。
魏火今天是走不了了,只能睡在江頤這裏,大約六點多的時候,魏火接到了家裏的電話。
“小火啊,你快點回來,你爸要不行了!”魏夫人驚慌失措又悲慟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
魏火猛地坐了起來,“什麼?發生什麼了?”
他走的時候老頭子還活蹦亂跳的,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行了?
魏火第一反應是霍垣幹了什麼,他顧不得拉虛脫的身子,立即買了最近的機票踏上了回朝安的路。
兩小時後,他下了飛機,先衝到機場洗手間裏竄了個稀,然後飛奔出去打了個車,徑直來到醫院。
他來到急救室,正好急救室裏的燈熄滅,醫護人員推着病牀出來,上面躺着一個人,上面蓋着一層白布。
魏火當即愣在原地,一張臉血色盡褪,腦海裏閃過二十多年跟父親的點點滴滴。
他瞬間就破防了,衝過去抓住病牀,死死盯着那層白布。
醫生瞧見他這模樣,惋惜的嘆了口氣,“節哀。”
魏火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爸!”
他聲音悲慟,哭聲震天,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側目,他痛不欲生的模樣,真是看折流淚,聞者傷心。
在他身後,魏夫人和魏庭一臉嫌棄。
“太丟人了。”魏夫人嘆了口氣。
魏庭也嘆了口氣,“咱們走吧,別管他了。”
醫生和護士都在勸魏火,企圖把他拉開,魏火不肯,抱着那具屍體邊哭邊喊。
這時候幾個陌生的男女走過來,硬生生的把魏火拖開,“你誰啊你?抱着我爸哭什麼!”
魏火淚流滿面,擡頭看了眼那個男人,“你誰啊?”
“你他媽是誰啊?我就知道,這個死老頭子在外面有私生子,就是你是不是?你居然還有臉來,看我不打死你!”
魏火愣了兩秒,在男人拳頭落下來之前,他飛快的掀開白布,一個滿頭花白大腹便便的男人。
他壓根不認識!
“誤會誤會!”
魏火躲開男人的拳頭,一轉身,就看見自己爹媽正好端端的站那看着自己丟人。
他愣住了,一時間心裏萬馬奔騰。
草!
半小時後,魏家別墅,魏火嘴角還有一絲淤青,是剛那個男人揍的。
一家人大眼瞪小眼,魏火臉上寫滿了怒意,而他旁邊,坐着一位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女生。
“媽!你怎麼也幫着他來騙我?”
魏庭冷哼道,“不騙你你會回來?”
“我怎麼生了你這樣一個蠢兒子,看見死人就哭,怎麼,你就這麼巴不得你老子死?”
魏火一噎,當時他確實有些恍惚,把急診室聽成了急救室,所以一進醫院就衝到急救室去了。
而且最離譜的是,急診只是因爲魏庭喫魚被刺卡了!
這兩口子坐在急診室裏,突然就福靈心至,想出這麼個損招把他給騙了回來。
魏夫人急忙打圓場,“小火,咱們也是關心你,你看你現在對公司的事也熟悉的差不多了,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事了。”
“小韻跟你一年的,你不是喜歡音樂嗎?人家就是音樂學院的大學生,你倆應該有共同話題,人家大老遠來我們家做客,你可得好好招待人家。”
魏火扭頭瞥了眼那個女生,後者面帶微笑的朝他點頭示意。
魏火哪裏還不明白,這是騙他回來相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