蕎老頭似乎有所察覺,斜了蕎麥一眼,隨後拿着他的老年機往陽臺走去了。
蕎麥閒得無聊,最近啃書也提不起她的興趣了,因爲江頤在忙着開學的事情,又找了小賣部做兼職,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在家。
她自己學起來超級慢,總是記不住知識點,前腳剛記住的英語單詞,後腳就忘了。
江頤不在家,她連抱怨都不敢,生怕蕎老頭又叫她回去餵豬,或者嘲諷她。
她看了看江頤,又往蕎老頭的方向看了看,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拿出了一本書來啃。
一分鐘後,蕎老頭就拿着他的老年機從陽臺走了出來,蕎麥和江頤兩人齊齊朝他望去。
“爺爺,是誰啊?你接個電話還要躲躲藏藏的?”
蕎麥話落,江頤就說道:“是霍垣嗎?那個人出院了,需要你現在就過去嗎?”
江頤一句話點明事情關鍵,蕎老頭的目光在江頤腿上徘徊了一下,又將目光收回,落在蕎麥身上。
他清了清嗓子,隨後說道:“確實是那邊出院了,需要我現在就過去。但是你小子的腿還沒徹底好…
這樣吧,蕎麥留下來繼續爲江頤小子治療,我呢,就先去那邊。等江頤小子腿完全好了,蕎丫頭再過來。”
蕎老頭話落,蕎麥立即就說道:“爺爺,你讓我給他治,我…行嗎?”
蕎老頭見她這個樣子,直接給了她腦袋一下,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在我身邊看了這麼久,還沒學會?
他現在主要是泡藥水,偶爾鍼灸,你要是不行,就給我滾回去餵豬,別在城裏丟人現眼的!”
“爺爺…”蕎麥摸着腦袋一臉委屈,蕎老頭卻並不管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走了。
臨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回頭惡狠狠的瞪了蕎麥一眼,蕎麥更無辜了。
江頤見蕎麥這單純樣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他都已經看明白了蕎老頭的想法,雖然上次他已經明確的拒絕了蕎老頭的提議,但從剛剛來看,顯然蕎老頭並沒有真正改變主意。
蕎老頭他還在想着要撮合他和蕎麥呢,頭疼。
就在蕎麥有一點點傷心的時候,蕎老頭突然又折了回來,蕎麥眼前一亮就要跟上去,卻見蕎老頭對江頤說道:“江頤小子,你去報道的時候,記得將蕎麥丫頭帶上,幫她報道一下。”
“??”
或許是看出了江頤的疑惑,蕎老頭吭吭唧唧的解釋,“以後,蕎麥就在你隔壁不遠的醫學院讀書,她有些笨,你可要抽點空閒時間幫我把她看着點。”
“老頭子我走了,蕎麥丫頭,你去了學校可要認真讀書,否則等我把他身上的傷治好了,你就跟我回老家去餵豬。”
蕎老頭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蕎麥和江頤兩人一臉懵逼。
不過,江頤只是愣了一下,就明白過來,應該是霍垣給蕎麥安排的學校。
也是,霍垣是海市數一數二的人物,安排一個學校豈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更何況,蕎麥從小就跟着蕎爺爺,耳濡目染,蕎爺爺那麼厲害,蕎麥確實得到了他的真傳。
……
眼看距離開學還有一週不到的時間,江心也出院了。
霍家老宅。
程羿多方求證,將國內有名的精神科醫生都請了過來,安置在了隔壁的別墅裏。
而程羿本人,則將他所查到的這些人的資料,全都遞到霍垣的手中。
霍垣耐着性子將資料翻完,留下了三個人,一個是專門研究神經系統的,另一個是研究心理學的,還有一個是京大第一醫院最有名的精神科醫生。
至於其他人,程羿則想辦法將他們哪兒來的送回哪兒去了。
針對江心的情況,霍垣讓程羿大致跟這幾個人說了一下,幾人就圍在一起商量起來。
霍垣通過監控,看到幾個人圍在一起,商量這件事情,眼眸微眯,轉身走進了臥室。
程羿看着霍垣的背影,不由得輕嘆一聲,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哦,明明那個chase是個有本事的,如果他在的話,應該能更好的幫助到夫人。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段時間,無論他怎麼打chase的電話,就是打不通。
起先他以爲是他惹chase生氣了,所以chase不理會他,於是他換了好幾個電話號碼打過去,依然打不通,他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他派人找了許多地方,但始終沒有找到chase蹤跡,要是不出意外的,他應該是出意外了。
要是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就不會說那些傷人的話了。
如果chase在,夫人現在的情況應該也會好很多,霍總也不會這麼頭疼了。
臥室裏。
江心靠在牀頭,手裏拿着一本書安靜的看着,霍垣餘光落在她手裏的那本書上,是心理學的。
霍垣轉身給江心倒了一杯溫開水,放在牀頭,隨後在牀邊坐下。
江心看得很是入神,直到霍垣身體前傾,幾乎快要碰到了她的頭,她才驀的回神。
當看到霍垣後,她立即將手裏的書往背後藏。
見她這個動作,霍垣裝作沒有看到她在看什麼,端起水杯遞到她跟前,“什麼書這麼感興趣,都看了一個上午了,我要是不來,我估計你能看一整天,連飯都想不起來喫。”
“沒,沒有。”江心欲蓋彌彰的將書藏在枕頭底下,接過霍垣遞過來的水,低頭喝了幾大口,才擡頭看向霍垣,“秦…秦遇他怎麼樣了?”
“他的情況很特殊,一時半會好不了,但蕎老頭說,有八成的把握能治好。”
霍垣十分自覺的從她手裏將水杯拿走,握了握她的手,柔聲哄道:“江心,近日我看你睡覺很不安穩,所以找了幾個醫生來給你看看,你…”
“好啊。”霍垣話還沒說完,江心就說道:“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怎麼了。”
江心對這件事沒有絲毫的排斥,她也渴望,從那個深淵裏爬出來,她也想站在陽光底下。
就算是爲了肚子裏的孩子,她也該再努努力,搏一搏。
霍垣見她如此痛快的答應,倒是愣了一下,或許是怕江心反悔,他馬上說道:“既如此,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