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霍垣走過來握住她的手,低頭看她,“怎麼在發抖?”
“我有點冷。”江心解釋道。
“先回房間。”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將她摟在懷裏往酒店裏走去。
江頤他們住的酒店,從原先在城東的TS酒店,直接換到了城南的ZT酒店。
喻誠看着霍垣和江心的背影,想起剛剛下邊的人傳來的報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次的任務似乎過於輕鬆了些,竟然只有一些兄弟身上有一些輕微的傷口。
這可不像是韓淵的作風…
以往,只要跟韓淵的人對上,儘管韓淵的人會傷得更重更慘,但哪一次己方不是傷亡不小?
可偏偏這次,他們從潛入醫院,再從醫院將人帶出來,這個過程相較於以前,可以說是比想象中容易許多。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韓淵那個人做事從來都不講武德,怕是這其中有什麼陰謀。
顯然,霍垣也想到了這一點。
到了酒店,進了房間後,霍垣將江心安置好,讓她在牀上躺好休息,給她蓋上了厚厚的被子,又開了熱風空調,她的情況才稍微好轉一些。
又過了一會兒,江心睡着過後,霍垣走出了房間,拿着手機打電話。
喻誠看見他出來,眼裏的緊張擔憂少了許多,也對,他都能想到的事情,霍總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又怎麼會想不到?
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了。
只是希望,韓淵別整什麼幺蛾子,夫人能夠平平安安,這一次被劫走出國有驚無險。
“你現在,馬上將找的醫生帶過來。”霍垣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喻誠看着霍垣緊鎖的眉頭,眉心突突的跳。
在他們下邊的這些兄弟們心裏,霍垣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戰無不勝、所向披靡,誰跟他不對付,誰的下場就會極其悽慘。
他跟在霍總身邊,這麼多年以來,基本上沒見霍總皺過眉頭,如今霍總這個神情,看來這次的事情基本上不可能按照他所願的發展了。
“霍總,需要我們做什麼嗎?”喻誠上前幾步,站在霍垣的斜後側,壓低聲音道:“要不,我們再帶兄弟去,將韓淵的人全都找出來,全都解決掉。”
“你以爲將他這裏的人全部解決了,對他會有什麼影響嗎?”霍垣轉身看了喻誠一眼,淡聲道:“如今,他沒有了軟肋。任何事物任何人,都不過是他達到目的的墊腳石。”
霍垣丟下這話,就往病房裏走去。
喻誠細細的品着霍垣的話,你霍總還是你霍總,總能一眼看穿人心。
沒有了軟肋的韓淵,就像是一個瘋子,無所畏懼,爲達目的不折手段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都是小兒科。
在韓淵的心裏,是沒有什麼是非對錯的,他想做的就是對的,妨礙到他的就是錯的。
像韓淵這樣的人,追求極致的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快樂,那就是讓別人痛苦。
尤其是讓霍總痛苦。
他就是想,看霍總痛不欲生、無能爲力,就像當初的他眼睜睜的看着霍四爺的死一樣。
他這一生,混跡江湖,得到的東西太多了,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他能走到今天,有今天的成績,基本上打敗了這條道上的所有同行。
因此,就連違法亂紀都已經激不起他的興趣。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順風順水、自詡無比厲害的人,在霍總的手裏敗了。
他自然就不甘心,不甘心就想找回場子,終其一生、傾盡一切,也要找回場子。
這該死的勝負欲,何必呢,大家都好好活着不好嗎?
喻誠守在門口,胡思亂想着,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早就在這邊等着的越朝就帶了人過來。
“這是霍總要的醫生。”越朝言簡意賅的說道。
喻誠將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讓人在門口守着,進去通報。
很快,他就走了出來,讓越朝帶的人進去了。
越朝帶來的醫生進去後,越朝並沒有往裏走,這讓喻誠愣了一下,“你不進去?”
“我進去做什麼?”
“這是你帶來的人,要是有什麼問題,你得負責。”
“以霍總的能力,就算是歹人,也不可能出事。”越朝壓下翻白眼的衝動,伸手拍了一下喻誠的肩膀,“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想做什麼,也要掂量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
喻誠,別把霍總想得太弱了。”
“不是,我…”
越朝說完就走,壓根不給喻誠反駁的機會。
這讓喻誠指着他的背影,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你知道什麼啊你?”
要不是霍總之前受了重傷,霍總到這邊來的時候還重傷未愈,他至於擔心嗎?
心裏吐槽歸吐槽,喻誠並沒有追上去找越朝,反而讓人將門守得更緊了,而他自己則走進了房間,隨時關注着房間裏的情況。
此時,房間裏。
江心睡得正熟,霍垣在一旁看着醫生給江心做身體檢查。
十分鐘過去,醫生對霍垣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夫人沒什麼外傷,外傷基本上都好了,結合你剛剛說的情況,我倒是想到了一種可能。”
醫生看着霍垣,見霍垣臉色談不上好看,便知道他也猜測到了這種可能。
於是,便又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抽取夫人的一點血,拿回去做化驗。等結果出來了,我再告知霍總。”
霍垣不動聲色的將目光從江心身上移開,最終落到醫生的臉上,“需要多久?”
醫生愣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很快就能出來。”
說完,又補充道:“等我拿回去,頂多兩小時,就能出結果。只是這個結果,未必會是霍總想要看到的。霍總,你…”
“抽。”霍垣打斷他的話,說道:“結果出來後,第一時間通知我。”
霍垣極具有壓迫力,醫生根本說不出一個反抗的字來。
醫生將血抽了後,在霍垣幽深的目光注視下,拿着江心的血樣本,立即往回趕。
醫生離開後,喻誠也悄悄地退出了房間,將空間留給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