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又在洞穴裏待了整整一天,這一整天,差點把她送走。

    沒喫的倒還能忍受,只要是渴。

    但她還是等到了再次天黑,她才慢慢地挪動身子,往後退。

    總不能還沒逃掉,就先把自己餓死了。

    待阮棠再次從裏面的出口出來的時候,她才感覺活了過來。

    她揉了揉痠痛的腰背,觀察了下週圍,漆黑一片,並沒有看到有侍衛巡邏。

    她鬆了一口氣,才貓着虛軟的身子,往後廚方向走去。

    一路上都靜悄悄的,竟非常順利。

    阮棠心下忍不住嘀咕。

    外面明明佈下了天羅地網,爲何這裏面卻如此松泛?

    但阮棠亦顧不上別的了,她現在餓得很,就想要找點東西喫。

    終於她順利摸進了後廚。

    藉着窗外照進來的月光,她先是走到水缸前,舀了一瓢水喝了下去。

    纔開始找喫的,很快便讓她找到了一整籠熱騰騰的包子。

    這可把阮棠給饞壞了,她哪裏還顧得上其他的。

    把蒸籠蓋子往旁邊一放,便伸手去拿那胖乎乎的白麪包子。

    包子還帶着熱氣,她一邊吹,一邊狠狠地咬了一口。

    濃郁的湯汁包裹着嫩滑的肉糜,在嘴裏蔓延開來。

    整個香迷糊住!

    她忍不住眯起眼睛露出滿足的神情。

    她從未覺得肉包子會這麼好喫。

    很快,一個大肉包就被她喫完,而後她又拿起一個,依舊是三兩口喫完。

    她再次拿起一個,不過這次,她剛咬一口,本來還漆黑的廚房,卻突然亮如白晝。

    待她驚恐地回過神來,她的腰身已經被一隻強勁的手臂從後面給箍住。

    一股熟悉的木質沉香頓時縈繞在她的鼻息間。

    “還真是一隻大老鼠,竟敢擅闖王府偷喫,你說是要打死呢,還是藥死?”

    他的聲音低沉冷厲,明明好似開玩笑的話語,卻讓人不寒而慄。

    阮棠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都怪自己喫的太投入了,竟然被擒了才察覺。

    她顧不上其他的,丟掉手上的包子,伸手就去掰他箍在她腰肢上的那隻手臂。

    可她哪裏是楚穆的對手,男人不但不放,反而她越掰他箍得越緊。

    阮棠覺得自己的腰肢都快要被他勒斷了。

    她忍不住惱怒地出聲,聲音清冷疏離,“請寧王殿下自重,放開我。”

    楚穆眸色一冷,周身的氣息也跟着冷沉了幾分。

    “自重?勾引本王的人是你,半夜闖王府的人亦是你?阮小姐竟叫本王自重?”

    阮棠被他懟得啞口無言,一時羞憤不已。

    良久後,才妥協般開口。

    “殿下,我錯了,我爲我過去的無知和無畏向你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個小女子計較。我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殿下,所以請殿下放了我吧,至於闖王府,我只是想要把我的人帶走罷了,無意與殿下作對。”

    “哦?是嗎?那放火燒本王王府,也是無意的?”

    “……”這還真不是無意的,阮棠再次無言以對。

    無奈,她只好訥訥地哀求道:“王府損失的我可以賠償。”

    雖然她並不是特別願意賠償,但比起自由,花點錢不算什麼。

    “你賠償?你覺得你賠得起?本王府裏奇珍異寶無數,賣了你都未必賠得起。”

    “那你想怎樣?”她都願意賠了,他這樣不依不撓有意思嗎?

    “你爲什麼就非得揪着我不放?”

    在他眼裏她不過就一玩物,可她這個玩物已經不聽話了,他換一個不好嗎?

    上京城,想要攀附他的人何其多,爲何就偏偏是她?

    “揪着你不放?哼!從你挑中了本王借種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有這個覺悟——本王不是你可以隨便招惹的人。遊戲既然開始了,能說結束的人便只有本王。”楚穆附在她耳邊,一字一句都透着寒氣。

    阮棠只覺得心裏一陣陣發顫,一股無力感攀上心頭。

    這種感覺讓她很煩躁,也讓她很抗拒。

    一開始招惹他,她承認確實是高估了自己。

    她總以爲她是從比這個朝代更爲先進的時代來的,肯定是不會栽在一個古人的手上,可她忘了,這個朝代,權力纔是全部,權力纔是至上的。

    一個擁有至高權力的人,捏死一隻螻蟻何其輕易?

    而他,便是那人;她呢?便是那微不足道的螻蟻。

    “招惹了殿下,是我的錯,可我亦在殿下身邊供您……用那麼久了,欠的也該還清了,況且,我還爲殿下擋了一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殿下憐惜,放過我吧。”

    “擋了一劍?”楚穆冷嗤,“小軟糖還真是會顛倒是非,若不是本王救你,你覺得那一劍,能傷到本王分毫?”

    “這一劍你不是替本王擋的,而是你該受的。”楚穆的聲音冷肅,竟無一絲情感。

    阮棠胸口一陣氣悶,竟沒想到他竟是這般想的。

    不過很快她便釋然了。

    她怎麼還妄想和一個奸佞講道理?在他這裏,就沒有道理可言。

    “那殿下要如何才肯放過我?”

    “呵!”頭頂處傳來男人戲謔的聲音,“自然是等本王膩了。”

    說話間,他的手便開始在沿着她的腰肢在遊弋。

    半個月不見,她竟然越發豐腴了,腰間上都有些些許軟肉,不似之前那般幹扁,摸起來的手感更加好了。

    他繼續上移,落在胸前的鼓漲之處,渾圓飽滿,竟也大了幾分。

    看來這些時日,不在他身邊,她倒是真的過得恣意瀟灑。

    可她是恣意了,他這些時日卻是夜夜不得安眠。

    他的手可是握劍殺敵的,不是紓解慾望的。

    他的動作讓阮棠掙扎得更加厲害,她的手一直跟着他的手,去拉扯,可男女力量懸殊,她的拉扯,在他這裏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那你何時膩?”阮棠咬牙切齒問道。

    “這本王可說不準,要不你替本王想想辦法?”楚穆勾脣笑,而後俯身,張嘴擷住她那嬌嫩欲滴的耳垂。

    疼痛帶着酥麻的感覺讓阮棠本能地縮起脖子,想要躲避他的親近。

    現在的她,本能地抗拒他的親近。

    可男人不但不放,反而越來越放肆。

    她的身子直接被他翻轉過來,面向着他。

    他的目光膠着她,黑眸裏是赤裸裸的慾望和趣味,像一頭餓狼將獵物按在利爪下,下一秒便拆卸入腹。

    自從被他軟禁在王府之後,他這樣的眼神是她常見的。

    他從來就不遮掩對她肉體上的慾望。

    喫幹抹淨,再吐出骨頭,便是楚穆對她最常用的做法。

    勾在她腰肢上的手用力,將她帶進他的懷裏,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下一秒,便發狠地朝她吻了下來。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男人的吻比預期中還要兇猛,將阮棠雙脣碾得發疼。

    她緊緊地咬住牙關,倔強地想要逼退他。

    男人脣舌在她的牙關掃過,無法深入。

    他稍稍離開了一下她的脣,近在咫尺的那雙黑眸就這樣睨着她,眸子裏除了那無盡的慾望,還閃着冷冽的寒芒。

    威壓氣勢瞬間如山石崩裂般向她逼來,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垂下眼簾,不敢再看他。

    但依舊倔強地咬住牙關。

    他捏在她腰肢上的手,忍不住收緊,死死地掐住了她腰間上的軟肉,磨着牙狠道:“你就那麼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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