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青峯和曉峯,其他人都樂意至極,個個都蜂擁而至,都恨不得馬上拿刀把手劃破,給凌青來上個十碗八碗的血。
不過在大家積極獻血的熱情中,凌青卻搖搖頭。
“只有一個人的血可以。”
“誰的?”
“你的。”凌青擡擡下巴,指了指阮棠。
“爲什麼?”阮棠疑惑。
難道因爲她是女的?那個蠱蟲愛喫女人的血?
還是養蠱的人,就是女人?
凌青突然啞言,看着她有些尷尬,臉色也有些泛紅。
阮棠見他不說話,只好又追問道:“爲什麼?”
無奈,凌青只好附到阮棠的耳邊輕聲嘀咕了一聲。
阮棠臉上瞬間染上紅暈。
隨後有些無語地看着凌青。
虧他也算是個醫術高明的醫生,這麼荒唐離譜的說法他竟也說得出來。
說什麼她和楚穆水乳交融過,她和他的血早已相融,那蠱只會人與楚穆有血親關係的,亦或是有親密關係的人。
而在場的人,只有阮棠一人合適。
她只覺得好笑,但是現下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也只好聽凌青的。
她問南風要來了匕首,在手指上劃開一道口子,準備將血滴入那藥罐裏。
卻被凌青攔住了。
“不是滴在這裏。”
說着,他端着藥罐走到楚穆身旁,示意阮棠也過來。
“你將血滴進他嘴裏,喚醒蠱蟲,引導它出來,我才能下藥。”
阮棠連忙照做。
沒多久,阮棠就往楚穆嘴裏滴進了將近半碗的血,凌青則一直將手搭在楚穆的脈搏之上。
“凌青,行了嗎?”
凌青搖頭。
阮棠:“……”
若凌青不是她的人,她都要懷疑,凌青是不是故意的,是打算將她放血至死。
大約過去一刻鐘後,凌青才擡眸看向阮棠,出聲:“好了,主子,你先歇下。”
待阮棠將手收了回去,凌青纔將藥罐裏的藥灌入楚穆的嘴裏。
“且等着吧,若蠱蟲出來,那便成功了,若……”
凌青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若是蠱蟲不出來,那就是這藥失敗了。
那就要等他再研製,只是楚穆能不能等得,就不好說了。
是以大家都不敢休息,一直圍在楚穆身邊,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
因爲凌青說,這蠱蟲可能會從嘴裏出來,也會從耳裏,或者鼻腔裏,反正都有可能。
一刻鐘過去了,兩刻鐘過去了,半個時辰過去了……
依舊毫無動靜。
“凌青,你這個藥該不會真的沒用吧?爲什麼這麼久了,還是沒動靜?”
凌青聳聳肩,“我也不知。”
衆人:“……”
這藥他第一次研製,還是這麼短時間內研製出來的。
他也不能保證效果。
但應是有五成把握的。
“耐心些!且等着,只要他沒死,就不怕。”
是的,只要楚穆沒死,現在這副藥不行,他還可以再研製一副。
只是又一個半時辰過去了,依舊是沒動靜,衆人都不免急了起來。
可就在大家等得萬分焦急的時候,山洞的深處突然傳出一陣低沉的吼叫聲。
一開始大家都以爲是幻聽,沒有人出聲,直到第二聲傳出,阮棠才輕聲問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大家面面相覷,隨即點點頭。
頓時衆人心神一斂,都警惕了起來,站直身子,豎着耳朵。
沒多久,那吼叫聲又傳了出來,而且越來越清晰。
本來一直躺在草墊上,翹着二郎腿打盹的青峯也起來了。
阮棠見他醒來,連忙招招手,讓他到她身邊來。
無論是什麼,有青峯在,就是最安全的。
不過她聽那聲音,猜測八成是什麼野獸。
這洞很有可能住着一些野獸,他們的闖入,可能擾了它的清夢。
可現在楚穆還沒醒,他們也走不了。
但也不能等死。
“我猜測那發出那吼聲應是什麼野獸,現在還不清楚是不是大型野獸,大家靠攏些,保護好寧王殿下。”
說完,她拍了拍青峯的肩膀。
“青峯你到前面去,打頭陣,你在,我相信任何野獸都近不了我們身邊。”
青峯的內力可不是蓋的,即便來一隻大熊,估計他也能跟其搏鬥上幾個回合。
沒想青峯卻給了她一個白眼:“我謝你啊!真不惦記我點好的。”
青峯嘴上嫌棄,但是身體卻很誠實,徑直走到衆人的前方,首當其衝面向着那洞深處。
低吼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
大家已經做好了迎戰野獸的準備了。
卻不想從那黑乎乎的洞深處,走出來一個全身雪白,像一隻貓咪的小傢伙。
那小傢伙扭着六親不認的步伐,‘嗷嗷’地吼着,見到衆人的時候,齜牙咧嘴,露出一副自以爲很兇狠的模樣。
本來還有些害怕躲在衆人身後的阮棠,見到這個毛茸茸,白得像雪一樣的小毛球后,直接撥開衆人,站到了青峯的身旁。
“這是貓咪?”阮棠喃喃自語。
可這小東西雖小,但體型卻比一般的貓咪要大,且他的叫聲不像是貓咪。
此刻的它,萌兇萌兇的,全身的白毛因爲生氣而豎起來,倒真真像是個小毛球。
“這是雪玉獸。”本來也躲在後面的凌青突然上前。
“雪玉獸?”阮棠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還以爲雪玉獸只是傳聞,沒想到竟是真的,這東西是靈獸,可厲害了,它的唾液可解百毒,是我們製毒製藥之人最想要的寶貝來的。”
阮棠聽他這麼一說,眼睛都亮了。
可解百毒,這是什麼大寶貝?
“這麼厲害?”
“嗯,說不定寧王身上的蠱毒它也能解。”
雖然剛剛他已經給寧王餵了藥,但,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都未見他醒來,他也不敢肯定那藥到底有沒有效果。
但若是有了這隻小東西,只需讓它咬上一口,也許這蠱毒馬上便可以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