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對他進行一番審問。
她不敢直接推門進去,生怕見到什麼不該看。
依舊像那天一樣,規規矩矩地敲了敲門。
沒多久,門開了。
這次倒不是俊俏小娘子開的了,而是青峯自己開的。
他依舊是睡眼惺忪。
見是阮棠,倚在門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說吧,這次又要去幹嘛?你最近事是真多,得空趕緊將這幾次的出工費給我結了。”
阮棠睨了他一眼,直接擡腳跨過門檻,走進了他的房間。
她直接在他房間的軟榻上坐下,隨手在旁邊的小桌上拿起一個小茶杯,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示意他關門過來。
青峯輕挑了下眉眼,笑笑將門關上,而後走到她的對面的一張圓桌前的凳子上坐下。
“你一大早來我房間,還要關門,你就不怕你家男人不高興?”
阮棠瞪了他一眼,“滾,我沒男人。”
“呵呵!”青峯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寧王攤上你,也算是倒了大黴了,睡完就翻臉不認人,你厲害。”
說着青峯朝她豎起一個大拇指。
阮棠抓起一個空茶杯就朝他扔了過去。
青峯自然輕而易舉便接住了。
“我的事你少管,我今天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青峯將茶杯拿在手裏把玩着,“什麼重要的事?”
“你老實跟我說,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青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臉上有些訝異,但很快便勾着脣笑了。
“怎地?你的事讓我少管,我的事,你倒是想要插上一手?”
“老孃是你主子。”
“若是我不想,你是知道的,誰都做不了我主子。”
她的話確實沒錯。
她能當他主子,全憑他樂意。
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他爲何樂意?
之前不是沒有問過他,但他每次都是笑笑不答。
後來阮棠也曾懷疑過他是不是暗戀自己。
畢竟她生得花容月貌,哪個男人看了不迷糊。
可他卻說自己臭不要臉,覬覦他,這真是氣死她了。
但這麼些年了,她也看出來,他確實不是因爲喜歡她才留在她身邊的。
但至於是什麼原因,她到現在都不知道。
“我不管,反正我現在還是你主子,你就得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青峯瞭解她死皮賴臉,他若是不回答她,她估計能在這一直賴着。
“有啊,我的那些小娘子,我都喜歡,不然,我也不會……”
青峯沒有繼續往下說,但阮棠再清楚不過了。
他的意思,不喜歡就不會和人睡覺了。
可這種喜歡,只能算是肉體上的慾望,算不上真正的喜歡。
“我說的喜歡不是這種喜歡,我說的是有沒有哪個小娘子,你喜歡到想要和她成親的。”
青峯定定地看着她,隨即笑了,“你以爲誰都像你牀上的那個純情小王爺一樣?睡了幾覺,就巴不得將人娶回家?”
阮棠氣憤,又抓起一個茶杯朝他砸去。
“說你呢,又扯別人幹嘛?”
“缺你個大頭鬼,你懂什麼!”阮棠又朝他砸去一個茶杯。
楚穆對她,是那種得不到越執着的心態。
何況,她現在於他而言,還是有幾個新鮮勁兒的,就牀事方便,他對她還是很着迷的。
不過也是還沒一個可以代替她的人罷了,若是有了,她是誰,估計他很快便忘得一乾二淨了。
青峯茶杯已經抱滿懷了,“是是是,我不懂。”
他不懂?開玩笑!
他好歹也在女人堆裏翻滾了幾百個浪頭,寧王那點小心思,就差寫臉上了。
寧王的年歲與他相當,只是他沒想到,寧王竟如此純情。
像他這種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且生在富貴窩,若是個風流的,恐怕早就養了十個八個小妾,七八九十個通房,不然,在教司坊也該有幾個紅顏知己。
可他整個王府除了幾個老婆子,一兩個年輕些的粗使丫頭,剩下的都是男人。
若對眼前的這個傻姑娘沒幾份心思,誰又會信?
可偏偏這姑娘又是個缺心眼的。
寧王也算是碰上了個鐵板了。
“不要扯我的事了,我今天來是問你的事,旁的事,你別扯。”
青峯收起笑臉,一本正經說道:“用你的話來說,你是個不婚主義,我亦是,成婚這種事,在我這是不可能發生的。”
若是以前,阮棠聽到他說自己也是個不婚主義,她會覺得她找到了一個知己,與自己有相同訴求的知己。
但現在,她卻愁得不行。
青峯是不婚主義,可塔娜想要嫁給他。
看塔娜昨晚那個模樣,似乎已經深陷其中了,不然也不會說出那種話。
她一個小姑娘,若是青峯沒有做什麼讓她誤會的話,她是不可能突然對青峯生出那樣的想法的。
本來垂着眸苦惱的阮棠突然擡頭看向青峯,一臉憤懣,看得青峯後脊發涼。
“你既不想成婚,那你爲何要招惹人家小姑娘?”阮棠逼問道。
青峯突然想到後面那次上山之前,她來找自己,看到了一姑娘從他房中出去。
以爲她是爲那姑娘打抱不平。
神色頓時一鬆,“這麼些年,你還不瞭解我,我和她們,都是你情我願,談不上什麼招惹,歡好之前都已事先說好了,若是不願或者事後要糾纏的,我必定是不會碰的。”
阮棠頭更大了。
“你碰了她?什麼時候的事?”
難道是自己被困在山洞的時候,青峯送塔娜回客棧,然後……
他怎麼能?怎麼敢?
難怪,塔娜會突然說喜歡青峯,像她那種大大咧咧,神經大條的小姑娘,若不是別人故意撩撥,她估計還不知情爲何物呢,哪裏會去想着要嫁給人家?
阮棠不敢往下想,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疼。
然,青峯遲疑了片刻,而後點了點頭,她不是都看到了人家姑娘從他房裏出來了嗎?
若人姑娘在他房間一晚,他沒碰,難道兩人是一起在房間裏通宵數蝨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