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後,楚穆一連幾天沒有出現在她的別院裏了。

    但他卻將南風派了過來,協助阮棠一起尋找春晗和夏竹。

    阮棠想要謝他,奈何他一直都不出現。

    無奈,只好做了一些點心,讓南風帶回去給他,以表謝意。

    南風提着食盒回到寧王府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回來的北月。

    “你怎麼回來?”南風有些驚訝。

    北月這段時間一直都留在西北,在協助查探塔娜父母被殺一案。

    “是有線索了嗎?”南風問道。

    北月點點頭,“嗯,有一樣東西,須得親自給殿下。”

    南風見他面色凝重,猜想必定是重要的線索,不然他也不會親自回來。

    “那一起走吧,我正好也要去找殿下。”

    說着兩人一起去了書房。

    這段時間,楚穆一直都在書房。

    去西域那段時間落下了太多摺子,這些時日楚穆白天黑夜都在書房裏。

    兩人進來的時候,楚穆正端坐在案桌前批閱摺子。

    “屬下參見殿下。”南風和北月齊聲行禮。

    許是聽到了北月的聲音,楚穆擡眸看了過來。

    “你怎麼回來了?”楚穆問了和南風同樣的問題。

    “屬下得到了非常重要的線索,是以親自回來呈交給殿下。”

    楚穆一聽,將手中的狼毫放下。

    北月則是從懷裏摸出一個折得四方的布包,上前,雙手奉到楚穆的面前。

    楚穆接過,打開,是半個雕刻着鯉魚的白玉牌,上面還染着星星點點的血跡。

    楚穆端詳着那白玉牌,眸色變得沉沉的。

    “這在何處發現的?”他依舊垂着眸,看着那玉佩。

    “是在那村子一戶人家的榻底下發現的。”

    “都有誰知曉這玉佩?”

    “在下和那裏縣郡大人,還有他的兩個手下。”

    “讓他們把嘴捂嚴實了,這玉牌,暫時不作爲證物,你回去繼續查探。”

    “是,殿下。”北月連忙應道。

    很快北月退出了書房。

    南風這纔將食盒放到楚穆的案桌上,“殿下,先喫點東西吧,這是阮姑娘讓我帶給你的。”

    楚穆擡眸看了一眼那食盒,片刻纔開口:“先放這吧。”

    說完,眼睛再次回到手上的那隻玉牌上,他隔着布輕輕地摩擦了下,起身,向一旁的書架走去,在書架上面拿下一個木盒,重新走回案桌前坐下。

    他將木盒打開,在裏面找尋了一會兒,找到一個小小的木盒子。

    南風站在旁邊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將那個小木盒子打開,裏面躺着一隻和剛剛北月給他的那隻玉牌一模一樣的玉牌。

    南風驚訝不已,剛剛他將食盒放到桌面時,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玉牌,只覺得有些眼熟,但沒有多想。

    現在看到自家殿下拿出了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玉牌,他才突然記起。

    這兩個玉牌是合在一起,本應是一個的,是被故意分開,變成一對的。

    且這玉牌是先皇,也就是殿下的皇兄的。

    當時他家殿下隨先皇出征,先皇將其中一塊給了殿下,另外一塊則是給了另外一位將軍。

    寓意他們兩人是先皇的左膀右臂。

    後來那個將軍在戰場上爲了救他家殿下,中箭受了重傷,後來便去了。

    在臨走前,那將軍最放心不下便是他的妻女,是以讓先皇和殿下幫忙照顧。

    先皇在世的時候,確實是厚待那將軍的家人的,只是那將軍本就是西北那人,他的夫人在那將軍死後,便決意留在西北。

    先皇自是應允的,但是該給的照顧一直都沒少。

    先皇殯天之後,這任務則是交給了楚穆。

    楚穆這些年自然也是對她們照顧有加,錢財各物,年年都不少。

    “南風,你差人去查下,成將軍的家人現在如何?還有這玉牌是怎麼回事?爲何會出現在塔娜他們村子裏?”

    雖然都是在西北,但那將軍家人所在之地,和塔娜家相差十萬八千里,根本就不在同一個方位。

    且他也不相信,成將軍的家人會去殺塔娜村子裏的人。

    最主要的是成將軍的家人就只剩他夫人和兩個女兒,三個婦人,絕對不會有能力殺掉一整條村子裏的人。

    但這個玉牌又是怎麼回事?

    楚穆眉頭蹙得緊緊的,他彷彿感覺到一張大網朝他覆面而來,可一時又找不到出口。

    “殿下,不然屬下親自去一趟。”

    楚穆看了他一眼,隨即點頭。

    “也好,你親自去,本王放心些。”

    南風應下,正準備出去,楚穆又叫住了他。

    “最近她那邊怎麼樣?人找得怎麼樣了?”

    南風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說的她是誰。

    “還沒有線索,阮姑娘的兩個丫鬟像是消失一般,一點蹤跡都沒有。”

    南風的辦事能力,楚穆一直都不質疑。

    現在竟連他都找不着人。

    “郊外可有留意?”

    “也查了,也沒有,屬下以爲,這人會不會已經離開了上京?”

    楚穆擰了擰眉心,“無論如何,你先將這邊找人的事安排妥當了再去查玉牌的事吧。”

    “是,殿下。”

    楚穆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南風作了一個揖,轉身退了出去。

    不過在給他關門的時候,沒忍住朝楚穆又說了一句。

    “殿下,那食盒裏的點心是阮姑娘親自做的,您記得喫。”

    待南風關上門後,楚穆的視線才落在那食盒上。

    他定定地看了那食盒好一會兒,才擡手將蓋子打開。

    裏面是幾款精緻的點心,其中一款,他記得是在賞花宴上出現過,他知曉是她教府裏的廚師做的,好像是叫‘蛋糕’。

    不過當時他並沒有喫。

    這下看到了,竟生出幾分想要嘗一嘗的慾望。

    他將它們全部拿了出來擺在案桌上,才一款一款地拿起來送進嘴裏。

    他其實不喜甜食,但這幾款點心入口竟不甜膩,反而是帶着一股清香,喫完會讓人意猶未盡。

    不知不覺,他竟全部吃了。

    他將點心碟子收進食盒裏,提起便出了書房。

    外面剛好響起二更更聲。

    楚穆提着食盒,幾個縱身飛躍,待落下來,已然到了阮棠別院的院子裏。

    只不過他剛落下,還未站穩腳跟,一陣疾風便朝他襲來。

    他連忙閃躲,很快他眼前便飛過去一個身影。

    未等他看清來人,又是一股掌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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