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裏還浮現出以前他對她說過的那些話。

    都是一些不怎麼好聽的話。

    比如說她連給他做妾都不配之類的。

    她以爲自己都忘了,可再次踏足這裏時,竟還會清晰地記在腦子裏。

    她頓時有些失了興致,只想回去她的別院裏。

    只是下一刻,楚穆重新跨出門檻,牽住了她的手。

    “那是以前,現在整個王府,你想去哪裏便去哪裏。”他的語氣中帶有幾分寵溺。

    可阮棠聽在耳中只覺得諷刺不已。

    不過待他帶着她跨過那道門檻的時候,她也收起那些情緒,畢竟她現在來這裏,是辦正事的。

    她就看一下那盒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麼,爲什麼沈千禕他們千方百計都要得到它。

    至於這寧王府,以後她少來,亦或不來便是了。

    阮棠斂了情緒,跟着楚穆走到他的書桌旁。

    在他去拿那盒子之時,阮棠適時打量了一圈整個書房。

    他的書房佈置的簡潔大方,一張書案,一張太師椅,還有幾個大的書架,上面都放滿了書籍和竹簡。

    牆上則是掛着幾幅風景畫作。

    阮棠不懂國畫,但前世的她也有學過畫畫,只不過畫的是素描和水彩畫,即便是不同風格的畫,但秉着藝術都是相通的,她可以看出那畫字畫的人功底深厚。

    楚穆將盒子拿過來的時候,見阮棠目光落在牆上的字畫上,一瞬不瞬。

    “你懂字畫?”

    阮棠搖搖頭,“不算懂,不過以前有學過一點皮毛。”

    “那你覺得這幾幅畫怎樣?”

    “挺好的,意境很不錯,可以看出畫畫的人,功底不錯。”功底起碼是很成熟的。

    “都是本王畫的,不過都是以前年少時畫的了。”

    以前他皇兄還在世的時候,他活得其實挺恣意的,每天琴棋書畫,遛鳥逗貓。

    後來邊疆騷亂,他才放棄這些閒活,跟着皇兄一起出徵。

    打完仗回來之後,沒多久,他皇兄便薨了,之後,他便開始輔佐新王,更加沒有時間去弄這些了。

    “年少時畫的?那你的畫畫功底真不錯。”

    “那是自然,待有機會本王同你探討一下。”

    若不是現在他們有正事要做,他現在倒是有些手癢癢了,想要在她面前畫一畫,讓她知曉什麼叫做畫技精湛。

    阮棠笑笑不語,她的畫,估計畫出來,他會驚歎。

    她的畫功算不上頂尖好,但是也不賴。

    最重要的是,她的畫畫風格和他的這些截然不同。

    此話題揭過,楚穆將那盒子放在書案上。

    阮棠這才湊近去看。

    阮棠不懂什麼木材之類的東西,但是可以看出那盒子的材質相當不錯。

    盒子四周都雕刻了精美的花紋,湊近些聞,竟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而盒子上面除了雕刻的花紋後,還有一個凹槽部位。

    阮棠一看,便看出了這個凹槽的部位和她的那個小小的長命鎖是一樣的模樣。

    她擡手從脖頸處拉了拉那掛在上面的一根細繩,很快一個小小的長命鎖掛在細繩上被她拉了出來。

    楚穆這才發現她身上的這個長命鎖的造型和這盒子上的那個凹槽是一致的。

    以往兩人親熱的時候,他便見過這東西,當時還問過她爲什麼帶着一個小娃兒帶的飾品,她說是她母親留下來,他也就沒有在多想。

    後來見到這個盒子時,他也從來沒有將她那長命鎖和這盒子聯繫到一起。

    阮棠將那長命鎖上的細繩解掉之後,纔將它放到那個凹槽處。

    可她放下之後,等了好一會兒,那盒子都毫無反應。

    “那些人是說這長命鎖這個盒子的鑰匙的,爲什麼沒反應?難道我們弄錯了?”

    “應該沒錯。”楚穆淡聲說道,隨即將那長命鎖拿了起來。

    這盒子上的凹槽和這長命鎖的造型一樣,絕對不是巧合。

    只是這破解之法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他拿着長命鎖在手上端詳起來,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直到看到上面有個小小的‘念’字,他又用手摸了摸那個凹槽。

    眼睛一亮。

    隨即將刻着字的那一面朝下,與凹槽裏面的一個細細的痕跡對齊,而後放下去,用力一壓。

    ‘咔嚓’一聲,盒子一面突然彈開了來。

    “開了?你怎麼弄的?”阮棠忍不住好奇問道。

    楚穆將那長命鎖遞給她。

    “這鎖的一面有個‘念’字,你知道嗎?”

    阮棠點頭。

    “就是這個字,是和凹槽你對應的。”

    阮棠用手摸着那個‘念’字,突然明白了。

    難怪他們要找她的這一個。

    原來是在這暗藏玄機。

    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她的這個長命鎖原主的外祖父專門打造給原主母親的。

    那這個鎖能開這個盒子,是不是代表,這個盒子其實是原主外祖父的?

    阮棠思索間,楚穆已經將盒子裏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是一張布包着的東西。

    楚穆將布攤開,裏面是一張破舊的羊毛卷。

    攤開羊毛卷,上面是一張地圖,可是顯然這地圖是不完整的,因爲還有一邊是缺失的。

    楚穆將它攤在桌面上,細細地看了起來。

    “應該是一張尋寶圖,難怪他們那麼急着想要拿到手。”

    一直有傳言,前朝皇帝留下了一大筆錢財和兵器,但不知藏匿的地點在哪裏?

    這圖該不會就是那傳言中的藏着前朝皇帝錢財和兵器的寶藏圖吧。

    “你說這缺失的一部分他們是不是已經得到了?不然也不會這麼着急想要得到這一部分。”

    “也有可能。”楚穆應着。

    阮棠聽着,突然趴到桌面上,一臉認真地看着楚穆說道:“那你有沒有辦法得到他們手中的那一張?”

    楚穆擡眸,疑惑的看着她。

    他還以爲她會讓他保護好這一張不要給他們得了去,沒想到她竟打起另外一張的主意。

    “本王不敢保證,因爲現在不知是不是在他們手裏,也許沒找到也未可知。”

    阮棠歪着腦袋想了想,“你說的也對,要不等我找到春晗和夏竹之後,我們也去找這另外一半。”

    “爲什麼?”

    “你都說是尋寶圖,尋寶圖耶,那裏面肯定是有無數的寶藏,他們才這樣趨之若鶩,既有寶藏,我們爲什麼要便宜他們?落入我們口袋總好過落入他們的口袋吧。”

    “若是我們真的尋到了,我不貪心,我只要三成便可,其他都歸你。”

    楚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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