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抓到刺殺的人?”

    “本來抓到一個的,但……服毒自殺了。”

    楚穆沉默了一會兒,才轉頭看向阮棠。

    “本王可能需要去看看。”

    “去吧,正好我也有事回去別院。”阮棠拍拍了他的肩膀,很是大方地開口。

    但楚穆臉色卻不怎麼好看了。

    “你就這麼放心讓我去找她?”

    幾天前,她還因爲成亦柳,對他做出不尋常的舉動,比如主動親他,比如質問他。

    他將那些定義爲喫醋。

    他很高興,雖然當時自己問她,是不是決定了留在他身邊,她沒有正面回答。

    但這段時間的一舉一動,都在證明了,她是同意的。

    現在他要去找成亦柳,她怎麼不擔心了?

    “有什麼不放心的,反正她也搶不走你,再者,不是說她身受重傷了嗎?你作爲大周的王爺,不管是任何一個百姓,在上京城,天子腳下受了傷,你去看一下,也是應該的。”

    “何況,她父親對殿下還有救命之恩,即便只看在這一點上,殿下去看一下也是應該的。”

    聽了阮棠的解釋,楚穆這才稍稍覺得好受些。

    “那你還是先別回別院了,就待在這,本王很快便回來,你若是無聊的話,我差人去別苑把塔娜叫來陪你。”

    成亦柳的事不簡單,估計他一時半會回不來,即便回來了,可能今天也沒時間過去別院那邊找她。

    但他想一回家,便可立即見到她。

    “那樣太麻煩了,我還不如回去。”阮棠拒絕。

    然楚穆卻突然摟住她,挨着她的耳邊說道:“本王想一回到府裏就能見到你,再留一天,好嗎?”

    說着還蹭了一下她的脖頸。

    阮棠無奈地笑了,這樣撒嬌的小奶狗她還真沒有抵抗力。

    只好應下:“那好吧,我去你書房寫一下話本。”

    她本來想着回去把她鋪面的裝修圖紙畫一畫的,現在也只能他這裏畫了。

    楚穆很快便離開了,阮棠則是直接去他的書房。

    沒多久,塔娜來了。

    阮棠以爲楚穆就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真的將塔娜叫來了。

    塔娜還把雪玉獸也帶來了。

    這傢伙,自從上次她被方懷柔暗算,爲了救她,被那個黑衣人打傷了之後,雖然後面凌青將它的傷治好了,但它不像以前那麼活躍了,每天喫飽了就睡,睡醒了就喫。

    阮棠擔心,生怕它會不會是有什麼內傷沒有好。

    但凌青檢查了好多遍,確定以及肯定它沒有內傷。

    凌青猜測,它可能是傷了元氣,需要多休息來補充回來。

    所以,最近,阮棠幾乎都是讓它待在凌青身邊。

    偶爾也會和塔娜一起,因爲塔娜也是懂一些醫術的。

    雪玉獸一見到阮棠,便直接從塔娜的懷裏掙脫跳到她的懷裏來。

    “你怎麼把它帶來?”阮棠低頭擼着雪玉獸毛茸茸的毛髮,問塔娜。

    “我看它最近精神好多了,想來元氣恢復得差不多了,就帶它出來透透氣,順便帶它過來給你解解悶。”

    雪玉獸接着塔娜的話,也嗷嗚地低吼了一聲,似是在附和塔娜。

    阮棠撓了撓它的大腦袋,才招呼塔娜走到茶几旁坐下。

    塔娜坐下之後,忍不住環顧了一圈。

    “沒想到殿下的書房,也不怎麼豪華嘛。”

    阮棠也隨着她的目光,看了一圈。

    “他這裏確實弄得挺低調的。”

    就連他整個王府,除了大之外,好似都沒有什麼特別奢華的裝飾。

    起碼在她看來,像他這種有權又有錢的人,家裏怎麼也得放一些頂級的觀賞物品。

    可他這裏的東西,大部分都是講究實用。

    他是屬於那種,該花的錢一點都不吝嗇花,不該花的錢,他又一分都不浪費。

    “殿下對你是真的好,給你錢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楚穆之前把自己的現銀都拿到了別院哄阮棠開心,這件事,整個別院的人都知曉。

    相比於他王府的裝潢,他對自己確實是一點都不吝嗇。

    “嗯,他這點,做得確實不錯,是所有男人應該學習的榜樣。“阮棠誇獎着楚穆,臉上也不自覺露出幾分以他爲豪的神情。

    惹得塔娜忍不住撓了她幾下,兩人笑着滾到在一旁的軟墊上。

    ——

    楚穆到了雲來客棧的時候,那裏已經讓南風派人將整個客棧都包圍了。

    裏面住的客人,因爲黑衣人刺殺成亦柳的原因,大部分都被嚇跑了。

    南風將成亦柳從西北帶回來,安排住進了這裏,楚穆是故意沒有明着派人守在這裏,也不限制成亦柳的行動。

    目的就是想要知曉,成亦柳的這尋寶圖到底從何而來?她現在又藏在何處?

    她背後是否還有同她合作之人?

    只是這一些還沒探出來,這刺殺的人就找上門了。

    想要的尋寶圖的人,除了他自己,便是沈千禕和他背後的人。

    他早就猜測沈千禕和他背後的人不會安分,在西北那沒有在成亦柳的手中得到這圖,肯定會追到這上京城來的。

    只是他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動手,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大庭廣衆之下,光天化日之下。

    這猖獗的程度是他始料未及的。

    若不是他的人一直都在暗處守着,恐怕今日這個成亦柳,也是難逃一劫了。

    楚穆帶着南風直接去了成亦柳住的那個房間,此刻已經請了大夫在給她診脈了。

    “人怎麼樣?”待大夫看完之後,楚穆纔開口問道。

    “回殿下,這位姑娘,除了身上幾處大傷,其他的並無大礙,按時上藥,吃藥,不日傷口便可癒合了。”

    楚穆點頭,讓他下去開藥。

    大夫退出去之後,躺在牀上的成亦柳才艱難地從牀上坐起,淚眼婆娑地看向楚穆。

    “殿下……”她的一聲呼喚,柔腸百轉,裏面似蘊着無盡的委屈和害怕。

    然她的楚楚可憐,卻勾不起楚穆的一點憐惜之心。

    他看着她的眼神冷冷淡淡的,“大夫已說,你的情況沒什麼大礙,注意休息,按時吃藥上藥便可痊癒了。”

    楚穆在聽南風說她受了重傷,還以爲是危及了生命的傷,卻不曾想,只是幾處劃傷。

    雖然,可能傷口還挺深,但於他而言,這算不得什麼重傷。

    楚穆說完,便想離開。

    但成亦柳目的未達到,怎麼可能輕易讓他離開?

    “殿下,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我不能再住在這裏。”

    楚穆腳步停下,眉眼蹙起,重新轉身看着她,“不住這裏?成姑娘想要住哪裏?”

    成亦柳看着她的冷漠的眉眼,心裏滿是不甘,“我知曉殿下不願讓我住進您的府中,但現在,整個上京城,恐怕只有殿下的府邸纔是最安全的。”

    “那些人,是想要殺我,即便我換一家客棧,他們依舊要殺我,但若是在殿下的府裏,他們肯定是不敢闖的。”

    如果一開始,楚穆只是懷疑沈千禕,但此刻他也不得不懷疑成亦柳了。

    一切看似她是個受害者,但是這一切發生地又是漏洞百出。

    若是沈千禕和他背後的人,想要刺殺成亦柳拿到尋寶圖,不會選在光天化日,且街上人流這麼多的時候。

    而且他們的目的是尋寶圖,肯定是不拿到手不罷休,即便不殺成亦柳,也會將她抓走去逼問那尋寶圖的下落。

    絕對不會只是劃她幾刀。

    而且還是這麼輕的幾刀。

    楚穆哼笑一聲,直接開門見山,“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倒是挺響的,誰知,這些刺客是不是你自己找來,自導自演的?”

    成亦柳一驚,從牀上踉蹌下來,跪倒在地,“殿下明鑑,柳兒哪有那個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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