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寧王殿下,打一巴掌再給一顆棗,這種事情,你也是做得太信手拈來了。”

    “作爲一個男人,我挺看不起你的,你回吧,今晚她不會見你的。”

    青峯說着,再次想要關上門。

    但楚穆卻先一步將一隻腳放了過去,阻止了青峯關門。

    “本王今晚必須要見到她。”

    青峯看着他強硬的模樣,忍不住重複脣邊扯出一抹嗤笑。

    “寧王殿下,若是你真的要見她,即便我這個門不開,你不也有辦法,但你不那麼做,不就是因爲你自己也知道,即便你爬牆進來,她也未必會見你。”

    青峯說得對,以往他來找她,何須敲門,走進去,向來都是一個輕功,便直接進去了。

    今天之所以沒有這麼做,就是知曉,即便進去了,若是阮棠不想見他,那也是白搭,而且可能還會讓她更加生氣。

    他把腳收回,看着青峯把門關上。

    但他沒有離開,一直站在門口。

    而青峯關了門之後,看向坐在通往內院的臺階上的阮棠,此刻的她,已經不哭了,而是抱着雪玉獸,在發呆。

    而曉峯和凌青坐在她旁邊,一臉擔心地看着她。

    青峯走到她面前,在她前面的一級臺階上坐下。

    “真的不見見?聽他狡辯狡辯?”

    “不見,你讓他滾!”阮棠生氣地朝青峯吼道。

    青峯輕挑了下眉峯,閉嘴了。

    但阮棠卻開始喋喋不休了。

    “他抱了那個女人,而且……而且那個女人都脫成那樣了,你是沒見到,噁心死了,誰知道我沒來之前,他們在幹嘛?”

    “他還叫我滾出去,他叫我滾出去,他憑什麼叫我滾出去?我憑什麼要見他?憑什麼要聽他解釋?”

    “我阮棠就是那麼自輕自賤的一個人嗎?就是該由着他這般作踐我嗎?”

    “你讓他滾!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了。”

    最後那句阮棠是對着門口那邊吼出來的,是故意說給門外的楚穆聽的。

    而門外的楚穆也確實聽到了她的這句。

    他已經可以想象得到,此刻的她有多生氣,樣子有多張牙舞爪。

    他現在恨的是,他根本就不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是從成亦柳那衣衫不整的模樣,能猜到,不會是什麼好事。

    不然她也不會那麼生氣。

    既是他錯了,那他就可以等,等她氣消,等她願意見他,等她願意聽他解釋。

    他深吸了一口氣,身子站得更直了。

    即便胸口那處還是疼痛不已,他依舊沒有再躬下半分身子。

    一旁的南風,見他臉色蒼白,有些擔心。

    “殿下,是發生了何事?你和阮姑娘……”

    楚穆側眸,看了他一眼,才淡淡開口,“南風,你去幫本王尋一些養蠱能人來。”

    “殿下是要做……”

    “本王有用,你去尋便是,現在便去。”

    南風擔心地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依令離開了。

    楚穆站在門口,一直到門裏面沒了說話的聲音了,他都未離開。

    四下靜謐,只剩下秋風吹得旁邊的樹葉嘩嘩作響。

    楚穆從未有過像此刻這般煎熬,他現在無比後悔,不該爲了那半張尋寶圖,將成亦柳接回府裏了。

    現下發生了這些,他好像有些咎由自取。

    只是他不忍阮棠爲此心傷。

    而別院裏面的阮棠,此刻已經回了房間,只是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都睡不着。

    回來房間之前,青峯還特地提了一嘴,“人還在門口。”

    青峯雖沒說出名字,但她清楚,他說的就是楚穆。

    現下已是深秋了,上京的深秋,夜晚已經冷得讓人瑟瑟發抖了,特別是今夜,還有風。

    阮棠聽着窗外外沙沙作響的風聲,睡意更是一掃而空。

    她翻來覆去幾十個回合之後,終是起了身。

    但下了牀,又猶豫了。

    又在房間裏開始踱步,從牀邊走到房間門口,又從房間門口走到牀邊。

    如此反反覆覆,又是幾十遍。

    直到外面響起三更更聲,她才停下腳步。

    “他又不是傻子,這麼冷的天,他肯定回去了。”阮棠喃喃自語,重新回到牀上躺下。

    許是折騰了一晚,阮棠躺在牀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竟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但當四更更聲響起的時候,她猛地從牀上坐起。

    她迷迷糊糊起身,就直接去開房門,出了院子,而後來到別院門口。

    只是當她將院門打開的時候,外面空無一人。

    阮棠看着空蕩蕩的門口,僅剩的一點睏意全無。

    她真是天真,他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又怎會真的站在門口吹一夜的冷風?

    阮棠失望地關上院門,重新回了房間。

    這一次她躺在牀上,腦子裏一片清明,再無一點睏意。

    她剛剛甚至都想過,只要他解釋,只要他說的是真話,她便義無反顧地相信他。

    可到底還是她高估了他。

    阮棠悶在家裏幾天幾夜沒有出門,一直到塔娜和莫格從衙門回來,她才從房間裏出來。

    而她整個人在這幾天清瘦了好多,人也沒精打采。

    塔娜看到她這般,頓時心生愧疚,之前因爲她和青峯一起喝酒的事,她心生芥蒂,在心裏生了她好一段時間的氣,這些天她也是故意不回來的。

    可此刻見到她這般,心中的那些妒忌早就煙消雲散了,剩下的只有心疼。

    塔娜抱着她好一會兒,莫格纔將他今天的來意說明。

    “阮棠,我和塔娜準備明天就動身回西北,我這邊得到了一個線索,我們想過去查一下,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若是沒有楚穆鬧掰,阮棠也許會考慮,會猶豫,但此刻,她已經沒有猶豫的理由了。

    “去,不止我去,青峯、曉峯還有凌青也會一起去。”

    她既然要走,自然也是要帶上他們的。

    至於回不回來,以後再說,只是可惜了她剛裝修的鋪面,只好先擱置了。

    “那好,你們收拾下,明天我們一起出發。”

    “好。”阮棠點點頭,隨口問道:“得了什麼線索?方便告知我嗎?”

    “當然,你也不是外人。”說着莫格從懷中拿出一張紙。

    “這是我同事幫忙在那個負責查這個案件的府衙中得到的,說是在村子裏發現的,有可能是兇手落下的,不過這東西據說已經送來了上京城,也不知是不是送到了大理寺了?”

    畢竟這麼大的命案,交由大理寺審查也是正常。

    只是他現在的級別和身份還夠不上大理寺去查看。

    只好先回西北一趟,再去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

    莫格說着,將那張紙攤開,遞給阮棠。

    阮棠接了過來,只是當她看了紙上面畫着的圖案,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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