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雖是他的,但他不會和這件事有關的,你忘了當時我們一直都是在一起的,他不可能……”

    “所以,姐姐即便不查,也是相信他的?”

    “嗯……”阮棠點點頭。

    但很快便發現塔娜的臉色不對。

    只好改口,“姐姐沒說不查,只是姐姐覺得楚穆他應該不會這麼做,姐姐……”

    “我相信姐姐,所以姐姐可以帶我去一趟寧王府嗎?我想找殿下親自問一下。”

    阮棠露出一抹爲難之色。

    現在楚穆的情況,她不宜再去寧王府,至少在找到解蠱的辦法之前,她還不能見他。

    “姐姐不願意?”

    “不是,我……我現在不能去寧王府……但你放心,這玉牌的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你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塔娜定定地看着她,許久都不說話。

    就在阮棠不知所措的時候,塔娜脣角微微彎起,“我相信姐姐,我等着姐姐。”

    說着,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我先回房了。”

    塔娜一說完,便轉身離開了,並沒有給阮棠再說話的機會。

    阮棠看着塔娜離開的背影,心裏涌上一股濃濃的愧疚。

    塔娜對她父母去世的事,一直都很在意,當初也是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走出來的。

    但她知曉,只要是跟她父母的事牽扯到一點,她都沒有辦法釋懷。

    剛剛她的表現,已經是很冷靜了。

    但阮棠知道,她心裏肯定很難受。

    可她現在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邊是楚穆,她沒辦法什麼都不做,特別是知道了可能有人能解這蠱。

    但塔娜這邊,她又不能不管。

    她現在都恨不得自己能分身,這樣就不用左右爲難了。

    不過她還是吩咐了曉峯去了一趟衙門,把她暫時不能和他們一同回西北的事告訴了莫格。

    莫格沒說什麼,說等阮棠忙完了再一起回。

    第二日,凌青終於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說查到了那個人有可能會在哪裏。

    阮棠沒有半分猶豫,收拾收拾便帶着青峯和凌青一起出發了。

    而曉峯則是留在別院,一是萬一這邊有什麼消息,能及時傳遞給他們,另外,塔娜在這邊,還是要有個人在這邊照料的。

    塔娜在阮棠他們離開之後,告訴曉峯自己要去衙門找莫格。

    “要我趕車送你去嗎?”

    塔娜搖搖頭,“不用了,我走過去,也不是很遠,我順便在街上買點東西。”

    曉峯沒有多想,因爲平時她偶爾也會這樣。

    很快,塔娜便離開別院。

    只是她沒有去找莫格,而是去了寧王府。

    以往塔娜是來過寧王府的,守門的侍衛對她也有印象,一聽她是幫阮棠帶東西來給自家王爺的,便痛快地放行了。

    楚穆昨天被南風打暈之後,一直睡到了第二日都沒醒。

    之前昏迷,但到時到點還是會醒來的,雖然都是渾渾噩噩的,但到底是醒來喫飯了。

    現在這樣不喫不喝睡下去,南風怕他身體挨不住。

    但將他弄醒,又怕會遭那蠱毒的折磨。

    無奈,只好去地牢將成亦柳押了出來,準備讓她再取一碗心頭血,趁自家殿下沒醒過來,偷偷喂他喝了,再把他弄醒。

    但他剛將人押到房間裏,楚穆便醒了過來。

    他的精神很不濟,人也是恍恍惚惚的,看到成亦柳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眼神呆滯地看着她。

    南風不敢說話,生怕自己一說話,楚穆又會像昨日一般。

    但這次楚穆只是呆呆地躺着,不吵也不鬧。

    成亦柳輕聲對南風說:“只要你們不提那個女人,他應是沒事的。”

    她的蠱多少還是有點用的,只要阮棠不出現,只要大家不提她。

    他身體裏的蠱蟲會幫他慢慢地遺忘掉之前愛的人,以後便會慢慢愛上她。

    南風雖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但爲了楚穆不受罪,他也不敢再提。

    他讓人布了膳,纔將楚穆從牀上扶起。

    “殿下,我們先用膳。”

    楚穆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便由着他扶着自己起來。

    他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混沌,好似有些重要的東西,他有些想不起來了。

    不過他再次看見成亦柳的時候,“她是誰,怎地在本王的寢室裏?”

    南風驚詫,自家殿下怎地不認識這成亦柳了?

    但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不認識更好。

    “哦,她是布膳的丫鬟,我現在就讓她下去。”

    南風說完,直接拽着成亦柳的胳膊,將她拽出房間。

    “你就在這待着。”說完,又吩咐了一聲外面的侍衛看好她,這纔再次走進楚穆的房間,給他佈菜。

    楚穆胃口並不好,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殿下要不再喫點?”南風見他喫得少,只好開口勸道。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便收穫了楚穆的一記凌厲的目光。

    “南風,你的規矩是不是都喫狗肚子裏去了?什麼時候你也管到了本王的頭上?”

    南風心下一顫,看着楚穆的眼神充滿疑惑。

    他家殿下現在的這副模樣,好似沒有遇到阮棠之前的樣子。

    做事做人,都極其注重規矩。

    以前他從來都不敢在他面前逾越,更不敢亂說話,不然,又是幾軍棍。

    但自從自家殿下和阮棠在一起之後,人變了很多,也有了人情味。

    偶爾他都敢在他面前放肆一下,也不會受罰。

    但現在,他好似又回到那個時候,難道他真的忘了阮棠,也忘了成亦柳那個女人?

    那他身體裏的蠱蟲?那蠱蟲不是情蠱嗎?

    既是情蠱,那必定是會愛上身受雌蠱的人呀?爲何他對成亦柳沒有種下情根?

    南風疑惑不解。

    但他很快便釋懷了,這樣也好,免得被成亦柳那個壞女人拿捏。

    萬一她指使自家殿下去幹壞事呢,現在這樣是最好的。

    南風想通了,也就痛快認罰,“殿下,屬下逾越了,請殿下責罰。”

    楚穆擺擺手,“這次就饒了你。”

    “謝殿下。”

    “嗯,扶本王去休息下吧,最近是怎麼了,就坐一會兒,就筋疲力盡,本王到底是受了什麼傷,怎麼會這般?”

    南風再次忍不住驚訝地看着他。

    所以他家殿下到底是忘了多少事?

    這蠱是吃了多少記憶?

    但南風不打算如實相告。

    “殿下沒有受傷,只是感染了風寒還未痊癒罷了,多休息幾天便好了。”

    楚穆點點頭,並沒有懷疑。

    由他扶着再次回到了內室。

    只是剛在牀邊坐下,外面便有侍衛稟報。

    “殿下,塔娜姑娘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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