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連綿,夏深秋來。

    連續乾旱幾個月,榆城終於迎來了秋雨,只是淅淅瀝瀝地下了將近半月。

    今日終於放晴,阮棠也起了個早。

    只是剛從牀上起來,便聽到院裏一陣喧鬧。

    隨後便是婢女巧綠崩潰的聲音,“姑娘,你快快下來,小心摔了。”

    “巧綠姑姑,你莫怕,你在下面拿着布兜接着。”

    說着,幾個李子便朝樹上落下。

    巧綠卻無心去接,一心只盯着正站在樹杈上的小人兒。

    一個不過三歲的小女娃,怎地一眨眼的功夫就攀上這樹杈了,巧綠又是焦急,又是擔心。

    “巧綠姑姑,你怎地不接呀?都摔爛了,我還要將它們送給孃親呢。”

    “我的小祖宗呀,你要是再不下來,夫人出來了,見到了,今日又得受罰了。”

    巧綠急得滿頭大汗,也想攀上去,將這小人兒弄下來,可直接找了半天,也無可下腳之處。

    “孃親還在睡覺覺呢,巧綠姑姑不說,孃親就不會知道啦!”

    小女娃天真,笑嘻嘻地朝着底下的巧綠說道。

    一張肉嘟嘟的小臉蛋,五官明媚,特別是那雙眼睛,笑起來彎彎的,煞是好看。

    “阮甜甜,什麼不給孃親知道啊?”

    阮棠從房裏出來,站在院子裏,叉着腰看着樹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兒。

    阮甜甜一驚,腳下一滑,眼看着人就從樹上掉了下來。

    阮棠驚呼,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突然一個身影從外牆飛來,將小人兒穩穩接住,落地。

    阮棠捂着劇烈跳動的胸口,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的兩人。

    “青峯,我說過多少回,別教她武功,你看她現在這副模樣,還有個女孩子樣嗎?”

    青峯垂眸悄悄地朝身旁的小人兒眨了眨眼睛,再看向阮棠的時候,臉上已經掛上了一副吊兒郎當的笑容。

    阮棠瞪了他一眼,看向那小人兒。

    “阮甜甜,自己去罰站兩刻鐘,站完之後,去抄四書五經。”

    阮甜甜臉上一皺,擺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

    但到底不敢違抗,只好走到一旁的牆根下站直。

    但雙頰鼓鼓的,一看就不服。

    阮棠雖氣,但看着她那副酷似某人的臉蛋,終是漸漸氣消。

    但她知曉,不能慣着她,三歲便不知天高地厚了,以後長大了,還得了。

    阮棠轉身回了房間,梳妝打扮了一番,才重新出來。

    “我要去一趟酒樓,巧綠你看好她,回來我要查看今天的抄書成果。”

    阮甜甜聽了之後,撇撇嘴,但不敢吱聲。

    阮棠出門前,還特地瞥了她一眼才走。

    到了門口,車伕已經將馬車套好,她直接坐上便出發去酒樓。

    四年前,她帶着塔娜的骨灰回了西北,安葬之後,在那邊逗留了一段時間,之後莫格去參了軍,她也就帶着青峯他們一路往南,到了榆城這邊。

    這邊四季如春,氣候宜人,她在這邊住了幾日,便決定安居了下來。

    之後便在這邊開了個小飯館,賺到了點錢了。

    又開了茶樓,酒樓。

    現在曉峯專門給他打理這些生意,而凌青,她給他弄了一個小醫館。

    她本想給青峯弄個武館的,讓他教教這榆城的富家公子哥,也算辦一個高級的武術館了,要知道這小孩子的錢最好賺的。

    可他不樂意。

    說什麼家裏已經有小孩子了,他教家裏的便夠了。

    之後便天天就帶着阮甜甜打拳踢腿,當然,還有阮斐然。

    只是阮斐然的性子跟阮甜甜的截然不同,阮甜甜好動,一天爬上爬下沒停。

    他則是更喜靜,雖也會跟着青峯練些拳腳功夫,但他好似更愛讀書。

    自從識字後,便天天窩在家裏的書房裏,也不膩歪。

    ——稍後這章會補夠兩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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