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第二日並堅持帶着青峯往滇州州府而去,青峯也不勸,知曉她不去做,便不會死心。

    果然不出所料,那州府的大人一聽他們說有人私運兵器,便被趕了出來,說他們毫無根據,胡說八道。

    阮棠不死心,直接去擊府衙門樓的伸冤鼓,差點被府衙的官兵給抓了起來,還是青峯反應快,帶着她便運轉輕功跑了。

    兩人回到住處,阮棠忍不住吐槽,“那個大人他怎麼是昏官?聽都沒聽完就說我們胡說八道。”

    青峯笑笑不語。

    這世間的官,都是官官相護的,真正清廉,明辨是非的官少之又少。

    “青峯,要不我們去軍中?看能不能找到人,譬如什麼將軍之類的,告訴他們這些事,也好讓他們有所準備?”

    “軍中哪是你想去便去的,說不定你才靠近駐紮地十里地就會被射殺了。”青峯也不想打擊她,實在是不想她再去冒險了。

    “其實,這件事你也盡力了,也對得起天地良心了,既我們求告無門,也可能是天註定,或許他們軍中或者朝廷中早已有人知曉了也未必。”

    阮棠瞬間蔫了下來,她知曉自己已經盡力了。

    但想到開戰之後,受難的百姓,她就不忍心。

    可現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還能怎樣?

    若是他在,也許事情就好辦很多。

    阮棠突然腦子裏閃過這句,但馬上便被她搖頭甩走。

    她怎麼會想到那個人,他們是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去求告誰都不會是他。

    青峯見她興致不高,但還是耐心的說道:“我們現在要想的是,若是戰爭真的爆發了,我們要去哪裏?回蘇州?”

    阮棠搖搖頭,“我現在還未決定,到時再說吧。”

    她的事業剛步入正軌,且甜甜和斐然喜歡這裏,若是有的選擇,她不想離開這裏。

    日子照常,阮棠恢復了每天忙碌的日子。

    她無可奈何沈千禕他們,但生活也是總要繼續的,且最近也沒聽說要開戰,估計一時半會不會打。

    一天,阮棠照舊在家吃了早餐便準備去酒樓。

    她出門的時候,阮甜甜追了出來。

    “孃親,可否帶甜甜一起去酒樓?”

    最近她的青峯舅舅不知怎麼了,天天都跟着孃親出門,都沒有時間陪自己練武功了。

    她一個人練,都悶死。

    阮斐然那個傢伙又死板,一天就練那幾個動作,練夠次數了,就不會再練,多來一遍都不要。

    她想要跟他切磋,他也不願,快把她都悶出病來了。

    今天說什麼都要跟着一起出去,她一點都不想和阮斐然待在一起。

    “你去幹嘛?去搗亂嗎?不帶。”阮棠拒絕地乾脆。

    “孃親,你就帶我嘛,我保證不搗亂,我乖乖的,一點不會吵到孃親,若是吵到,那就罰我抄一百遍四書五經。”

    抄一百遍?阮棠看着她,倒是沒想到她下的賭注這麼大。

    平時一遍她都不願抄,一百遍這麼輕易答應?

    “孃親可不信你會抄,回回不是讓你哥哥幫你。”

    “這次保證不會,若是我真的搗亂,真的罰抄了,孃親可以坐我旁邊監督我的。”

    阮棠看她哀求自己的模樣,眉眼蹙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青峯總是跟着她,可能是這個小丫頭就想要跟着青峯。

    “孃親最好,最美了,我好愛好愛孃親。”

    “油嘴滑舌,趕緊上車。”阮棠忍不住嗔了她一眼。

    但阮甜甜的話到底還是讓她心花怒放,誰不愛聽好聽的話,更何況是一個小屁孩的好話。

    阮甜甜撲到青峯身上,青峯笑着將她抱起來,放到馬車上。

    阮棠也緊跟其後,扶着青峯的手上了馬車。

    青峯這段時間都是車伕,都是他自己趕車跟着阮棠的。

    幾人到了湖底撈酒樓,青峯先跳下馭位,再扶着阮棠下來,而後再將阮甜甜抱下來。

    阮甜甜一下了馬車,一隻手牽住阮棠,一隻手牽住了青峯的手,縮起腳做起了盪鞦韆的動作。

    阮棠無奈,但還是由着她。

    青峯一貫寵她,看着她的眼神都要溢出水了。

    三人這般情景,遠遠看着,倒是有幾分一家人的感覺。

    站在酒樓對面不遠處的一個巷子口處的男人,定定地看着這一幕,眼眸中是嫉妒又是哀傷。

    阮棠一進了酒樓,便去櫃檯裏看賬目了。

    阮甜甜則是跟着青峯一起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喝茶喫點心。

    但到底是孩子,坐一會兒還好,一個半個時辰之後,便坐不住了。

    這裏逛一下那裏逛一下。

    阮棠好幾次見她穿梭在大堂中,都忍不住去提溜她回去座位上去坐好。

    “你再不聽話,一百遍四書五經。”

    阮甜甜不得不乖乖坐好,但這樣的情形維持不到一刻鐘,她又坐不住了。

    “青峯舅舅,要不我們去外面玩玩?去買冰糖葫蘆可好?”

    “不行,去了你孃親會不高興的。”

    “就一會兒嘛,孃親現在在忙不會發現的。”

    “不行!”青峯斷然拒絕。

    阮甜甜撇撇嘴,一臉不高興。

    但她一雙眸子滴溜溜,過了一會兒,朝青峯說道:“舅舅,我想如廁。”

    青峯是男子,雖阮甜甜不過是個三歲娃,但他還是很注重着保護她的隱私,喚了一個跑趟丫頭過來。

    “帶姑娘去茅房。”那丫頭點點頭,便上前牽住阮甜甜的手,帶着她往酒樓後院而去。

    阮甜甜很乖巧地跟着她去,只是剛走到後院,她便朝那個跑堂丫頭說道:“你聽到了嗎?我孃親好像在叫你。”

    “有嗎?”那個跑堂丫頭側着耳朵聽。

    “有啊!你聽不到?”

    那跑堂丫頭搖搖頭。

    “看來你的耳朵不敢使了,你是真的我孃親的,要是她以爲你去偷懶了,肯定會扣你工錢的。”

    這是事情,阮棠對待員工向來是賞罰分明。

    若是不忙,偷下閒無妨,但若是忙的時候,不見人影,那就沒什麼情面可講的。

    她這工作好不容易在尋到的,雖工錢也不少,但扣一次,便是一兩,都夠他們一家人喫幾天了。

    “那姑娘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去跟老闆娘說一聲,便來找您。”

    “好好好,你趕緊去吧,我會乖乖在這等你的。”

    跑堂丫頭見這裏是後院,也沒什麼不安全的,便也放心地跑回大堂裏。

    只是她前腳剛走,阮甜甜就直奔後院的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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